红尘仙尊面色依旧平静如水。
然而,其他人心中却是波澜壮阔,难以平静。
尤其是院长,听到李幽荧这番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这不分明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嘛!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生怕这俩精神病再折腾出什么乱子来。
毕竟如今天下群英汇聚于此,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玉虚书院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恐怕就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而且,万一红尘仙尊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动怒,改变了原本的决定,那到时候姬烛照可就得哭了。
所以,他必须为红尘仙尊说话。
他果断开口:“玉虚书院的确如你所言,可姬烛照之前不是说自请退出玉虚书院吗?”
李幽荧:……
她无话可说,只能看向姬烛照,示意师弟,你上。
姬烛照会意:“确实如此。”
“我姬烛照身为玉虚书院的一份子,向来秉持正义之道,捍卫公平之理!”
“然而,红尘仙尊之子唐蓝却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玉虚书院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不仅如此,他还妄图将罪责嫁祸于我!”
“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岂容他人污蔑陷害!”
“当日之事,多人皆可作证!”
“按理来说,那唐蓝理性受到惩罚,可因为他是红尘仙尊的儿子,所以最后一点事也没有,实在让人不服。”
“后来,唐家又有女唐舞,在书院大庭广众之下折辱同门。”
“我看之不过,仗义执言,没想到最后反被他们联合诬陷,颠倒黑白,我太心寒了。”
说完,姬烛照一脸悲愤地看着院长和李幽荧,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冤屈。
院长心惊,你是怎么做到说这么不要脸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而且我们之间的勾结龌龊,我都已经全部向师姐坦白了。
你这样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的好吗?
姬烛照没有停止,语气越发激昂:
“我姬烛照不过一介乡村布衣,偶获机遇,从此踏上了修仙之路。”
“听闻玉虚书院声名远扬,乃正道魁首,注重功德,心中对其充满了向往之情。”
“于是一路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如愿以偿,成为了其中一员。”
“自从踏入这玉虚书院以来,我一心专注于修炼,友爱同门,不争不抢,从不主动惹事。”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只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原本只希望能够静心修炼,但却因我的存在挡住了某些人的路,屡次遭受无端陷害。”
“本来,我曾期望追随玉虚书院的前辈高人,驾驭飞剑,自由翱翔于天际之间,铲除妖邪,拯救苍生,广积善德。”
“可如今在这玉虚书院内,我所见到的却是无尽的权力争斗、强者欺凌弱者、横行霸道、是非混淆以及恶意污蔑和诿罪于人。”
“在玉虚书院,我看见诚实的人被迫说谎,正直的人被迫弯腰,痴情的人变得薄情冷漠,直言者被迫噤声,理想主义者亲眼见到理想破碎。”
“这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玉虚书院,不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加入的正道仙门!”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所以我姬烛照自愿退出玉虚书院!”
“当日,弟子便曾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今日亦是如此。”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姬烛照,还有后来人。”
“此间若无篝火,那我便是唯一的光!”
说完这番话,姬烛照就不再出言,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
院长人都麻了,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不是你当初假装退出玉虚书院的台词吗?怎么现在连改都不愿改一下?”
红尘仙尊看着眼前英勇无畏的姬烛照,心中实在有些无语。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请鸿蒙量天尺,验功德!”
作为天下第一人,红尘仙尊天然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肃穆的神情。
她的声音不仅仅在这座大殿里回荡,更是传遍了整个玉虚书院。
“玉虚书院的弟子,最看重的便是功德。”红尘仙尊继续说道:
“若是你杀了唐山之后,还能增添功德,那么他的死便是罪有应得。”
“但若是你身上劫难煞气缠身,那我自然会替夫报仇。”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在玉虚书院,功德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准则。
然而,就在这时,浩然宗宗主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红尘仙尊说道:
“道友,你与唐山之间的关系天下皆知。”
“所以,老夫不得不提前问你一句。”
“若鸿蒙量天尺证明姬烛照再添功德,那你今后是否可以保证不再追究他?”
姬烛照并不认识浩然宗宗主,好在一旁的执法长老及时给他提了个醒。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对方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果然,这些正道大佬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啊!
院长是这样,浩然宗宗主亦是如此。
看来,与正道为伍真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红尘仙尊看向面带笑意的浩然宗宗主,给出了清晰而坚定的回答:
“法规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我的夫君,也不能例外。”
浩然宗宗主面露钦佩之色,赞叹道:“道友此等大义,实在令人敬佩。”
“仙尊此举,当真是高义之举。”其他人纷纷附和,声如洪钟,响彻天际。
姬烛照听闻此言,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果然,岳母大人始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过……现在似乎不该再称呼她为岳母大人了吧?
那又该怎么称呼?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