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倒了温水给苏婉清,将药分好递给她。
苏婉清心中虽是有片刻犹豫,想到邹城可能会害她,但又想到若是想害自己应该是早就害了,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毒药。
她才安心的将药接过,就着水吃了。
吃过后,便是赶紧看着邹城:“你刚才说给我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她的心,早被邹城的这句勾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可是,邹城说过得她吃过药之后才告诉她,她便只有忍着,乖乖的吃药。
看着苏婉清那好奇的眼,邹城嘴角勾的越发的深了,他将手机里录的视屏播放着。
“苏婉清,我是谁?”
“我老公……”
“要老公抱吗?”
“要,呜……要老公抱嘛……”
“……”苏婉清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一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似有无数恶魔围绕着自己。
这矫情的发嗲的声音,可能、或许不是自己吧?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作,手指捏着被角,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应该不是自己,绝对不是自己……只不过是声音有点像罢了,邹城只是在混淆视听。
嗯,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邹城瞧着苏婉清生无可恋的模样,似乎魂儿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收起了手机:“苏婉清,我录的有视屏。”
苏婉清摇着头,使劲的摇头:“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她能听得出,里面的男人声音是属于邹城的。
而自己在里面叫的“老公”,一定是邹城。
“我说了,我录的有视屏。”邹城瞧着苏婉清,心情愉悦。且不说苏婉清的那几声“老公”叫的他如何,单是现在瞧着苏婉清这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心情就十分的好了。
“你要怎样才能将视屏删除?”苏婉清总算是接受了事实,她掀开了被子,冷冷的看着邹城,想要以自己的气势压迫邹城,让邹城主动删了视屏。
只是,邹城是个狠角儿啊。
不然怎么能成为a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儿。
邹城伸手在苏婉清的脸上掐了一把,面上带着邪恶的笑意:“怎样啊,这得我高兴了。”
“……”苏婉清唇抿的紧紧的,十分不喜邹城的动作,却未将他的手拍开。
邹城高兴,怎么能使邹城高兴?
这是个难事儿。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做了极大决定,撑着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浴袍,伸手将衣领往旁边拉了拉,露出了洁白香肩,抬起头,眸含春水瞧着邹城:“阿城~”
邹城微微挑眉,瞧着她的诱惑之姿。
故意扯开了衣服,洗了澡是直接穿的浴袍,里面并未有其他的衣物遮挡,所以……
邹城用下巴指了指苏婉清胸前露出的春光:“你确定要这样穿?”
苏婉清咬了咬牙,面上带着浅笑,并未低头。
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不合规矩,跟保守再扯不上半分钱的关系。
但是,她能想到的让邹城忘记视屏的事情,只有这一件了。色字当头一把刀,她忘记是哪个名人的话了,但总归有它的道理的。
待邹城忘乎所以的时候,她便立即抢了他的手机删了视屏,这事也就算完了!
“阿城~”苏婉清的声音继续嗲着,慢慢的起了身跪坐在床上,伸手勾住了邹城的脖子。
邹城微微挑眉,喉头是干涩的燥热,他压着心头的火:“苏婉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苏婉清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低低的道:“老公都叫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一句反问后,便是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邹城心底的火彻底被勾起,眼中除了滚烫的炙热还有些许玩味。
苏婉清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那么……他便不必顾忌什么了。
“唔……”苏婉清蓦地被压在床上,邹城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动着,她立即吓得花容失色,想要挣扎推开邹城,邹城却是勾着嘴角将她的手压得紧紧的。
“刚才苏小姐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句话罢,便是直接将她的浴袍解开。
苏婉清后悔莫及,却被撩的渐渐配合起来。
一室春光无限,两人低叹轻吟混在一起。
事后,邹城瞧着身边的女人,并无悔改之意,她沉睡着,自己身上是又被她掐的手印儿。
他上次选择放掉她,并非是不想睡她。只是因为她在害怕,完全没有这类想法,他才选择了放掉她。
可这次,苏婉清主动挑逗自己,他怎么可能再放掉她。
更何况,挑逗自己的是自己的老婆。
苏婉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骨头架都要散了,跟被车碾过差不多,酸疼的要命。
可脑袋不那么疼了,喉咙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感冒也要好了许多,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脸都绿了。
“邹城!”她咬着牙,眼中有恨意。
她这二十几年的守身如玉!
站在窗边喝着茶的邹城往苏婉清看了过来,睥睨天下的姿势:“有事?”
她挣扎着起来,略微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脸旁,她仰着头瞧着窗边的男人:“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睡她!
“我问过你,你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邹城声音淡淡的,似乎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也似乎,睡了就睡了。
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渣男!
苏婉清的手握的紧紧的,眼睛里只差喷火星子出来了:“你现在高兴了吗?”
邹城微微摇头:“不高兴。”
“那你要怎样才高兴!”苏婉清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自己都失身了,他竟然还不觉得高兴?
他不是喜欢扒着自己的伤口瞧着,然后欢天喜地的吗!现在自己这么大一伤口搁他面前,他竟然无动于衷?
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吃亏了,还是因为他现在变得更加变态了,喜欢瞧见她更惨的模样?
“可能多睡几次就高兴了。”邹城的声音淡淡的,并无太多起伏。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
想着之前跟苏婉清的缠绵,他好像……又可以了。
他别开了眼,继续看着窗外的世界。
“你!”苏婉清气的想要上前直接将邹城捏死在原地,让他爆炸升天,同太阳肩并肩!
她咬着牙起身,将浴袍穿好,下床时脚步有些虚浮,本是想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了离开这里,往茶几上望去时,瞧见茶几上摆放着自己的手机,还有一套规规矩矩摆放好的新衣服,她往邹城望了一眼,并无多少感激,穿上之后,便是直接甩门离开。
摔门声很大,邹城好看的脸微微动容了一下,随后便是嘴角轻勾,噙着撩人的笑,转身去倒开水喝。
他心情,倍儿好。
只是不在苏婉清面前表现出来。
苏婉清出了房间,心情贼差,自己失身了。还是失身给一个自己特别不喜欢的人。
外在条件虽然不错,但是对方又不喜欢自己,并且对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构不成两情相悦,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个一yeqing差不多了!
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扬:“喂?”
“喂,你好,是张扬的妻子是吧?”对方是个陌生的男人。
苏婉清听着那声音,心中微微一抖,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是谁?”
对方听到苏婉清的话,只当苏婉清默认了是张扬的妻子,于是说道:“是这样的,张扬在我们的游泳馆内非法拍摄照片,我们报了警,最后我们双方同意协调,现在商定好,他赔付我们一百万。”
“我不认识他。”苏婉清声音坚决。
一百万,呵呵呵……
把她杀了,她也拿不出一百万啊!并且现在,邹老夫人专心的跟陆希瑶搞好关系去了,哪里会想着再砸五百万给自己,让自己离开邹城?
不过……自己能不能无耻的找邹城要一笔封口费?不然的话,就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来威胁他。
这事,似乎能成……但是到最后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苏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不是张扬的妻子?可是这备注就是‘老婆’啊!”那人的语气有些疑惑,声音有一瞬间的飘远,是下一瞬间又回来了。
应是在看着手机的备注确认。
苏婉清微愣,备注是“老婆”?自己跟张扬搭档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搭档的关系,再无其他,并且张扬也从未对自己表现出不同的态度,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备注设置的是“老婆”?
“你不会是不想给钱,随便找了个借口吧?”那人怀疑的说着,而后便是大声的威胁道:“你要是不给钱的话,那我们就只有去告张扬,然后让他坐牢了!”
一句话说完,那人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人心薄凉啊,这坐牢出来,张扬这辈子可算是毁了。”
苏婉清抿着唇,深深的皱了眉。
起初张扬应该是为了帮自己掩护,才将那些保镖的注意力给转移走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她并未想到,这件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不管张扬,可是这一百万,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弄到?
并且还是合法的弄到手。
“你们不要告他,钱我会给的。”苏婉清将手机捏的紧紧的,眸色十分清冷。
那人这才笑了笑:“呵呵,这才像是夫妻嘛!今天你对他这么好,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
“还有哦,钱的话三天之内带到美臣游泳馆。”
“嗯。”苏婉清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便是将电话挂断。
这是在警察局协调的赔偿,是有威信的,并非是普通的讹人坑人那么好解决。
错,是在张扬的身上。
在游泳馆这么多人里,肆无忌惮的拍着照片,并且那些人的穿着都十分暴露。
在游泳馆里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被拍了照片拿出去的话,他们便会觉得自己的隐私遭到了泄露。
所以,只要游泳馆的人公关做到位,找几个营销号对此事进行营销,扩大此事的影响,就算是警察局想调解调解算了,到最后受键盘侠攻击的也会是警察。
苏婉清站在走廊里,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百万,我上哪儿抢一百万去。”
可是她不拿出一百万,张扬的这辈子就会毁掉。特意救自己的人,不该付出如此代价。
苏婉清回到租的楼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穿著端庄,看起来高贵优雅,身边是另一个高冷御姐范儿的女人挽着她的手臂。
她停住了步子,瞧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心中不喜。
大大的不喜。
“伯母,是这里么?”陆希瑶亲切的叫着邹老夫人,声音记尽量的温柔着。
“是啊,就是这儿了。”邹老夫人应了声,她从自己老头子的地图里翻出来的,这里标注的就是邹城独居的地方了。
苏婉清眉头皱着,自己才搬来的地方,为什么邹老夫人跟陆希瑶这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的住处,她们是想作什么?
难道她们还觉得自己是个威胁,非得将自己逼走么?
想到此,她心中越发的不舒服了,冷着脸转身直接离开。
眼不见为净,她不信这两个人还在这里等着她,等到她回来!
邹老夫人在门外站着,面色有些不好,她记得自己的老头子说过,在这里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她倒要看看这保姆是何许人也!
她按了门铃。
“伯母,我今天也没有买什么东西过来,阿城不会生气吧?”陆希瑶有些害羞的垂了头,在邹老夫人身边像是一个才过门的小媳妇儿。
“不会,只要你来了,我儿子就会很高兴的。”邹老夫人安慰性的拍了拍陆希瑶的手背,将喜爱表现得十分明显。
陆希瑶听着邹老夫人的话越发的害羞了:“伯母,我们直接给阿城打个电话,让他开一下门就好了呀。”
对于邹老夫人在此按门铃的做法,陆希瑶不是太理解。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邹老夫人给邹城打个电话,邹城就会出来迎接她们。
并且看到她们,邹城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毕竟上次,邹城都陪着自己去游泳馆了。
虽然最后邹城跟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但是后来听见保安说的,有人在游泳馆里偷拍,她便是明白了。
邹城一定是去抓那个偷拍的人。
在游泳馆里还穿着这么厚,并且还浑身黑色,十分诡异,所以那个人应该就是偷拍的人了。
而邹城未来救自己,一定是因为那个偷拍的人。
“我想给他一样惊喜。”邹老夫人拍了拍陆希瑶的手背。
其实,她只是想来个出其不意,然后看看这保姆究竟是谁。
现在,自己的儿子可能未在楼房里,也有可能是在楼房里,但是那保姆总不会提前知道自己来了。
这样的话,那保姆就是想要躲开自己,她也躲不开了。
邹老夫人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未有人来给自己开门,陆希瑶等的有些急了,生怕是楼房里发生什么事情,邹老夫人也皱了眉。
邹老夫人便是忍不住给邹城打了电话。
“喂?”邹城接了电话。
“阿城,我按了这么久门铃怎么不来开门啊?”邹老夫人有些嗔怪的说着。
“门铃?哪里的门铃?”邹城有些奇怪。
“你爸给你买的房子的门铃啊。”邹老夫人答着。
“我在酒店。”邹城闻言,心中微叹一口气。
他母亲果然是不会罢休,还要去他得楼房瞧瞧。莫非是瞧着那保姆模样不错,便是要自己跟那保姆在一起?
并且,那保姆是自己父亲找的。说明是符合自己父亲的审美,那么……估计跟自己母亲的审美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们俩的意思都是要自己跟那保姆在一起?
不过,最近他母亲又似乎特别喜欢陆希瑶……
莫非是,他母亲见着一个喜欢一个,觉得谁都可以做她儿媳妇儿吗?比如苏婉清,比如陆希瑶,再比如那素未谋面的保姆。
“你没搬到你爸给你买的房子里啊?”邹老夫人有些惊讶,下一刻心中是松了口气。
没搬来就好,没搬来就好。
若是搬来了,天天在这里住着,跟那保姆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而那保姆是什么货色,自己都未瞧见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儿子跟她在一起?
并且,都是做保姆的女人了,哪里还能是有个什么高贵的身世?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女人。
“暂时没有。”邹城答了声,随后微微皱眉:“你到那楼房去了?”
“嗯,我来帮你看看环境。先就这样了啊!”邹老夫人快速的答
了声,便是马上挂了电话。
她怕再跟邹城说下去,自己会暴露出自己带着陆希瑶来这里的事情。
之前自己儿子跟着陆希瑶去游泳馆的事情,是自己强行逼迫的,她那时也看出了自己儿子对陆希瑶不似之前那般执着。
又或者之前自己儿子对陆希瑶的执着,不过是源于谣传,同他真人并无多大关系。
可是自己之前提到“露露”这个名字时,为何他还有那么深的反应?
邹老夫人将脑子里的东西抛开,笑容满面的同陆希瑶说道:“露露啊,我儿子暂时还没搬到这里来住,我们今天是见不到他了,你陪伯母去喝喝茶好不好?”
陆希瑶眼中有些失落滑过,下一刻便是恢复了原本的小媳妇儿模样:“好的,伯母。也听闻伯母精通茶艺,正好可以同伯母讨教一二呢!”
“哪里,哪里!”邹老夫人被夸得乐得合不拢嘴,同陆希瑶一同往一边的车子走去。
苏婉清再回来时,已是吃了饭,她特地往门口瞧了瞧,瞧见邹老夫人跟陆希瑶已经离开后,她才放心的往门口走去,开了门、进屋换鞋,关门,然后打了哈欠往楼上走去。
她困得慌,身体也虚的慌,不太舒服。
苏婉清一觉睡到太黑,才被肚子饿醒,她捂着肚子起了床,准备去找点吃的,然后再好好的研究怎么能赚到一百万。
快速的赚到一百万。
苏婉清一直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吃的,也没有找到一百万,最后她穿了件衣服,便是赶紧出门准备上超市买些东西回来。
刚出门便是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熟悉的俊脸,熟悉的渣男。
她冷了脸,自己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容易被这些人找到了?
邹城瞧见苏婉清的时候有些意外:“你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身后的一排排楼房,眼中别有深意。
“邹总有意见么?”她的声音略冷,似乎不太想跟邹城说话。
“倒也不是。你住身后的这栋楼房?”邹城再次指了指那楼房。
4-7-5.
这号牌,确确实实是自己父亲给自己买的楼房号牌。他也记得自己父亲说过给自己找了一个全天伺候自己的保姆。
“我住哪里,邹总有意见么?”苏婉清依旧冷冷的问了声,并不准备同邹城过多牵扯。
渣男,提上裤子不认人!睡了她还当没事一样!
“倒也不是。”邹城玩味的说了句,随后凑近了苏婉清的面前,苏婉清身体一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些:“你想做什么?”
“听说,4-7-5里面住了一个保姆,就是想见见这个保姆罢了。”邹城的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嗓音十分好听。
低哑性感。
苏婉清别过头,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苏子雅笑眯眯的脸,说着绝不会坑自己的话。
邹城都听说这里住了个保姆了。
可是,那合同只有自己跟叫房主还有苏子雅知道吧?
保姆这个问题,自然也只有房主跟苏子雅,可是现在邹城却知道了。
并且还信誓旦旦的说着。
她,被骗了。
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好友给骗了。
苏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面上带着笑意:“是啊,不过这保姆平时没怎么做事,所以你来的时候,可能她已经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