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时,川洗苗就已经对这个四面环水的村子有了想法。
当时正值兵荒马乱,如果贸然进驻这个驻扎着清廷水师的村子,哪怕其他军阀不会动手,那么清廷也不会坐视不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川洗苗当时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几十年前毛子将这片土地正式划入他们版图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村子,也有了玄门两探油篓子村的故事,但是这两拨人在油篓子村到底发现了什么,却无人知道,又是几十年后,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就是十年前,川洗苗大举派人进入油篓子村,同样没有消息,从那以后,油篓子村彻底成为人类禁区。
这地道上上下下足足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才从另一边上来,眼前的一切让诸葛均有些震惊,因为眼前遍地都是皑皑白骨,或是大人的,或是小孩的,或是一些动物的。
苗奎说:“这里就是南苗之前的实验地,他们在这里进行生物研究,当然了,这里也不光是川洗苗的实验场所,这里还曾经是整个玄门的禁地,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玄门的人对这里有那么深的恐惧。”
“什么玄门的禁地?”
“这里曾经爆发了一场术士之间的战争,这场战争并不光是我们国内的术士,还有国外的术士也参与了其中,那大概是一九四几年了,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场战争导致了我们国内的术士锐减。”
“你是说抗曰战争?”诸葛均问道。
苗奎知无不言:“没错,樱花国那些不愿意投降的术士全部被困在了这油篓子村里,但他们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当初龙虎山、茅山、南苗一共有五位长老级别的术士进入油篓子村,但之后你也知道了,杳无音信,后来又派遣了一十八位各个领域的好手进来,结果依然如此;到这,门里人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了,但也是从那开始就没有人敢进入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知道,除非是倾整派之力,否则难以抵抗这里的樱花国术士。”
“他们那么强吗?”龚羽先是看了一眼李慈,发现李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之后,他才继续说:“樱花国的一切都是从我们国家传过去的,为什么他们的术士会比我们要更强一些?青出于蓝这件事情不是只存在于亲传么?难道当时我们的人把看家秘术都传出去了不成?”
“盛唐时期,鉴真法师并非一人东渡,随他一同前去的至少有我玄门中五分之一的精锐,他们到达樱花国之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戴,也就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传了个七七八八,结果呢?徒弟学成之后反倒把师傅给灭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过地上的白骨滩,来到村庄的门口,村里虽不如外面的白骨多,但也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诸葛均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世上还会有这样恐怖的地方,禁地之名,这里当得起。”
说完,他第一个抬脚进入村子。
村子内外,虽只有一步的距离,但是阴气的浓郁程度天差地别,就像是有一层结界。
村子外,更多地是地上那些白骨的阴气;但是村子里面,怨气占了对大多数。
诸葛均将先天之炁布于周身,抵御着体外的怨气,他看向苗奎:“这村里面的怨气是怎么回事?是你弄的?”
“我哪有这般能耐,这是那些樱花国术士的怨念。”苗奎背着手,重新走到了第一位:“走吧,我带你们见见那十八位老前辈。”
这个村要比外面那个油篓子村大了不止一倍,越往里走,几人越是心惊,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体外的怨气想要侵蚀自己一般,但苗奎却好似没事人一样。
诸葛均跟李慈交换一下眼神,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苗奎,依旧是那个极为不简单的人!哪怕这一路上来,他对几人敞开了心说了很多他知道的事情。
而且苗奎很有可能就是破掉河面之下那个风水局的关键所在,这个人太诡异了。
在村里住着的这几天,诸葛均大部分时间都在用诸葛家的阵图来推演水下那风水局的阵眼,这陆地上的阵眼自然也在他的推演范围内,水下的阵眼他其实早在水鬼攻村之前就已经找到,可这村里的阵眼却推演多次无果,现在看来,这陆地上的阵眼八成是个活的,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人。
以人做阵眼,他诸葛家可以算得上是这方面的老祖宗,诸葛均自然也知道这破阵的方法,阵可破,但不是现在。
……
一个堡垒般的建筑坐落在村中央,还未走近,就能听到那堡垒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诸葛均说:“苗奎,那里面是之前音信全无的一十八位前辈么?”
“没错,他们没死,只是被那些倭人给伤了心智。”
“李光的父亲也在吧?”
“那位老猎人啊,在。”苗奎抓住门把手,用力将门推开,吵闹声戛然而止。
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让诸葛均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短路,他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眯起眼睛,看清了堡垒里的布置。
一十八人被安排成半包围状锁在墙上,锁人的铁链堪比船上的锚链,都快赶上人的胳膊粗细了,而十八个人却又都瘦骨嶙峋。
“苗家的人又来了,哈哈。”一人开口,剩下的人全都跟着起哄。
仿佛这些幸存者不是被迫锁在这里,是自愿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