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是囚笼。”安闲缓缓说出这个答案。
他想要听到其他人的否认答案,却始终没有等到。
这就是真相,所谓星主,又是星囚,而星便是囚禁祂们的牢笼。
“恭喜你,猜对了。”自由微笑:“星是囚笼,但这个囚笼,是祂们自己打造的。
对祂们来说,星除了是囚笼,还是保护壳、磁场放大器、本源星力稀释仪等等。
星兽的根源是祂们,星武者的核心力量,星力也来自于祂们,星武者、星兽,最终都会化作祂们的养料。
待到祂们破星而出的时候,便是收割全世界的时候,届时人类、星兽、畸变种......一切的一切都将走向毁灭。”
寂夜向前一步,站在安闲面前:“你有发现我们三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力量体系。”安闲极为肯定的答复:“你们三人的力量体系很古怪,很强但都不是星力。”
“哦?观察的倒是仔细。”一声诧异之后,三人竟诡异的相融,黑白彩光一阵闪烁,最终定格为寂夜的样貌:“没错,我的力量不是星力,而是...权柄。”
安闲惊愕起身,反复探查周边,也没有发现自由与迎光的身影。
“那俩人呢?没看出来,你还会大变活人啊?”
寂夜的面孔模糊,自由、迎光、寂夜三张脸庞不断在上面切换闪烁。
“我们三人本就是一体,星坠之初,世界进入混乱的黑暗时代,辐射突来,畸变种与星兽降临。
恰逢此时我顺势而生,你可以将我看做,这个世界意志为自救所衍生的产物。
千年前,我成为第一个星武者,一步步登上人类领袖的位置,终结了那个混乱的黑暗时代,命世人绕星建城,一为抵御辐射,二为防御异族。
可当三千星城建成落实之后,我发现了辐射的真相,也发现了星的真相,意气风发的我一度陷入崩溃。”
短短一段话,安闲从中听出了略显稚嫩的正太音、沉稳有力的中年音,与沧桑沙哑的老人音。
声色不同,同样的是平静如水的情绪,他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陈述一段尘封的历史。
“辐射是这个世界为了抵抗星而产生的能量,本意想让全人类进化,从而拥有抵抗星的力量。
然而星散发出的磁场连成一片,既是人类的星网,也干扰了辐射,使得原本该循序渐进的辐射力量失衡,人类接触到辐射,身体会在极短时间压缩进化过程。
期间压力与难度暴增无数倍,没有适应的过程,好比人类从婴儿正常长大,和通过打激素,充气、等各种非人道手段,把身体撑成成人大小的区别。
前者时间长但无害,后者死亡率几乎百分百,受到辐射影响变成畸变种也是同理。
有的人万幸,成为完美畸变种,也会有各种后遗症,如身体怪异与常人区别明显,还有些幸运儿成为半畸种,可以理解为对催熟手段产生了抗性。
从此明明应该促使全人类进化的辐射,成为了人人畏惧的恶魔,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星,反倒成了人类的救世主,好不讥讽。”
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当时实力超过SSS级的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彻底散去星力。
我凭借散去星力时爆发的力量,打造了嵌入中宇星的联邦议院,那座可以让人永生的囚笼。
然后,我亲选出一百零八位内议员,赋予他们在议院中永生的权柄,寄希望于他们总领联邦,让人类在星城中能够安稳的生活,至少在当时,星城的存在有百利而无一害。
失去星力的我本以为会走向死亡,但正如我所说,我是应这个世界的意志自救而诞生,用话本里的名词,大抵是‘天命之子’,哪有那么容易死亡。
从此,我一分为三,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每一个都是我,每一个又都是独立的存在,拥有自己的人生。
每一个我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各自会用各自的方式,去挽救这个世界,这是背负在我身上的使命。”
安闲听罢,瞳孔地震,呆呆望着又恢复成寂夜样貌的面孔。
“寂夜是幼年时期的我,幼年的我不知天高地厚,行事肆无忌惮,想法也最是极端。
我掌握着黑暗的权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引爆所有的星,连同里面的东西也一同摧毁。
哪怕人类文明也会在星爆之下成为风中残烛,但只要有零星几个人活下来,那么我就是成功的,他们会像野草一样顽强,待春风吹过,便会长满这片大地。”
紧接着,寂夜的身体拔高,面庞向着成熟发展,最终定格到了四十岁左右,属于自由的中年样貌上。
“自由是中年时期的我,中年的我思想成熟了许多,行事也更偏向于沉稳。
我没有掌握任何权柄,也正因此我需要依托念思的能力,才可以存活至今。
我自创玄纹,誓要以足踏遍荒土,布下一座通天大阵,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所有的星,全部笼罩在星内,然后把他们全部封死在里面。”
话音落地,挺拔的身躯稍稍佝偻,头发、眉毛与胡须也染上花白,黑白分明的眼瞳化作一片雪白。
“迎光是老年时期的我,老年的我没有了年轻人的冲进,整个人的性子趋于平和。
我掌握着光的权柄,相信光明能够驱散一切黑暗,我相信星内祂们是高智商生物。
既然如此就能够与之沟通,俗话说心诚则灵,只要我表现出足够的善意,日以继夜的伴在左右,终有一日能将其感化。”
那道身影倏然分出三道流光,重新化作寂夜、自由、迎光三个人。
他们三人看了眼安闲,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被劈开的沙勒帕星。
“千年前我们终结了混乱的黑暗时代,让人类得以延续,因此我们坚定的认为能救得了人类一次,就能够救第二次。
但千年来的经历,似乎证明了我们的努力只是徒劳的做无用功,现在看到了你,我们似乎明白有新的人被世界意志选定,应运而生。
新时代的天命之子应该是你,安闲,而不是我们三个,旧时代的残党。”
安闲很想说,我就是一个挂逼,和‘天命之子’压根不沾边。
可看着三人饱含期盼的目光,最后也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