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费迈步走向赌桌之时,围观的众人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沸水,喧嚣之声四起。
“这家伙,看起来并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有人疑惑地嘀咕道。
“哼,年纪轻轻,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他恐怕是力不从心吧!”另一个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年轻人,你要是真能赢了这位和尚大师,我老李请你喝最好的酒!”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拍着胸脯,豪爽地喊道。
“大师,你可得给我们争口气啊,我全力支持你!”又有人高声为和尚加油打气,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
人类天生便对热闹场景充满好奇与热衷,随着现场氛围的逐渐炽热,更多的行人被这股喧嚣所吸引,纷纷涌来,加入到这嘈杂的围观行列之中。
此刻,老费已安然端坐于和尚的对面,面色宁静如水,波澜不惊。
他轻声问道:“何时能开始这场比试呢?”
和尚闻言,嘴角轻轻上扬,一抹邪笑闪现。
“不急,不急。尚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蛊神宗,费难。”
这四个字一出,周围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片惊叹之声,紧接着便是各式各样的议论与猜测如潮水般涌来。
“这蛊神宗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已烟消云散了吗?他怎会……”
“我听说,最近修行界中出了一个名叫蛊公子的蛊道奇才,意图重振蛊神宗的传承……”
“啊?你说的可是那个得罪了大乾修行界大半势力的年轻人……”
“他真的有这份能耐吗?”
“......”
陈演耳畔回荡着四周的议论纷纷,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些世态炎凉、人心难测的是非之辞,于他而言,早已如同过耳秋风,不值得他费心去一一辩驳。
人言可畏,但在这纷扰尘世中,最重要的是坚守自我,保持一颗清澈如初的本心。
场上氛围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和尚微微一愣,但转瞬之间,他的面色便恢复了平静如水,对于老费所属的蛊神宗背景,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在意。
毕竟,那曾经的蛊神宗,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抹淡淡的影子,既然对方如今只是扯着一张早已失去威力的虎皮,那么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无疑已经失去了几分悬念。
“那么,我们就此开始吧!”和尚木刻轻轻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较量可以正式开始。
只是,老费却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且慢……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木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似乎有某种异样的光芒在闪烁。
“贫僧法号木刻,乃火神观僧人。”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瞬间沸腾,惊恐与骇然之色在他们脸上交织。
火神观,这个在大乾修行界中臭名昭著的名字,如同一块沉重的黑云,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奉行着一种极端的修行之道——纯阴入道,通过火神阳火焚烧体内的阴元,企图练就不死不灭之躯。
更为骇人听闻的是,他们信奉杀人炼尸,尤其是对那些拥有一定修为的修士,更是毫不留情。
而火神观最为人所忌惮的,莫过于那传说中的三炼大阵——炼神阵、炼仙阵、炼妖阵。
这三座大阵一旦启动,其威力足以让准圣境之下的修行者陷入绝望的深渊,几乎无人能生还。
“火神观恶贯满盈,天理难容!如今竟然还敢公然亵渎佛陀,简直是罪上加罪,不可饶恕!”
一个身穿佛门大士服的中年汉子愤怒地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字字铿锵有力。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惊愕,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位汉子的身上。
而他身旁的几人则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恐惧之色,显然对于火神观的恶名也是早有耳闻,心中充满了畏惧。
陈演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触动,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夜晚,当时的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蛊师,在游历的途中,偶然经过一座香火鼎盛的古寺。
疲惫不堪的他,本想在这座古寺中投宿一晚,以解旅途的劳顿。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座看似宁静祥和的古寺,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
当他踏入古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
古寺中的僧侣们竟然被残忍地开膛破肚,他们的尸体如同破败的布偶一般,被无情地悬挂于香案的两侧,鲜血染红了古老的木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更为诡异的是,原本应该供奉着慈悲菩萨像的香案之上,竟然被替换成了一尊狰狞可怖的邪神骷髅。
那骷髅的双眼似乎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踏入古寺的生灵。
而香案之上,摆放的也不再是瓜果供品,而是一颗颗血淋淋的心脏......
夜深人静之时,月光如霜,清冷而孤寂。
古寺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阴气,仿佛有无数的亡魂在黑暗中徘徊,他们化作厉鬼,从阴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那空洞而绝望的眼神,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他们生前所遭受的无尽苦难与恐怖。
......
“公子……公子……”翠儿轻柔的声音在陈演的耳畔轻轻响起。
“何事?”陈演轻轻转头,目光温和地望向翠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我……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似乎暗藏着什么不祥之兆。”翠儿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四周警惕地扫视。
就在这话音未落之际,一声沉闷而突兀的响动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刚才还义愤填膺、挺身而出的中年汉子,此刻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