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蛊剑已经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微微颤抖着,剑意瞬间涌上巅峰。
陈演身形一闪,快如闪电划过夜空,眨眼间便冲到了那名僧人面前,带着残酷的杀意,狠狠地劈在了僧人的身上。
“铿——”
僧人身上冒出一连串的火花和刺耳的声音。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僧人并没有被剑气劈开,其身如钢铁铸就的雕像一般,悍然不动。
僧人被这强大的力量猛地倒撞出去,重重地撞在钟楼的墙壁上。
钟楼的墙壁瞬间如纸糊的一般,被撞出一个大洞。
僧人轰然落地,将地面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缝,如破碎的蜘蛛网,蔓延至四周。
陈演见状,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寒意。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强者,并未因此而退缩。
反而得势不饶人,身形一纵,手中的长剑再次化作一道雷霆,朝着僧人再度劈去。
这一剑,陈演使出了全力。
剑意凝聚成实质的剑芒,如同一道白色的激光,直刺僧人心口。
僧人刚刚站起,还未站稳脚跟,便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剑穿堂而过。
他双手紧紧握住剑身,一声不吭。
唯有脸上的黑云不断汩汩升起。
刹那间,他的掌心血肉模糊,被绞碎的肉泥,鲜血顺着剑身不断地流淌下来,仿若一条红色的小溪。
但他的眼神却毫无波澜,仍旧死死盯着陈演。
黑云越发旺盛。
陈演面无表情,对僧人的眼眸杀气熟视无睹,将长剑一寸一寸地抽回,任由剑锋将僧人的十根手指全部削落。
那手指仿若脆弱的树枝,纷纷掉落在地。
“吼——”
僧人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面堂之上黑气喷涌,身周三丈内已然由腐蚀性的物体寸寸剥落。
他双眼中黑色气旋疯狂旋转,仿若两个小型的黑洞,正在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生机。
下一刻,无数黑色气珠仿若黑色的珍珠,环绕在他和陈演之间,如同春雷般炸裂开来。
陈演身形急退,手中的长剑挥动间,黄色的剑气如倾盆大雨,纷纷落下,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人影,直到被一层黄色的光幕所笼罩。
而那名僧人则仿若一头疯狂的蛮牛,疯狂地挥舞着泛着黑气的拳头,如两个黑色的流星锤,朝着陈演攻去,每一拳都带着极致的力量,势必要将陈演砸成肉饼。
陈演猛地收住退势,剑气回溯。
所有的剑气瞬间向他汇聚而来,好似百川归海。
在他身周形成了一道由无数流转剑气组成的黄色保护罩,生生将黑色的拳头阻拦在外。
僧人见冲不破这黄色保护罩,心中怒极。
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气息攀登至巅峰,朝着罩子撞了过去。
墙壁瞬间溃散开来,剑气四散飞溅。
僧人的两只双腿也被剑气削去,只留下两只熏黑的残肢。
陈演脸色微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一股莫名的恶心涌上心头。
他惊讶地发现,那僧人的胸腔内,有一团宛若稀泥的黑色气息在不断翻滚,其形状如一锅黑色的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气息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活物一般,全都在吭吭哧哧发出吞噬撕咬的怪声,让人后背发凉。
陈演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感,默运气息护住自身心脉。
随即不退反进,身形飘然而至。
魔童幻化的魔气灌注在蛊剑身上,至毒至魔。
蛊剑发出清脆吟唱......
下一刻。
他反手一剑直刺僧人胸口,丝丝缕缕的剑气仿若无数条细小的毒蛇,顷刻间钻入其体内......
“啊——”
如虫蚁般的嗜咬痛楚激发了僧人那尖锐的厉嚎,声传数里之遥。
紧接着,僧人体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异响,无数黑色气息朝着身体外钻出,让人毛骨悚然。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黑幽幽的身躯裂开无数细微的裂纹,如同破碎的瓷器。
稀泥般的黑水不断渗出,黑色气息朝着四面八法溅落。
陈演拇指轻轻摩挲着蛊剑的剑柄,随即仰头看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自言自语道:“你听好了,我叫陈演。”
“蛊神宗的复兴,将由此剑开始...”
话音刚落,他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好似百步。
这一步,重若千斤。
他近身到僧人身前三丈以内,伫立不动。
下一刻。
无数蛊芒化为凝若实质的剑光,如同无数道白色的九天玄电,将僧人团团映射住。
剑光森寒冷冽,如冰霜,似乎冻结了时间,让僧人化为了雕像,封印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十息后。
哗啦声响起,好似冰雪消融。
随后。
轰---
巨响响起,如混沌初开。
万物开创。
雕像灰飞烟灭,好像从未存在过,化为虚无归于虚空中。
幻象仿若泡沫般骤然破灭,现实的景象如潮水般重新涌入眼眸。
“哇——”
东行上人陡然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好似受伤野兽的悲嚎,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紧接着,他口中的鲜血仿若被压抑已久的汹涌洪流,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将他的衣襟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色。
他双手紧紧捂住剧痛难忍的胸口,身形踉跄不稳,向后接连退出数丈之遥。
那原本在衣襟上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血线,此刻仿若被赋予了生命,迅速地蔓延、扩大,渐渐地形成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迹。
随着他身体的剧烈颤抖和摇晃,那些鲜血开始一滴一滴地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积少成多,汇聚成一滩滩令人胆寒的血泊,如一朵朵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祭奠着死亡的来临。
陈演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冷峻如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将那柄散发着荒芒光泽的蛊剑,轻轻地收回剑鞘之中。
随着剑入鞘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东行上人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陈演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