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可是受你召唤而来,空耗多日竟还未找到那贱婢,你是在戏耍本使吗?神锏.上面对你很失望!”
被唤作“神锏”的存在,顿时诚惶诚恐战战兢兢道,“神使恕罪,万请恕罪!”
“就算是给神锏一百个胆子,神锏也不敢对神使大人有半句欺瞒。五天前,小的的确是在桃源镇感受到了那贱婢的气机,这才专门发信符告请神使。”
“不是小的不用心,怠慢神使所颁布的谕令,这五天小的和斧钺、神枪,更是片刻不敢远离那贱婢之神庙。”
“实在是那贱婢太能躲藏,就算是小的手持谕旨,在那贱婢庙宇外片刻不停的蹲守,也始终没有感应到她本体之所在。”
“哼。”
神使一声冷哼,威严无双,手上类似圣旨般的卷轴更是若隐若现。
但就是这样小小一道卷轴,却是吓的神锏太保脑袋低沉,恨不能以头抢地。
不仅是神锏太保,就连刚刚没有被点名批评的斧钺太保、神枪太保,现在也噗通一下跪伏在地。
神锏太保屁股翘的很高,五体投地,瑟瑟发抖道,“神使大人,您是知道的,那贱婢在如今这个时代打破神禁,肯定非同小可,实在不是小的能够定位到的。”
神使面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说本使不对?”
神锏太保连忙重重磕头道,“不敢,不敢,小的万万不敢有此之念。”
“小的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是通过各种手段查到,那贱婢不久前疑似在千秋潭出现过”
“先是桃源镇后又是千秋潭,这一切都说明她和台阳钟氏绑定的很密切!”
“请神使劳身劳心至此,也是因为今日此地台阳钟氏老太太办寿宴,她乃是昔日那短命天才钟立霄的老娘。”
“而根据资料显示,那贱婢最初显灵,就是因为那钟立霄。”
“她过寿的话,那贱婢本体或许会出现,万请神使明鉴啊!”
哐当。
哐当。
哐当。
不仅是神锏太保,斧钺太保、长枪太保,也悉数磕头如捣蒜。
神使见此,面上依旧不屑,但眼眸深处却是多出了些许快意之色。
但是。
一想到不久前他跪在更高级别的督查脚下瑟瑟发抖,刚刚那一点儿快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更阴狠的一句嘲讽。
“你们五体投地跪地磕头的模样,可真像是几条狗!”
神锏太保等人神躯一僵,脑袋深埋,眼眸里写满了无尽的屈辱。
但是。
他们终究不敢有任何反抗!
神使手中拿着的法旨太厉害了,只要他愿意就能随手打杀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见神锏几人狗木狗样,神使一声冷哼,心头的郁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些许。
随即就循着喜气洋洋的鞭炮声望去。
初冬,天地一片萧瑟,但千秋潭所在庄园,却呈现出一派春日融融的景象。
绿树红绸,白瓦红灯,相映成趣,将一切都衬托的喜气洋洋。
尤其是几挂长长的爆竹,一直响个不停,好似要将一切邪祟都悉数吓走。
台阳钟氏虽然上升势头被打断,甚至多少还有滑落的趋势,但毕竟也还是金丹势力。
闻听到老太太要举办寿宴,各方宾客却是络绎不绝。
单单只从这寿宴排场来看,台阳钟氏绝对还是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但是。
也直到这个时候,世人这才集中回想起,原来曾经无比耀眼的天才钟立霄,老娘竟然尚且还活着。
再回想起陨落的钟立霄,恍惚之间,竟感觉已经是很漫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神使看着庄园一派烈火烹油的景象,心头却是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老娘尚且还能活蹦乱跳过大寿,钟立霄那短命鬼坟头草竟然都窜到三尺高了,还真是可笑。”
“一旦抓走那贱婢”
就在此时,神使却是骤然感觉怀中卷轴谕旨有异动。
不仅如此,就连跪伏在地的神锏太保等人,也忽然开始感受到他们身上佩带的谕令开始异动。
“贱婢?是在说我么?”
伴随着一道香风,身穿一袭简单便装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几者都丝毫不知道,这位女子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更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出现在他们这么近的位置的!
只刹那,神使也好,神锏太保三者也罢,同时感受到一阵惊人的寒意。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口中一声一个“贱婢”的府君娘娘,或许要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强大太多。
不过,神使感受到怀里的谕旨,顿时信心倍增,直接绕开“贱婢”这个话题,举起手中法旨,趾高气昂道,“梁山府君接旨。”
钟立霄瞥了一眼所谓的法旨,淡淡道,“接旨,接谁的旨意?”
“放肆,见法旨如见君上,尔还想抗旨不成?”
神锏太保跳将起来,指着钟立霄的鼻子就骂。
颇为像是一条跪伏的狗,看到有人过来,站起身就是一阵猛烈犬吠。
钟立霄面不改色,也没有刻意去看神锏太保。
下一瞬。
被钟立霄无视的神锏太保,从内而外就开始燃起火焰。
犹自还在狂吠的神锏太保,张口嘴里就喷吐出大量的火焰。
继嘴巴之后,则又是鼻腔、耳朵、眼睛,然后是全身。
“救饶.饶命!”
浑身燃起烈火的神锏太保,先是向神使求救,后又满脸哀求的望向他口中这位“贱婢”。
片刻后。
神锏太保就直接被烧成灰烬。
斧钺太保、神枪太保更是吓的面色煞白。
至于神使,此时也心脏狂跳,紧紧攒紧了手中法旨,色厉内荏道,“大大胆,贱你竟敢抗旨不尊,还出手击杀传旨的神使?!”
钟立霄看了看法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问道,“法旨.到底是谁的法旨?难道连一个尊号都没有吗?”
神使害怕极了,倍感屈辱。
但是。
一想到君上已经将这贱婢的名字写到了谕旨之上,当即就底气又充足起来。
神使直接摊开谕旨,直接就对准了钟立霄。
下一瞬。
法旨之中闪烁出一道神圣辉光,随后大量神文浮现,然后就形成了一个非常高大恢弘神圣的人影。
人影高高在上,俯瞰睥睨着钟立霄道,“贱婢,小小一府君也敢抗旨不尊?”
人影说着,就一神鞭向钟立霄抽来。
神使也好,斧钺太保也好,甚至是神枪太保,此时脸上都浮现出了病态的狂热。
似乎能看到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被神鞭抽打的满地打滚,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就能让他们获得无法想象的快乐。
下一瞬。
天穹那个神圣高大的虚影,手心一松,忽然感觉神鞭脱手。
再看的时候,神使几人却是毛骨悚然的发现,法旨手中的打神鞭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瞧不起的“贱婢”手中。
钟立霄上下打量了一番打神鞭,好奇道,“此鞭是这样用的吗?”
啪!
钟立霄轻轻一挥打神鞭,一鞭子就抽向了天穹那道神圣高大的法旨虚影。
刹那,法旨虚影就像是出现了程序错误。
矛盾对攻,然后底层逻辑开始出现了混乱。
数息后。
高大的法旨虚影,瞬间就此崩裂。
当然,钟立霄手中夺取到的这根打神鞭,也开始出现逻辑错误,开始崩溃,开始变得虚幻。
但是。
钟立霄当即将神秘石殿内获得的封印咒文,一点点将打神鞭完全包裹。
俄而,快要崩溃的打神鞭,就这般被钟立霄强行保了下来。
神使简直难以相信,目瞪口呆,又惊又怒,丑态百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你的名字已经被写上了谕旨,为何你不惧打神鞭?”
正在把玩打神鞭的钟立霄一愣,颇为感觉不可思议。
只是将名字写到“谕旨”上,就会惧怕打神鞭?
这是什么鬼逻辑?
封神榜?
钟立霄好奇的看着神使,难以理解道,“你们明明如此丑态百出,就跟丧家之犬一般,为何还能如此高高在上?是打神鞭给你们的勇气吗?”
啪!
钟立霄轻轻一挥,神使直接挨了一鞭。
只刹那,神使就痛的眼珠子爆出,满地打滚。
这么狠?
联想到这几位趾高气昂的混账,一直在蹲他,而且张口就命令他跪下接旨,再看到打神鞭的恐怖.
钟立霄心头顿时生出无尽的寒意。
啪啪!
钟立霄面无表情,狠狠就抽了斧钺太保、神枪太保几鞭子。
嗷嗷嗷!
只短短时间,此地就多了几个痛的满地打滚连狗都不如的神使。
待几者好不容易舒缓过来了一些,钟立霄这才一边把玩着打神鞭,一边看着三者道,“你们让我接旨,是谁的法旨?”
神使痛的满头大汗,身子弓成虾米,眼睛已经浑浑噩噩,但他的嘴里犹自喃喃不敢相信。
“君上是一定不会错的,他说将你的名字写上了神榜,那就一定写上去了.你为何没事?”
钟立霄亮出打神鞭,冷冷道,“君上是谁?”
神使畏惧的看向打神鞭,恐惧摇头,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啪!
钟立霄一鞭子抽向斧钺太保,斧钺太保顿时痛的哭天抢地,浑身直抽搐。
钟立霄再看向神使和长枪太保道,“换个问题,君上让本君接旨,接的什么旨?”
神使瑟瑟发抖道,“大家都一样,但凡是神祗,都受到君上驱策.娘娘您突破了神禁,君上要您去重新觐见”
啪!
钟立霄又是一鞭子抽向斧钺太保,斧钺太保更是再次痛的死去活来。
神使和神枪太保二者更是瑟瑟发抖,涕泪直流。
钟立霄:“本君突破神禁后,君上只是再次将我的名字写到那个什么神榜上去,打神鞭就能继续克制我?”
看着钟立霄手中的打神鞭,神使和神枪太保狂咽唾沫道,“不知道,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君上至高无上,但凡天下神祗,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真不知道?”
“娘娘别,啊”
“本君刚刚帮你们重新回忆了一下,现在想起什么了吗?”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在找到您之前,我们调查了您的生平,知道您叫韩丹娘.”
“君上有什么法宝?是一杆神旗吗?”
“娘娘别打,娘娘饶命,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们只是小角色,蝼蚁一般,哪儿能知道君上有什么法宝?”
“啊”
好半晌之后。
钟立霄取出一个盒子,然后将打神鞭封印进了盒子里,然后以浮云仙城法景镇压。
随后,她直接就转身离去。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神使、斧钺太保、神枪太保三者,眼睁睁看着凶神恶煞的“韩丹娘”就这么走了。
又是暗自庆幸,又是心生无尽怨恨。
贱婢,安敢如此折辱他们?
这次死里逃生,下次定要让这贱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即,三者心头又难免狐疑。
这位韩府君真就这么走了?
随即,三者又有些怀疑韩丹娘那贱婢是打算故意放虎归山,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找寻他们背后的“君上”。
念及此,三者又是一阵冷笑。
既惊叹那贱婢胆大包天,又暗自庆幸他们或许是真的有机会活下来了。
虽然最后或许难免被问责,但现在起码不用立刻身殒。
只是他们刚刚打算行动,却是骤然发现面前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千秋潭的美景消失;
脚下的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砖石;
周遭诡异的出现了干净整洁的墙壁,但却疑似是某种.囚室?
神使三者大惊,连忙跑向囚室边缘,然后就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暗无天日。
随后,他们就透过铁窗,看到了一双非常漂亮,但却让他们极度畏惧的眼睛。
神使惊恐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敢和君上为敌不成?”
钟立霄:“是你们口中的君上要和本君为敌.他不该招惹我的!”
若是以前钟立霄还不会如此狂妄,但现在他可是连甘露主都认识。
虽然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但那什么狗屁君上真敢肆无忌惮算计他,大不了付出重大代价请甘露主主持公道。
神使:“.”
斧钺太保:“.”
神枪太保:“.”
钟立霄:“早点认罪,好好改造。本君不是滥杀之神,你们就好好反省,争取早日减刑出狱!”
钟立霄说完,他的眼神就此离开天狱。
与此同时。
天狱却是快速缩小,周围的诸多建筑一一浮现。
却是钟立霄托举着一个非常袖珍的仙城,轻轻合掌,仙城虚影就此消失。
钟立霄也没想到,浮云仙城法景天狱第一次关押囚犯,关押的竟然是三位神祗。
饶是如此,钟立霄眉头依旧没有完全舒展。
诚如刚才三位所猜想的那般,在有一瞬,钟立霄是想过放三人走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背后的据点。
但眨眼,钟立霄又将这个念头抹掉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他对那个所谓的君上了解太少。
甚至还严重怀疑他乃是御神旗的主人,现阶段就和他对上实属不智。
终究还是实力不济啊!
念及此,钟立霄也多少有些无奈。
刚刚他受到甘露主启迪,还有意放慢一些脚步,细细体悟府君娘娘这个身份该有的一切。
却是不曾想到,眨眼就来了个什么君上,上来就傲慢的让他跪下接旨。
你大爷!
玉玉好一阵之后,钟立霄这才重新调整好心情。
不管怎样,今天先给母亲祝寿!
谁敢捣乱,他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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