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府邸外。
陆风和苏怀瑾二人刚靠近便被两名护卫拦了下来。
“二位何事?”
护卫有些不善的打量向陆风二人,告诫道:“今日乃是齐家晚宴,外客明日再来。”
另一名护卫没好气啐了一声:“我看这两人也不像是来祝贺的,两手空空,还蒙着面,更像是来闹事的。”
陆风随手取出一个锦盒,里头装着的是褚佑薇当初给的百黛仙脂以及配套的一些次一等的水粉等等,料想此般礼物单单用以祝贺的话应当足以,当下出声道:“在下陆风,还请通报一声,求见齐家主。”
陆风本着先礼后兵态度,想着先见上齐绾素再做定夺。
为首的护卫接过锦盒十分唐突的掀开扫了一眼,而后嗤之以鼻的啐道:“就几个胭脂水粉?也配当贺礼?”
说着一把将锦盒摔在了地上,怒斥道:“我看你们就是来闹事的!”
“来人!”
随着叫喝,远处两队护卫急冲冲赶来。
陆风看着被摔烂在地的锦盒,脸上的和善瞬间化作寒霜。
看着围攻过来的众护卫。
陆风眼神一冷,自嘲似得笑了一声,“好言相说既行不通,那可怨不得在下了!”
“还愣着干嘛,给我拿下!”为首护卫怒喝。
陆风叹了一声,磅礴的气势轰然爆发,直接将前冲逼近的众护卫全都震慑的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为首护卫见状,脸上顿时布满惊恐,强撑着颤抖的四肢,吼道:“你们胆敢在齐家闹事,活腻歪了吗?!”
其旁另一名护卫大着胆子也道:“齐家如今可攀附上了寒江十三坞,你得罪了齐家,就是得罪寒江十三坞,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陆风冷厉喝道:“闹事!?你齐家既然不愿收我贺礼,那我拿回便是,如今损坏了,自当要讨个说法!”
为首护卫迫于陆风实力,狰狞吼道:“不过就是区区几盒胭脂水粉罢了,赔你便是。”
“你可做不了这个主!”陆风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喝道:“去叫你们家主滚来!”
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休要猖狂!”
“他们做不了主,那本公子如何?”
齐景云满脸不善的靠来,他本打算出府迎接寒江来人,恰好听得陆风这边争执对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此重要日子敢来闹事,简直就是在找不痛快,他自当忍不了。
仗着身边有天魂境护卫相护,齐景云姿态说不出的豪横。
陆风冷笑着瞪向齐景云,凶戾的眼神直将齐景云看得一阵毛骨悚然。
而后,才缓缓说道:“齐大公子出面,自是可以,那便请照价赔偿吧。”
陆风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齐景云不屑啐道:“区区三金,也敢在这胡搅蛮缠,我看你是在找死!”
“三金?”陆风有被气笑,指了指破碎的锦盒,“我这贺礼,其中最便宜的一款胭脂都不止这个数的十倍,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拿出个百八十块中品源石,此事便算了。”
齐景云愣了愣,随即满是讥讽的大笑起来,“百八十源石?还是中品?你怎么不去抢?想狮子大开口,也不掂量掂量这是什么地方!”
话落,朝身侧的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庞二,给我杀了!”
那叫庞二的护卫有些迟疑,劝道:“大公子,这毕竟是大喜日子,见血是不是不大好?”
“废什么话?”齐景云阴沉着脸,怒道:“你就不会拧断他脖子?就非要见血?处理干净些就完事了!”
说话间目光无意间瞥向一侧的苏怀瑾,看着那面霜遮盖下独留在外的剪水双眸,辅以那婀娜性感的身姿,不由咽了咽口水,此前被齐绾素一身红装所撩拨起的欲火再度升腾。
“杀之前把那娘们的面纱摘了,若是好看,给本公子送去后院。”
那猥琐的模样直叫苏怀瑾看了一阵反感。
但却并没有让她展露半点慌张之态,眼中反而流露出了几分戏谑与冷笑。
就眼下这些人的实力,连如今的她都不会放在眼中,更别提身边实力更强的陆风。
她已经有些期待起,这些人的下场。
而对于陆风扬言的百八十源石一事,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全然当做陆风是在借题发难,为后续抢人寻得由头。
眼看护卫上前。
苏怀瑾抢先一步道:“公子,对付这些不入流的人,还用不着您出手,就由小婢代劳了吧。”
陆风一愣,转瞬便明白过来,苏怀瑾这是眼看抽身乏术,想着冒以他婢女的身份,以免牵连到背后的苏家。
当即应允了下来。
“狂妄!”那叫庞二的护卫顿时大怒,抬手一掌便是朝苏怀瑾拍了过去。
陆风气息一震,犹若一股无形浪潮朝其盖去,冷不丁让他身子一僵。
苏怀瑾抓住时机,十分顺畅的变掌为指,点住了对方穴位。
“多谢公子~”完事后还不忘谢了陆风一番。
陆风轻笑,他知苏怀瑾身体存着负荷,不宜频繁动手,适才还是选择了出手。
然,这轻描淡写的一幕,却是惊得齐景云和众多护卫头皮发麻,惊悚得呆在了原地,冷汗唰唰不住外冒。
一介婢女都有着天魂境两三息层面的实力!
他们实难想象,为主的陆风该有何等恐怖。
齐景云终是反应过来,此番来者不善,绝非寻常,当即阴沉着脸喝道:“两位这是铁了心要与寒江十三坞作对?不将寒江十三坞放在眼中了?”
苏怀瑾瞬间了然齐景云这是想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当即不满道:“我们何时说了要与寒江十三坞作对?公子不过是讨要赔偿,是你齐家挑事在先!此事就算寒江十三坞的人来了,那也是我们占理,反倒是你们齐家,若是被寒江那些人知晓,于此喜庆日子,还想着杀人,不知他们会是何看法?”
“你!”齐景云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得额头青筋暴起。
陆风也是被苏怀瑾一番伶牙俐齿的谈论惊了一下,不愧是能在洛天福、秦天良之流中都能应付自如的存在,这份心性与嘴皮子还真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
那摔锦盒的护卫眼看齐景云吃瘪,邀功似得站了出来,叫嚷道:“你们占得什么狗屁道理,漫天要价也叫占理?区区几个胭脂,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不了百八十中品源石!”
苏怀瑾脸色一僵,一时语塞,对于此般问题,她一下还真不好反驳。
齐景云抓住机会,一下又支棱了起来,满是张狂道:“说得不错!你如此狮子大开口,我齐家如何能忍,就算杀了你,料想寒江那些贵人也断不会说什么。”
“是吗?”陆风满是冷蔑的瞪着齐景云和那名护卫,一字一句道:“玄域褚家,百黛仙脂,诸位难道都不曾听过?”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带着疑惑。
齐景云的脸色则是瞬间僵在了原地。
苏怀瑾反应过来后,满是心疼的看向已经摔得稀烂的锦盒。
陆风见众人不吱声,继续说道:“就算诸位不曾听闻,那也可就近寻律司楼打听打听,于上月的拍卖会上,褚家挂拍的三份百黛仙脂都拍出了何等价位,我所言的百八十块中品源石,可是那三份中定拍价最低的一份。”
齐景云顿时脸色大变,顾及陆风有恃无恐的模样,和其强悍的实力下,暗觉不会有假,顿时愤怒的一掌扇在那名护卫脸上,怒道:“瞧你干的好事!”
那护卫惊颤间连忙跪在了地上,“大公子小人知错~”
说着又朝陆风跪了过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放过小人这一次,反正这也是你打算送给齐家的贺礼,而今摔了也就摔了吧。”
陆风脸色一沉。
苏怀瑾不满啐道:“什么叫摔了也就摔了?我看你不是后悔做错事,而是害怕被责吧!道歉道得一点诚意都没有。而且,我家公子是打算将此作为贺礼相赠不错,但是你们齐家可是拒绝在先,毁坏在后,而今再想要,门都没有!烦请照价赔偿!亦或是给个说法!”
陆风暗暗投去一个赞许眼神,此般话语还真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齐景云见陆风不愿善了,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耍赖道:“你说这是百黛仙脂就是百黛仙脂了?众所周知百黛仙脂早已绝迹于世,就算他玄域褚家重新制作了出来,又凭什么会给你?你又怎么证明这锦盒之中的就是百黛仙脂?而不是你滥竽充数的破烂玩意?”
苏怀瑾像看傻子一样扫了齐景云一眼,“东西就在那,想证明到底是不是百黛仙脂,随便寻个律司楼的人过来鉴定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家公子还犯不着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坑你,你若是不想抗这个责任,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齐景云感受着陆风和苏怀瑾无形的气息压迫,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么多资源我需得去请示一番!”
说完径直朝府内走去,临走前还满是憎怒的瞪了那摔锦盒的护卫一眼,顿时吓得他六神无主。
他跟在齐景云身边那么多年,早就心领神会那般眼神的含义,乃是对他动了杀心。
一时间,不由吓得瘫软了下去。
陆风并没有阻拦齐景云的离去,待后者走后,目光看向四周护卫。
“他留下,你们可以滚了!”
瘫在地上的护卫听言,犹若浑身气力都被抽走一般,彻底垮了下去。
其余护卫相视间逃也似得跑远了开去。
这一幕又是让得瘫坐在地的护卫心中一寒。
陆风要的就是此般效果,待其众叛亲离后,沉声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此事我可不再追究。”
那瘫软护卫一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答应。
陆风直言问道:“齐绾素的父亲齐天钧,他如今人在何处?外界传言的病重又是怎么回事?齐绾素因何会突然答应嫁去寒江?”
瘫软护卫脸色一僵,满是忐忑,但转念想到自己处境和先前那些同伴舍弃自己的眼神,咬了咬牙道:“这都是齐家故意传给外人听的消息;”
“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是齐家主他有意攀附寒江十三坞,知晓寒江十三坞的第八、第九、第十一坞主尤为喜好女色,便借着一次宴会接触的机会,谄媚将齐绾素小姐给引荐了过去,想牺牲齐绾素小姐来讨好那些人;”
“那几个老坞主一看到齐绾素小姐的相貌眼睛都亮了起来,险些于那次宴会上就要将她给拿下,最终还是她父亲出面以夜羽剑侍的名头震慑住了那些人。”
“但风波并没有就此平息,随着夜羽剑主失踪甚至可能已死的消息传开,那些老坞主顿时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确定夜羽剑主迟迟没有新消息传开后,齐绾素小姐的夜羽剑侍之名已然不再具备震慑力;”
“不仅如此,介于这曾经高高在上的身份下,反而让那些老坞主们愈发变本加厉起来,似寻到了不一样的刺激一般,迫使齐家主不论用什么代价都要让他们得偿所愿,甚至称愿意三人合娶,与那传说中的夜羽剑侍玩一玩三龙一凤的游戏。”
“齐家主他们听后顿时一个个乐开了花,日夜都在幻想着联姻之事。”
“此后的日子里,齐家主就不断的冲齐绾素小姐与她父亲施压,各种威逼利诱想迫使他们主动臣服于寒江十三坞那三位坞主。”
“齐绾素小姐性子刚硬,说什么也不答应,还愤怒的与齐家主对峙骂仗了好久,她父亲也站出身维护,但却被齐家主愤怒下打成了重伤,后又派人先一步押送到了寒江那些人手中,声称待齐绾素小姐乖乖嫁过去后,方才会放了她的父亲。”
陆风认真听着,脸上明明没有显露太多情绪变化,但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却让得四周氛围陡然降低到了冰点,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护卫此刻只觉脖颈像是被一柄看不见的刀给抵住一般,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心中慌乱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齐景云充满愤怒满是杀意的叫喝声传来:
“就是他,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