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薇嘴角一阵的抽搐,是真心想要摆出倚老卖老的样子,你多大的年纪,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你知道老娘宅斗宫斗多厉害吗?
偏这身子没有丝毫说服力,只好抬起头萌萌的看着明苏白:“可是哥哥,明朗他是不会骗我的。”
“但他会骗我啊!”明苏白痛心疾首:“你想想,他都知道我是你哥哥,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还这样子对我,还骗我,你觉得是不是着实有点过分了?”
林凡薇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还不忘记八卦:“他怎么骗你了?怎么对你了?”
明苏白还是要脸的,着实是觉得这件事情稍稍有点丢脸,犹豫再三才说道:“反正,他就还是装作不认识我耍我呗!你想想,我与你大哥长的多像啊!他还说不认识?”
林凡薇憋着笑:“确实过分了!”明嘉树铁定是故意的。
明苏白皱眉说道:“这样子的男子心思太重,不大适合你。”
林凡薇问:“那怎样的男子才适合我?”
明苏白回答:“你性子单纯,也该找一个单纯一点的,这样子才比较适合你。”
她点点头,反问:“我性子单纯,找一个性子更单纯的,到时候出现一个骗子,岂不是一骗就骗俩?”
明苏白一愣,身子就僵住了,显然他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
林凡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就回去物色漠城合适的人选了。
明嘉树倒是在漠城逛的开心。
他发现漠城的布料其实是很单一的。
这里的人的衣裳颜色也都很简单,颜色主要也就黑、灰、白、红几种,而且摸着布料的手感也不是很好,就连林凡薇身上的衣服,明嘉树摸过之后也觉得很是粗糙,与以前在瑾安国的衣服是绝对没法比的。
也是难怪。
这两年月织国的商业才算是稍微好了一点,之前月织国属于小国,和瑾安国的关系不大好,离国更是虎视眈眈,商业方面绝对是非常的不发达的那种。
自从和瑾安国关系好后,俩边的经济来往才稍微多了一点,但是貌似瑾安国的布料还是没有传过来。
明嘉树有了心思,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能来开一条“丝绸之路”呢?
瑾安国如今的布料技术也不差,比起月织国不知道是好多少,只是俩国之间的道路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通商之后,路是有了,只是路上的风险也太大......
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和皇上说一说的。
他的眸子转向了街上最多的陶器店,要说起月织国最最平常的,应当就是陶器了。
月织国的陶器非常多,而且大部分的平民百姓也都会做......
“兄台要买陶器吗?”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衣着还算是光鲜亮丽,只是面容颇有些憔悴的男子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十分富态,只是明嘉树注意到他的衣服,似乎不是那么合身的样子。
颇有些,减肥减下来导致衣服不合身的样子。
他眨眨眼,说道:“要买。”
老板见难得来的生意,眉开眼笑的引他进去。
店铺看着也还是挺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许灰尘,看着好久没开张的样子,里头的东西倒是不少,只是......稍显廉价。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陶罐:“这个怎么卖?”
老板看了一眼,报了价格:“一块。”
明嘉树笑了笑:“老板,我虽然是外地来的,但是也买了不少的陶罐打算带回家给家人做礼物,行情大概是知道的,你这,未免也太黑了吧?”
一块是月织国的价格,相当于一两银子,漠城陶罐非常多,价格自然也低廉,这一块放外头可以买三个了,这老板就是看中自己外地来的,坑自己呢!
好在是昨日和明苏白逛街逛了一圈。
不然铁定吃亏。
明嘉树有点明白为什么林凡薇喜欢说价了,不缺那点钱,但是不能被坑。
老板讪讪的笑了笑:“那个......客人要是喜欢,便宜一点也是可以的......”
明嘉树看了看四周:“你这位置不错,东西也不错,怎么来买东西的人这么少啊?”
说起这个,可算是说到了老板的伤心事:“这店铺是我们家祖传的,生意其实一直还算是可以,可惜到我这一代,就没落了,做陶罐的人多,也便宜,其实我这东西真的不差,但是咱们月织国商业方面着实是一般,外地来的客人也只想买一些带回去作纪念,自然也就挑一些便宜的,我这种,好是好,但是真的架不住比外面贵,但是我这店铺也花钱啊!”
说到后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叹了一口气:“你看我,小肚子都没有了。”
明嘉树:“......老板你这话真破坏气氛。”
老板茫然的看着明嘉树,但是还不忘记重点:“客人,这陶罐你买不买啊?”
“买啊!”明嘉树说道:“这样子,我也不讲价了,一块就一块,我问问你,这个漠城生意做得最好的,是谁家?”
老板收下一块眉开眼笑:“别说是漠城,整个月织国,生意做的最好的,自然还是明家了!”
“哦?”明嘉树倒是没有调查这个,只顾着查明家几口人了:“可是漠城的明家?有一个小女儿叫明薇的?”
老板点点头:“就是皇商明家,客人你也听说过啊!”
明嘉树想岂止是听说过,自己是要成为他们家女婿的。
看来这波生意是要和明家谈了,那倒也不错。
他拿起陶罐付了钱:“老板你这东西要是不错,下次我介绍朋友来。”
老板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客人您放心,我这的东西质量绝对是一等一的,您慢走啊!”
林凡薇在房间里疯狂看女子画像,着实是给簌簌吓的不轻。
毕竟前段时间许家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呀,非要和府中的一个丫鬟成婚,两个女子成什么婚?这件事情在漠城被人家议论了许久,再后来那许家姑娘如何了大家就不清楚了,但也许也没有好的。
那丫鬟......也不知了踪影。
如今自家小姐开始看女子的画像了,难不成也和那许家姑娘一样,入魔了不成?
簌簌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啊?您看中这些女子的画像做什么?是给少爷做媒吗?”
林凡薇撇撇嘴:“我给他做什么媒?我是为了我自己。”
簌簌瞪大了眼睛:“为了自己?”
“对啊!”林凡薇费力的从一堆画卷里头抽出一张来:“簌簌你看,这个女子怎么样?生的好不好看?有没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会不会给你安全感?”
连安全感都想到了?难不成是老爷夫人不答应小姐和明公子在一起,小姐伤心欲绝决定和女子在一起了?
她立刻摇头:“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半点都没有!”
林凡薇看着簌簌激动的样子,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画,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吗?这个女子生的挺不错的呀......
看看署名。
秦家二小姐?
她兴奋的跳起来:“簌簌,快给我去秦家小帖子,请秦二小姐来......来品茶!”
这个理由......
簌簌一边焦急的同时,一边暗自吐槽,这个借口,也不知道秦二小姐信不信。
林凡薇见簌簌还站在原地,挑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是小姐!”簌簌赶紧跑去了。
结果出门的时候就撞上练武回来的明苏白。
手上拿着剑得亏是没有撞上去,簌簌赶紧跪下来:“二少爷恕罪。”
明苏白见是明薇院子里的人,微微凝眉没有为难:“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簌簌回答:“小姐让奴婢下帖子,请秦二小姐来.......”
“来干什么?”
“来品茶.......”
明苏白:“......我没有听错吧?请秦二小姐来品茶?你小姐何时认识的秦二小姐?”
簌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万一能阻止小姐误入歧途呢?于是赶紧说道:“小姐看见了秦二小姐的画像,觉得她,甚是温柔,有贤妻良母的典范,所以特意请她来品茶。”
明苏白一愣,眨眨眼,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请她来......与我相亲吗?”
簌簌:“.......不是。”
明苏白松一口气,他就怕明薇哪根筋没有搭错要给他相亲。
簌簌见明苏白还没有反应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二小姐,小姐只是看了一眼秦二小姐的画像,就沦陷了。”
“秦二小姐生的很好看吗?”粗神经尚未觉得不对劲。
簌簌快要急了:“小姐说,请秦二小姐来品茶,是为了自己,自己!”
“我知道是为了.......”明苏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为了,自己?她为了自己,请秦二小姐来干什么?”
簌簌小心翼翼的说:“小姐,好似是挺喜欢秦二小姐的......”
明苏白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瞪大了眼睛看着簌簌,簌簌也为难的点点头。
明苏白扶着墙坐下:“难不成我那番话,还真是打消了她对明朗的心思,改为对秦二小姐了?”
簌簌担忧不已:“咱们小姐可不能随了许小姐......”
明苏白还在头脑风暴。
簌簌看他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过来了,赶紧说道:“奴婢先去给秦二小姐送帖子,二少爷您慢慢想。”
说着,跑开了。
明苏白现在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于自责当中。
明苏豫心情大好的走过来,瞥见自己的弟弟一脸颓废的坐在门边上,不由得奇怪:“苏白?怎么了?”
明苏白抬起头,看着明苏豫,一双眸子里全是深深的自责与悲伤,看的明苏豫顿时紧张了,大步走过去在他面前担忧的不得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和哥说,哥帮你!”
好一个兄弟情深,明苏白已然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但是现在不是说兄弟情深的时候,明苏白伸出手握住明苏豫的手,双手冰冷:“哥,倘若我做错了事,怎么办?”
明苏豫着实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甚至于都忘记收回自己的手了,郑重其事的说道:“怎么了?你说,你是我弟弟,我怎样,都不会抛弃你的,有事,我们兄弟一起扛!”
明苏白感动的不得了,手紧紧握住,因为出汗太滑转为十指相扣:“哥哥!”
明苏豫点点头,温暖的一笑:“乖。”
“你们......”林凡薇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一幕,着实有点一言难尽。
明苏白和明苏豫眨眨眼,见她的目光似乎是在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明苏白赶紧把手抽出来:“不是,那个......”
“没事,没事,”林凡薇本来只是听见外面有动静来看看的,未曾看见这一幕,这俩人不是兄弟吗?德城骨科?明宴要被气疯吧?
不过这种感情在古代不受认同,已经很难过了,自己作为妹妹,肯定要支持他们的!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了!
林凡薇打定主意,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支持你们,爹爹那边,我会帮你们的。”
明苏豫茫然的看着林凡薇:“什么?”
明苏白已然被震慑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林凡薇被自己的伟大感动的不得了:“哥哥们放心,我永远是你们的妹妹,我永远站在你们这一边!你们继续,我走了。”
说完,转过身去。
明苏豫茫然的看着明苏白:“弟弟,明薇在说什么?”
明苏白正欲解释,林凡薇突然一个转身:“对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们也稍稍当心点,别被人看见了啊!”
说完,才算是真的回去愣。
明苏白一句话没说出来,干脆坐在地上,垂着脑袋觉得分外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