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起来,真是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就这体型,上炕都费劲,陈长安不再废话,双手用竹竿敲打前面的空地,凭借原主本身眼瞎多年的经验感知,再进三元观。
能否平安寻回长宁公主,事关生死,他还是不能放心的把现场完全交出去,得亲办。
万一李术和花木蓝等会跑出来,哭丧着脸说营救失败,或者抬出来个死翘翘的长宁公主,他等于白干了!
不是白干公主,是案子白干……
……
三元观后院种颗歪脖子树,树荫繁茂,亭亭如盖,下有无水枯井,顺着井底幽深曲折的通道左扭右拐,便能来到处天然岩洞当中。
此刻洞内,有名身着黑长狭袍,双腕套镶两把锋利的纯钢打造的鹰爪,脸戴青铜仿兽面具的人,正边嗑瓜子,边注视对面的女子。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长宁公主。
刚刚吃完匪徒送来的辣酱面的她,用细签剔着牙,自然而又舒怡,竟是完全没有半点被挟持的样子。
且无皇家贵族的高傲范儿,举手投举分外接地气。
剔完贝齿雪缝牙签随意扔掉,长宁公主拍拍手道:“喂,小贼,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兽面人把本蓝色封皮的方书丢在桌上,用低沉而又尖冷的嗓音回复:“我说过,什么时候告诉我,如何让这录本上的字显现出来,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长宁公主双手扯嘴角,唔噜噜唔噜噜吐舌头:“我也说过,我不知道,哎,我不知道,你这书干嘛的啊,上面写的是好吃的东西吗?”
兽面人鼾下气道:“不要装傻充愣,我既然能拿到这本书,就不会不知道内情,以你长宁公主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拜香还愿的事。”
“还愿不过是借口,来三元观真正要做的,是要拿走这本当年你王兄赵延泰留下的录本,对吧?只要告诉我,怎样让录本白纸上的字迹浮现出来,我立刻放你走。”
长宁公主嘴角扯出条浅浅的勾儿,眼睛滴溜溜一转:“哎呀呀,你这个人真奇怪,都说上面是白纸喽,又哪里来的字呢,大傻瓜大傻瓜,王婆棚里的大傻瓜!”
长宁公主边嘟囔着,拿起旁边的树枝在地面画出四五条线痕,提起裙摆沿线痕蹦蹦跳跳起来,把“绑匪”晾在石桌角。
兽面人气的牙根疼,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抓后没心没肺的只顾玩耍,无所畏惧的样子。
旁边一身穿西域地带服饰,头发梳扎成细小的辫儿的女人愤斥:“赵长宁,我劝你老实交代,否则会受皮肉之苦的。”
双臂镶嵌锋利鹰爪的兽面人同样情绪一沉道:“长宁公主,第三天了,要是再不说,我就划破你这张脸蛋。”
蛋字出口,他锋利的鹰爪已经来到那张美丽清俏的腮边,间不容发。
“啊!”
长宁公主小心脏扑通一下,暗地里啐骂朝廷的些个笨蛋怎么还不来救驾,表面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哎呀呀,大哥哥,别动粗嘛,不就是想要看录本上面的字嘛,行,我让你看,拿支笔来。”
兽面人会心一喜:“算你识相,来人,拿笔墨来。”
很快,身穿黑衣头蒙黑布的小喽啰端着笔墨而来,长宁公主提笔,翻开录本第一页,手腕灵巧动弹横撇勾捺点,在上面写下王八蛋三个字。
收势丢笔啪啪拍手,她回头哈道:“呐,这样,你就能够看到上面有字啦。”
“胆敢耍我!”
兽面人恼怒,两只鹰爪泛动出森然寒光:“虽然上面的人不许杀你,但没说过不让我做些别的。”
刺啦下,鹰爪起落利刃光动,长宁公主胸前大片衣物被挑破,露出里面的迤逦春光。
兽面人阴恻恻的道:“兄弟们,好久没有碰女人了吧,这可是公主,金枝玉叶,好好滋润滋润她吧。”
“是是是,多谢大人。”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机会能玩玩公主,大人放心,肯定伺候舒服。”
四五名黑衣人摩拳擦掌的靠近,贪婪的目光里泛动出人性最原始的欲望,吊出来的哈喇子都湿透蒙面的巾布。
“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公主,要是敢乱动,诛连九族,啊,不要过来!”
任凭长宁公主再如何的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不禁吓的怯生生尖叫,毕竟是个女的都畏惧被草!
兽面人隐藏在青铜面具下的脸面浮现出因为猎物的极度恐慌油然而生的满意与成就感,冷冰冰的道:“赵长宁,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还为时不晚。”
长宁公主两手抱头紧闭双眼,鼓起全部的倔强大喊:“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个王八蛋大坏蛋!”
既犟还欠揍的反应,贼有皇家贵族的骨气!
“既然如此!”
兽面人右手轻挥:“好好伺候她。”
几名黑衣蒙面的喽啰早就迫不及待,得到命令像条恶犬似的扑向胸前衣物被挑破的公主,眼中喷涌着狂热的精光,恨不得把这位金枝玉叶分而食之。
“嗖!”
“嗖嗖!”
“扑哧!”
“啊!”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刚接触到长宁公主的时候,空气中串串嘶鸣声响起逼近,猝不及防的,铜钱洞穿身体,骨肉破烂血液飞溅,几人倒在血泊中。
事实证明,没有吃天鹅肉的命,就别得癞蛤蟆的病,死的真惨。
作为同伙,西域女第一时间回头从袖中甩出条银色软鞭,杀气朝四面汹涌彭拜而去,长衣鼓起,神情戒备。
剩余的黑衣蒙面人快速聚拢成人墙,弩机上手,对准岩洞口。
兽面人反倒是最迟做出反应的,直到听见有自己队伍之外的脚步声响起,这才缓缓转过身。
当站在岩洞口的花木蓝,李术,以及身后三司九十多兵卒进入视线,兽面人语气难掩震撼:“是你们,不可能!”
“我如此周密的计划,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李术得意的扬起下巴,呵呵道:“就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不过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长宁公主在三元观枯井底,是陈长安告知的,具体怎么得出的结论,他也不知道啊。
臭小子,不能说详细点?装逼中断,最为致命,咔咔咔的衣袖遮嘴咳嗽几下掩饰尴尬,李术傲娇道:“你管我!”
兽面人脸皮一抽。
这时,拄着竹竿的陈长安,双手摸摸索索的从囚罪司,缉捕司,提刑司三司队伍中穿过,来到最前面,轻叹口气,愚昧,终究还是愚昧。
只有智者,才能解开尔心中的疑惑,接受上帝智慧的洗礼吧!
他摆足架势,瞎掉的浑浊瞳孔对准兽面人眨巴眨巴,做了个柯南扶眼镜框的动作,字字浑圆如吐珠的开口:“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
“一边去!”
话音刚落,花木蓝一把推开他,左边腰间那把薄而锋利的短刀出鞘,宛若道长虹贯过夜空。
握在手中,刀尖指向兽面人厉喝:“贼子,敢绑公主,伏诛吧!”
嗓音还嗡嗡嗡的在陈长安耳边回荡,她的人已经弹射出数米外,来到兽面人头顶,疾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