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人就很无语,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竟会公然发生行窃之事,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连我的东西都敢碰,老子……小爷……”
陈长安硬是没说出什么狠话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去询问周围的人,甚至是帐篷底下负责记录星值的刘篆,可都没有丝毫线索。
依照常理来判断,外者无法进入乌衣卫,所以肯定为内部的人,但又神不知鬼不觉,难道是宋玖?毕竟那家伙对自己怀恨在心。
可花木蓝赠的藏名还在,对方显然只针对剑,妖族的人?不……长安城据说有禁制在异族无法进来。
“真是麻烦,简直整的人两个头两个大,唉,算球子以后再说,还是先去……解决下两位副统领都想睡我,不是,都想得到我的问题!”
有此念头陈长安原路返回!
曹舞与程牧龙大老远的便异口同声:“剑呢?”
陈长安嘴角一瘪闷闷不乐:“丢了!”
“哦,原来是丢了啊!”
“咦,丢了对吧!”
曹程二人喜哈哈的语调。
陈长安懵逼:“你们笑什么?”
“砰!”
代为回答的,是两股巨大澎湃的内劲炸开摧古拉朽的逆流,二者自始至终对他口中所说的剑都不怎么感兴趣,只当是小插曲。
既然没插成,接着打呗!
陈长安无语,天天的搏斗内杀,会让旁人觉得自个是绿茶好吧,于是赶紧开口制止道:“两位,听我说一句可好?”
曹程二人齐回过头,手中却依旧蓄势凝劲,生怕对方趁机偷袭。
这点小细节令陈长安越发坚定要做个了断的念头。
他挺了挺腰杆,从怀中掏出枚铜币在食指尖噗的吹着嗡嗡嗡的轻响,连带旋转道:“这样吧,我将它扔出三回,如果正面出现的次数多,便加入曹副统领的麾下,如果反面出现的多,入程副统领麾下,如何?”
“好!”
程牧龙想都不想点头答应,暗自言语:“这不刚好撞在我原术的可控范围内,哈哈哈!”
曹舞看他撅屁股的模样就知道要拉什么颜色的屎,不过正要开口反驳,接收到陈长安的挤眉弄眼,什么意思?他在向着我?有把握?
“好……好吧!”最终勉为其难的答应。
于是,陈长安两指轻弹,铜币在空中划出条优美的抛物线,当啷落地,是正面。
“哈哈嘿!”曹舞乐呵呵。
“嗯哼?”明明发动原术不动声色把控全局的程牧龙眉头轻挑。
陈长安摆出副谁都不向着十分公正决然的姿态,捡起来扔出第二次,是反面。
“哈哈哈!”程牧龙大笑。
曹舞扯住嘴角:“……”
陈长安反应依旧平静,捡起来抛出第三次,当啷啷的落地一阵转动,正面朝上。
程牧龙当场暴跳:“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曹舞骄傲的扬起下巴:“如何,愿赌服输陈长安要入到我的麾下,操武场那么多新人在呢,你要是赖账,传出去可有损形象呦!”
“我……”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牧龙自信神情支离破碎,正如曹舞所说有许多的新人在不远处的操武场,他没脸不承认,气的直嘿:“行……行吧!”
撂下句话甩袖离去。
“嗯!”
曹舞满意的颔首,朝彩儿吩咐完些事后,看向陈长安一脸八卦的追问:“喂,说说,如何在程牧龙原术下做手脚的?”
“什……什么意思?”陈某连标点符号都没听懂。
曹舞解释道:“程牧龙的第5原术如意,从某种方面来说能够百分之百的令铜币扔出他想要的结果,可刚刚竟只成功一次,剩余两次依旧向着我。”
卧槽,第5原术如意,听起来好牛逼,陈长安都不知道欸,全部的结果,实际上都是他用秘术挽灵造成的,之所以第二次反面出现无非怕偏的太厉害引起怀疑,或者造成心理不平衡。
万万没想到竟还有如意的参与。
看来桃花姐姐的千年秘术很是霸道,任七品生死境的程牧龙都只有吃瘪的份儿,当然如果正面硬杠陈长安清楚没的比。
应该是挽灵单方面对如意的免疫。
遥望程牧龙远去的背影,他心头莫名酸涩,暗自赔礼:“程副统领,用这种方法也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们为我打起来。”
“毕竟先答应舞姐的,但请放心,不管在谁的麾下我陈某都是乌衣卫的人,保证随叫随到。”
好像仅仅忏悔的话不够,害,改天请去嘬顿饭。
“喂,问你话呢!”曹舞对准发呆的他挥手。
“哦!哦!哦!”
陈长安猛的回过神道:“这……因为这枚铜币是李术李大人赠送的五行币,或许能够阻断某种原术的吧,我都不知道如意的存在欸,算来还挺侥幸!”
他甩锅给李术。
“好吧!”曹舞选择相信,不由感概好在如意没能产生具体的效果,否则到手的陈长安得丢。
“哎呀!”这时,某位姓陈的赘婿突然拍大腿。
曹舞满脸问号:“怎么了?”
陈长安惊喜道:“如意,是如意,我改天要好好求求程副统领发个财,来几次桃花运什么的!”
“额……”
曹舞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阐明道:“如意的效果确实强大,但受制在规则当中,它只于相对可能的事物产生作用,得符合逻辑,要求原因经过已经客观存在,不可能随心所欲。”
“举个简单例子,打架的时候,无法直接令敌人死亡,但能在加持下保证发起的攻击百分百命中。”
“懂了,原来如此!”
陈长安深以为然,换言之如意要产生效用,必须有个足够支撑希望的结果顺利出现的节点,另外,得是相对概率事件且其中关系和逻辑不能太复杂。
否则程牧龙何必接受丢铜币的方法,直接发动意念:陈长安是我的,曹舞去死吧!
或者再狠些,神不知鬼不觉弄死白睌,自个成为大闵的皇帝,做开国闵始祖……
……
离开丢铜币的那片空旷场地,程牧龙扯紧张脸极度的不开心,明明整个过程都动用如意为何只有第二回成功!
“难道是我最近的境界有所降低,导致效果不稳定?”
他开始自我质疑并且想要试验下,于是看向不远处正在练剑的名乌衣卫成员,嘀嘀咕咕:“耍的这般快,戳到自个脚尖也是很有可能的。”
“啊!”
话音刚落那名乌衣卫成员惨叫声倒地抱脚,身子轻微颤抖。
“嗯哼,可以?再试试!”
接着目光转向女子居住楼寓阳台上面晾衣服的长杆:“一次性搭那么多,不断才怪。”
“咔嚓!”
立刻得到现象回馈,干脆的木质断裂声响动,一时间下起女装流星雨,有裙带,襦衣,褙子,肚兜,亵裤……
程牧龙:“……”
楼寓上的女子成员尖叫:“啊!”
……
徬晚时分,夕阳西下,宋玖完成今日份领取的任务做完登记核算,便离开乌衣巷朝外面走去,准备返回暂时居住的客栈。
途中,经过某条街角,只听有个卖油饼的侃侃而谈:“你们知不知道,乌衣卫有个新人叫宋玖的,与陈长安打赌说输了磕头道歉,最后却不承认。”
旁边贩枣子的回复:“当然知道,整个街道的人都在说呢。”
“……”
“……”
“知道,知道……宋玖这人不守承诺,根本不配进乌衣卫。”老大爷抽着旱烟加入到谈论圈子中。
经过的宋玖当下脸面怒红,一把撕扯住老大爷:“谁说的?”
老大爷颤颤巍巍:“是……是卖瓜的王婆给我说的,我……”
王婆吓的一屁股坐破好几个翠绿裹红的西瓜:“买……买烤肉的马老四说的!”
马老四心跳骤然扑通下:“买……买羊杂碎的张二蛋说的。”
张二蛋仅与宋玖对视刹那,吓的头埋进裤裆:“是……是刚刚你们乌衣卫里有个人路过……路过这里,给我主动塞银子让说的!”
“陈长安!”
街道中,响彻起宋玖歇斯底里的怒吼,难怪他拒绝道歉时姓陈的反应云淡风轻,原来是在这里算计着呢。
……
与此同时,永安坊苏家大院门前,陈长安拖着为完成任务积攒星值奔波了整天的疲倦身体回来,正准备要推门,两扇木门从里面打开。
是二姐苏婉青。
还不等开口打招呼,看到他的苏婉青便跟见了亲爹似的抱住双臂:“哎呦喂终于回来喽,快……快,大哥正找你呢!”
“额……”
陈长安眉毛当即拧成两条麻花,小舅子苏鼎风那个二货找自己干什么……切磋贱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