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骇然,心头升起股莫名的恐惧和压迫感,尽管他们作为武者有修为在身,不久前还和嗜血成性的妖族殊死搏斗过,但在目前不明缘由的情况下亲眼目睹此等景象,属实残忍。
御剑高呼天不生我苏鼎风,剑道万古如长夜离船游玩的小舅子,都被这铺满海面的白骨给惊的原路返回。
宋玖眉头轻皱,暗自疑惑“难道是妖族的手段,他们来夺取玉玺?”
叶凛跃上桅杆,站的高看的远却依旧望不到边,额头层层冷汗渗出,结结巴巴:“这……这白骨足足有三十多万,倘若是真的,那得死三十多万的人!”
文锦脸色刷的下苍白如霜。
阮静初以手捂嘴:“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作为团队领导,谭叔同迅速的梳理整合完全部信息,决定道:“捞一具上来检查检查,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
端立在桅杆上的叶凛第23原术.勿界发动,刷的下出现在水面顺手提出一具,再宛若影视屏幕断电般画面瞬闪,便携带白骨回到甲板。
脱离浪花扑卷月光照耀的白骨,不再显得晶莹剔透,表面有许多肉眼可见的腐黑迹象,至少已经在水中浸泡有两个月,一时间,众人沉默,甲板上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两个月前,三十多万人离奇死亡,尸体在海水里面浸泡腐烂的只剩下具白骨,却没有任何消息流通,没有官府通报。
这不是一人,而是三十多万人呐。
良久,陈长安语调悲怆的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样的目的,用什么样的手段?能残忍至此。”
谭叔同长嗟短叹看向阮静初,道:“事情最少已经过去两个月,白骨上面又没有丝毫线索,现在想要弄清楚的话,只能是靠你了。”
“我?”阮静初一时没反应过来,抬手指住自己鼻子。
谭叔同点头:“是的,每种原术都分阶段,你的回初刚开始只是能够把人或事物拉回到之前几秒钟的状态,但第二阶段,能通过神识,探知到最近段时间某人或者某物的经历。@·无错首发~~”
“哦,对,的确如此!”
阮静初恍然明悟,紧接着面露为难:“可……可谭上衣,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在尝试着把回初晋升到第二阶段的,奈何一直没有成功过,恐怕……”
谭叔同反倒是颇为自信的道:“原术的觉醒和晋升其实都需要人的内心达到某种意境,需要外界的一个契机,说不定现在正是时候,试试吧。”
“好……好的谭上衣!”
阮静初听完指导,慢慢的蹲下身去,摊开手掌悬浮在白骨半寸之上的距离,发动第55原术.回初,并思想,注意力,精神皆是高度集中,竭尽所能去开发第二阶段。
她的心情从悲悯,到可恨,再到希望,为三十万白骨申冤复仇的希望,于是,一缕缕清光在阮静初周身释放流转,原术回初晋升至第二阶段,她本人境界突破到四品开山境巅峰。
很快关于白骨的一幕幕画面在阮静初脑海中极具间断性的闪烁过去,她神情时而悲愤,时而恐惧,闭眼尖叫:“沧州,沧州城!”
谭叔同精神一振:“沧州城,然后呢!”..
“闯进民宅,杀人,见人就杀……红衣,红衣……”
因为不同的画面凭借回初第二阶段毫无顺序逻辑的在阮静初脑海中蹿动,她话语更加混乱。
“啊!”
最终尖叫一声当场昏迷过去,满头汗珠紧密串联的直往下来滚,十指轻微的抽搐着,牙关打颤。
叶凛急道:“喂,阮姑娘,你……你没事吧。”
谭叔同解释:“她没事,只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可能太过于血腥,无法接受,送回房休息吧。”
“哦,好的谭上衣!”叶凛一个公主抱,跑进船舱。。(下一页更精彩!)
其他几人则留在甲板上面开始串联阮静初刚说的关键词,陈长安神情凝重的道:“目前看来,这三十万的尸骨,应该全是沧州城的百姓了,有红衣人闯入,将他们杀害。”
谭叔同直嘶冷气:“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根据去年的统计情况来看沧州居民人数也就三十多万,岂不是满城皆屠,那现在的沧州,应该是坐空城。”
“可……可如果真是这样,周围官府,甚至往来贸易的商贩,他们应该会发现并且向长安通报的,为何足足过去两个月之久,无人知晓!”
陈长安眉弯千斤重的样子:“偌大的一城居民尽被屠杀,却没有丝毫消息走漏出来,当真太可怕了!”
宋玖起初还以为妖族的人耍手段准备半路拦截玉玺,未曾想会是沧州满城被屠,连平日里表现的似乎没多少人情味的他,都三观受冲,怒骂动手的不是东西。 无错更新@
他们端坐在潮湿的甲板,各自垂头深思,整夜无话。
第二天,众人依旧望着飘浮满海面的白骨发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当东方翻起鱼肚白,朝阳透过云霞照耀在他们脸庞,陈长安这才猛握住拳:“不行,我要去趟沧州,不为什么探望王连寺,只为这三十万无辜惨死的百姓。”
“没错,我跟你一起去!”叶凛起身,义愤填膺。
“还有我们!”阮静初,文锦,柳盈风异口同声表态。
宋玖呲着牙,一字一顿:“算上我!”
“不行,此事虽然事关重大,但怎可都去!”
谭叔同提醒道:“别忘记我们还得把玉玺送回长安,所以顶多是去沧州的那路人增加两到三个,先抵达地方探查情况,待禀明陛下后,肯定会有专门的应对方案。”
陈长安一番思虑,目光郑重的扫视过众人,言辞恳切道:“谭上衣说的不错,还得护送玉玺,不能全去,保不准妖族的人贼心不死会在半路动手,这样吧,沧州三十万百姓的事,由我与小舅子先去查探。”
“这……你们两人恐怕不行!”谭叔同摇头否决。
叶凛当场破口大骂:“姓陈的你什么意思,合着想自个儿当英雄是吧?不可能,今天老子还非去沧州不可。”
“没错,我们也要去!”文锦,阮静初,柳盈风三人情绪激愤的表态。
“不行!”
陈长安拔出藏名哗的下削掉船舷半边角,爆喝:“沧州我与小舅子前去查探,你们赶快护送玉玺回长安,免得妖族半道来抢,老子不想说第二遍,明白吗?啊?”
双眼通红,浑身内劲爆颤,仰天咆哮:“就这样决定,不服来干,打赢说话!”
气场之强,竟是连作为堂堂玄字乌衣的谭叔同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舅子,走,咱去沧州!”见无人回话,陈长安看向端立在船舱舱头的苏鼎风。
“好!”
后者言简意赅的只回答一个字,手指在面前画个勾儿,铁剑极具灵性的飞来停住,陈长安明白他的意思,运劲跳跃上去。
苏鼎风控剑起飞,悬在众人头顶道:“天不生我苏鼎风,剑道万古如长夜,听到没?沧州的事有我俩就够,谁敢跟来,弄不死他!”
说完翻个白眼,御剑而去,只在海天一线间留下条若隐若现的悠长云尾。
待飞出有个米,陈长安嘿道:“怎么样小舅子,我刚才的愤怒装的像不像?”
“像!”
苏鼎风回答,过去半晌又补充:“挺像的!”
“那就行!”陈长安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样子。
苏鼎风泼冷水道:“不过他们要是真的一起去沧州,还是会跟过来的,你装生气也没用。”
陈某人不以为然的摇头摆脑:“不会,只要咱两个先离开并且把气氛烘托够,谭上衣就会以权势控场,勒令他们乖乖。(下一页更精彩!)
的护送玉玺回长安!”
“切!”
苏鼎风嗤之以鼻:“看把你给能的!”
陈长安分析道:“倒不是说谭上衣不体桖百姓,不心怀天下黎民,只是像他们这种在朝廷里待久的人,皇权帝令在潜意识里面会变得比什么都重要。”
“这与个人思想或者荣辱没关系,只是种长期职业的习惯而已,因此他即便愤怒,在考虑的时候还是会偏向玉玺些,只要咱俩已经出发前往沧州,剩下的人,肯定会被死死控在船上回长安。@*~~”
“你这分明是给人家挖坑,如此一来,谭叔同在叶凛他们内心的层次和形象会跨掉的。”苏鼎风嫌弃的口吻,甚至可以说深恶痛绝。
陈长安拍打他肩膀死皮赖脸的回应:“谭上衣深明大义肯定能理解的,再说,如此一来,你巴山剑侠心怀苍生的形象,不就能立起来。”
“呵,我会在意那个?真的是……”苏鼎风别过脸去偷着乐呵。
陈某死缠烂打把脸跟转到与他对应的角度,大眼瞪小眼:“不过话说回来,小舅子,以前办事你可都是要讲条件,怎么这次去沧州答应的干脆利落。”
苏鼎风哼道:“我想去呗,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陈长安没再说话,一张脸笑十色。
嗖嗖嗖的长剑穿风声在耳边悠悠回荡,云彩轻飘,置身其中整个人心神都不由的放松舒展下来,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行过多少路程,飞剑在高空中刹住,受到惯性作用,陈长安一把扑住苏鼎风小粗腰,嚷嚷道:“喂,干嘛停下来!”
苏鼎风抬手下指:“因为已到沧州!”
“啊,到了?”
陈长安抹抹眼睛,用武者内劲拨开云层,朝下遥望,当视线将沧州城的一幕幕传递到末梢神经,他骇然尖叫:“这……怎么会这样!”
苏鼎风俊眉翘攒:“不可能啊,沧州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