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次进入皇宫得知苏婉秋的失踪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开始,陈长安便下定决心要查清楚弄明白,并出这口恶气的。
如今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刷!」
刀锋划破空气携带着缕刺耳尖锐的啸鸣,然而下一秒,陈长安蓦地意识到四周景象事物发生转换,自己动手要挥砍的人变成苏婉秋。
「怎么会这样!」
此刻想要偏斜藏名的攻击方向已经不可能,如果强行收回的话,桃惑还好说不会有副作用,但斩仙心决+挽灵造成的伤害肯定会震断他全身筋脉。
「妈的!」
可如果不收刀,苏婉秋就……
幸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作为现场战力天花板的甄子平出手,只见他袍袖挥动,一股巨大强势的旋风凭空出现,将陈长安朝后吸摄,拉开与苏婉秋的距离。
「轰!」
那一刀劈斩在地面,电光火石,山岩四溅。
甄子平闪现到陈长安面前,把苏婉秋,陈长安,苏鼎风三人保护在身后,正面白衣执伞男道:「阁下能够切割互换空间,屏蔽天机,手段已然超过常人,又何必对晚辈出手呢。」
「老朽陪你玩玩!」
白衣执伞男笑道:「甄仙长为何就觉得只有动手才能解决这件事,苏三小姐虽然失踪,但此刻她不是安然无恙的站在你们面前吗?」
陈长安破口大骂:「放屁,我们差点死在里面。」
白衣执伞男仰天大笑:「的确是差点死在里面,但陈小兄弟你也有所收获不是吗?」
吗字出口的刹那他将自己所处的一方空间切割互换到陈长安面前,与他面对面压低声音道:「千万记得照顾好这个孩子,他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最好的礼物。」
与此同时,巴山剑派掌教甄子平出手,意念转动将白衣执伞男所处的空间以大法力封死,紧接着开始收缩聚压,抽空其中的氧气。
渐渐的白衣执伞男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眉毛不停的翻覆拧卷,发出粗重的喘呼,双手宛若溺水般捏住自己的咽喉痛苦挣扎,片刻后失去生机,占地足足有几千平米的宫殿遗址同样消失在夜风中。
苏鼎风嘿道:「厉害啊甄……师父,如此轻而易举就把他给弄死了!」
甄子平的面色反而凝重起来,摇头道:「弄死的不过是他用气息演化出来的替身罢了,本人早已不知去向,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偷梁换柱。」
自始至终神经都未敢有丝毫放松的陈长安闻言心跳骤然慢了半拍,一口凉气直咽下五脏六腑,他感觉到股前所未有的可怕,就好像是体内被人装置了颗定时诈弹似的,或许以后……连觉都很难再睡安稳。
「千万记得照顾好这个孩子,他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最好的礼物……」
白衣执伞男低语在耳边的话开始不断在陈长安脑海中翻涌,孩子,礼物……他现在能够肯定对方搭建出宫殿遗址设下疑局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苏婉秋怀上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关键点在孩子,他送的礼物……
莫非这个孩子会有什么玄机,那么将来出生的时候会不会给自己,给苏婉秋,甚至更大的范围内带来威胁呢!
陈长安越想越觉得恐惧心悸,不明所以的谜团,莫名其妙的话语,更重要的,是白衣执伞男能够在甄子平手底下悄无声息的偷梁换柱,修为之高不敢想象,即便有天自己真能找出真相,面对他的时候能打的过?
「喂,那混蛋刚在你耳边说什么呢?」苏鼎风好奇的问。
「没……没什么,就是些装逼的话!」
陈长安神情不自然的道
:「咱们还是赶快先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
「额……」苏鼎风尽管不能够判断出他的言辞是真是假,但潜意识里偏偏有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远远便看见秦芙萝与苏青棠率领一众家丁在府门前举着火把焦急的来回徘徊跺脚,东张西望。
「父亲,母亲!」苏婉秋人还没跑到跟前,先喊了一嗓子。
苏青棠与秦芙萝听见声音熬着困意没有睡觉而耷拉无光的眼珠瞬间绷亮,飞奔过来分左右堵在她面前:「哎呀婉秋,你……你没事吧你!」
「怎么好端端的会失踪呢婉秋,你平日里可不是个随便离家的人,告诉为父,是不是袁云飞那小子又偷偷跑来骚扰你呐!」
老二苏婉青与二姐夫朱家文同样慌慌张张一脸担忧的上前询问。
苏婉秋咽了咽喉咙解释:「没有,我自己不小心迷路的,这不是入秋了嘛,听说长安城外的片丛林有种药材可以泡茶,御寒养身,想着采来给父亲母亲你们的,没想到……」
这是她在来的路上与陈长安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毕竟如实相告有些诡异,除了令他们担心外再无好处。
「好了,好了,采什么御寒的药材,长安城中如此繁华,啥样的药材买不到,再说你要去也得带几个下人家丁啊!」
苏青棠与秦芙萝俩句里言中全是批评的意思,眼神却流露着浓到化不开的温意。
等吃过重热一遍后的晚饭,陈长安与苏婉秋回到房间,前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婉……婉秋,说不定你以后真的会怀上孩子。」
苏婉秋笑着说:「什么叫以后会真的怀上孩子,已经有了呀,你忘记离开宫殿的限制条件了嘛,没有的话我是不可能走出来的。」
「哦……对!」
陈长安意识到用词不当,改正说:「我……我的意思是婉秋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想不想做母亲,不想的话可以打掉的。」
「你说什么?」
苏婉秋当场瞪圆一双好看的眸子,难以置信的问:「我没听错吧,这……这可是你的孩子,打掉?」
陈长安赶紧解释:「我……我是担心给你带来不必要的负担,毕竟是为了走出宫殿咱们才那个的,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婉秋你如果暂时还不想要孩子的话,倒也没有留的必要。」
当然,这只是陈长安换了个比较正常的角度陈述,要打掉孩子真正的原因还是白衣执伞男留下的那句话。
对方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苏婉秋怀上孩子,那么如果从根本上把胎打掉,是不是就能够在不知道他具体计划的前提下也能起到遏制作用呢?
谁知苏婉秋却笑魇如花的认真表示:「之前在皇宫里面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与你那个……并不仅仅是为了达到条件离开,而是准备好做对真正的夫妻,所以长安,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要当爹啦!」
「好……好吧,那我们早些休息!」陈长安见她如此不好再多说什么,否则真会造成心理负担的,便打过招呼后解掉外衣照着地铺躺下。
「咔!咔!」
苏婉秋轻轻的咳嗽了声,稍垂臻首颇有些羞涩的道:「来……来床上睡吧,入秋了,地铺凉!」
陈长安猛的坐起,脸上先天性的掠过一抹男人听见这话都会有的兴奋与激动,但还是很理智的压住思维,正准备拒绝,苏婉秋先他半秒:「莫要推辞,你我是夫妻,不就应该同床共枕。」
「好……好吧!」
陈长安点头,蹿上床去。
……
……
……
房间中先是传出窸窸窣窣的床板擦磨声,持续了有三四个时辰后,紧随而来的便是苏婉秋绵长轻呢的打鼾,已至后世的凌晨三四点,陈长安把被子顶出个洞,从她双峰中间探出头来,喃喃自语:「不行,搞不清楚那白衣人的目的我实在睡不着。」
他手不由自主的摸住苏婉秋肚子,眉目藏忧:「这里孕育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娃,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孕育这回事,否则那混蛋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至少……我得让苏婉秋暂时忘记。」
他意念集中,朝飘香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