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并非是个逆来顺受任人嘲讽羞辱的主,之前那些话可以看在岳母秦芙萝的面上不计较,但如果现在想要他出面救人的话,跪下来求。
否则你侮辱老子,老子还反过去救你,凭什么!
苏婉青当即表示支持:“没错没错,她自己惹上人家的,这里可是长安城欸,那么横干什么,该打!”
并且小小的脸蛋写满大大的喜滋滋,仿佛正在遭受毒打的并非她亲戚而是情敌小三,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秦芙萝在场,她或许会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朱家文与苏婉秋没表态,但从神色反应来看同样站在陈长安这边。
“哼,救她,自己惹的事,得罪的还是兵部上书的儿子,我们怎么救!”至于家主苏青棠,竟都觉得陈长安压根不应该管。
“长安,这……恐怕不太好吧!”
秦芙萝毕竟与秦可晴有直系亲属的关系,尽管知道是马香玉有错在先惹的事,依旧很难放心。
陈长安规劝道:“只能这样呐岳母,我也是让她长个记性,这长安城太多达官显贵,她今天能用茶水烫兵部上书的儿子,明天就能得罪其他人,只有吃点苦才会收敛。”
“也……也是!”秦芙萝被成功洗脑,选择赞同,马香玉自从来到长安城后每个言行举止的细节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的确会吃亏。
“喂,那可是你的亲表妹,姓陈的你什么意思,竟然让她跪下来相求!”秦可晴当即愤怒,暴跳如雷。@*~~
陈长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也没说非得跪下相求呀,可以不跪,找别人呗!”
“你……”
秦可晴气的脸红脖子粗,泪水在眼眶闪起转来又准备对秦芙萝打感情牌,陈长安一口绝杀:“你跟我岳母说又能如何,对方是兵部上书的儿子,在场的只有我还算有点官职能出面调解!”
乌衣卫存在性特殊,即便陈长安只是个普通成员,也要胜过一般官僚,这是不争的事实,与兵部上书没有可比性,要与他儿子周旋却不成问题。
“你……”秦可晴双眼蓦地黯然下去,一脸绝望。
“啊!”
“哎呦呦!”
七八步外,正在遭受家丁们毒打的马香玉发出阵阵惨叫,咬牙切齿道:“哼,姓陈的,想让我跪下求你,不可能!”
话音刚落,耿邵华捂住兀自通红滚烫的脸愤道:“来人呐,给我取壶开水过来,我也要让这小***尝尝滋味。”
“啊!”
马香玉一听脸色刷的惨白下去大半截,终于感受到彻骨的恐惧,在众人的围殴下毫不犹豫的朝陈某跪倒:“陈长安,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秦可晴跳脚嚷嚷:“陈长安,你还在等什么,我家玉儿都跪下来求你了,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烫伤嘛!”
母子俩的举动令耿邵华往这边投来锋锐目光,冷声冷气质问:“怎么?你要多管闲事?”
陈长安一步步走到跟前,竖立起无名指左右摆动两下:“不!不!不!我只是想要给耿公子治伤而已,你生的如此俊俏,再不就医这张脸恐怕就毁了。”
“这样吧,我治好你烫伤的脸保证不留任何伤疤,你放过她,双方算是扯平怎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家少爷谈条件!”身边的家丁头子叫嚣。
这件事错在马香玉,因此陈长安就算出面解决也会采取和气生财的做法,不可能使硬动手。
“哦,在下乌衣卫陈长安!”他拱手回应。
闻言根本没把陈长安放在眼里的耿邵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开始郑重相待,如果换作别的乌衣卫人士以他兵部上书之子的身份还真不怵,但陈长安的话,最近通过父亲有些许了解。
跟长宁公主似乎关系挺好,乌衣卫的曹舞与程牧龙都着重。
培养,又多次在女帝面前惊艳四座……一番思虑,耿邵华道:“好,你若真能够治好我脸上的烫伤不留下任何疤痕,这件事,本公子可以不再追究。”
反正马香玉被打的浑身是伤气算是出的差不多了,如果能痊愈如初的话倒也没多大损失。
“好!”
陈长安当即拍案:“笔墨伺候!”
他龙飞凤舞干脆利落的写下两副方子让八仙居的小二去抓药,抓来后现场监督熬制成粘糊的膏状,一副给耿邵华,一副给马香玉,两人贴粘在伤口处顿时感觉有股淡淡怡人的微凉渗透进皮肤,然后蔓延开来。
像是敷着层冰块,舒畅清新,渐渐的耿邵华脸上被烫出来的通红印块全部消散,皮肤恢复如初,马香玉被打出来的淤青也都一扫而空。
耿邵华直呼:“神了啊陈兄弟你真是,烫成这样居然都能够治好!”
他连连夸赞的同时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为难,再三犹豫最终用请求的口吻道:“陈……陈兄弟你医术了得,家妻脸上有块不小心磕出的疤痕,能否也帮忙医治医治呢。”
陈长安想了想,欣然答应,与耿邵华一同离开八仙居,他们之间并无恩怨存在,能结交又何必树敌呢。
他前脚刚离开,马香玉后脚拾起身来骂骂咧咧:“废物,还以为能用什么硬气的手段解决呢,原来就是治好他的烫伤,这谁不会。”
“谁说不是呢,而且还跑去给人家妻子瞧病,这根本就不是在出气,是在拍马屁。”秦可晴对女儿的话题进行补充延伸。
苏家众人彻底无语。
陈长安则随耿邵华来到上书府中,经过一番检查后确定是陈年旧疤,莫约有半指长短,心想这个姓耿的小年轻还算可以,换作别***子恐怕稍微有点破相便要嚷嚷着休掉了。
陈长安表示能够治愈,但因为积沉太长时间最少都得半个月,对此耿邵华与妻子并不在意,毕竟三四年都已熬过来。
陈长安当即开好方子,叫家丁抓来按照特定的方法熬制成膏,一切进行完毕正准备要离开,恰巧赶上兵部上书耿朗回府,如今凡是在朝中有点资历和眼界的人大概都能看出来他在女帝面前很讨喜,只要见面肯定是得抓住机会套波关系的。
耿朗同样不例外,说什么都要留他在府上吃晚饭,并且还请了长安城最为出名的班子来表演皮影戏,盛情难却,再考虑到苏家有三个令人头疼的瘟神在,陈长安无奈答应下来。
一树梨花端然在庭院当中清香悠远,枝影斑驳,明月挂悬夜空,洒落满地薄霜,陈长安与兵部上书耿朗,耿邵华,以及耿邵华的妻子并排而坐,静待皮影戏开场。
带小姐姐看惯电影的他对所谓的皮影还真不感兴趣,只是兵部上书一家的盛情相邀,又不好拒绝。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在距离他们大概有二十多米远的高台上,垂下来张透明的白色幕布,两个活泼俏皮的人影伴随着滑稽的配音出现。
耿朗客客气气道:“陈大人,这从凉州一带传入的皮影,看着还不错吧!”
“哦!挺好……挺好的!”陈长安敷衍的声音。 _o_m
作为新青年群体陈长安对于戏曲都提不起精神更何况皮影呢,不管兵部上书耿朗说什么都是一个劲的回应好好好,直到偶然间抽动下鼻梁,他闻嗅到股松脂清香,渐渐睡去。
因为昨晚在苏婉秋床上休息的并不怎么好!
嗯……在自己床上睡觉的确是休息,可一旦有女人在,睡觉反而是在要命!
该死,要远离女色。
陈长安从座椅上醒来时已临近酉时四刻,皮影戏结束,兵部上书耿朗笑呵呵道:“刚看陈大人睡的舒适因此没有打扰,想必是近来公务太过繁忙,这样,我立刻派人去准备间厢房!”
“不!不!不!”
陈长安。
连忙摇手拒绝,之前答应留下来看皮影戏是因为不想回去被秦应晴一家子烦恼,但此刻若继续逗留可就是夜不归宿了,苏婉秋难免会多想。@*~~
辞别兵部上书耿朗,陈长安挑着灯笼独自走在返回苏府的长街,轻吹秋风,哼唱不分手的恋爱,悠哉悠哉。
“哗!”
倏地,背后一阵森寒袭过,作为三品启术境界,陈长安下意识的右手快速按在藏名,视线寻声挪转,只见三条黑影刷刷刷的蹿过夜色,朝某个方向疾行。
“有情况!”
他当场吹灭灯笼提起内劲轻手轻脚紧随其后,倒要看看这群人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