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
朱家文的眼眸陡然一缩,两个铁中流……怎么可能?很少接触刑事案件的他,显然没能理解陈长安描述的本质
朱家文不禁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情绪,往前几步认真打量。
陈长安虎口分作v形撑开死去的铁中流的嘴巴,解释:「认真观察,在他的唇齿之间保留有吃过的些许食物渣屑,二姐夫你作为青州本地人,应该能认出是什么吧!」
朱家文略微弯了下腰视线集中,再靠近些,被铁中流唇齿中的味道熏的一阵恶心,道:「是青州特有的臭豆腐!」
「是的!」
陈长安点头:「还记不记得我向牡丹楼老鸨要过份关于昨夜他们中秋宴会菜肴的清单,上面是没有臭豆腐的。」
「臭豆腐这种玩意儿,一般也不会出现在正经宴会!」
「再者,根据牡丹楼歌妓所说,他们昨晚仅仅是未曾喝醉而并非没喝酒,但铁中流口中没有丝毫酒味存在!」
听完合乎逻辑滴水不漏的分析,朱家文面色难看,良久,他断断续续问:「可……为什么会……会有两个铁中流呢?」
陈长安答疑解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铁中流早在昨夜中秋宴会开始之前已被杀死,然后再由另外的人冒充,出现在牡丹楼,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了一场挑衅朱伯伯,又扭打斗殴,摔下摘星阁的戏。」
想了想,朱家文终于能够跟住陈长安的思维,恍然大悟道:「因为背后操控者没法确定,或者不能控制铁中流在宴会一定对我父亲说些挑衅的话并且动手,所以先杀死真的,再找个假的,按照事先安排的节奏演戏。」
「待谋划成功,再把真的铁中流尸体换回来!」
「没错!」
陈长安打个响指道:「所以昨天夜里,不管朱伯伯会不会动手,这件事都要发生的!」
朱家文深呼口气,坐倒在地:「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谋害我父亲……」
陈长安嘿道:「放心吧,既然推理到这个程度,剩下的东西便不难,再说,我们根本不用去找凶手是谁,只要能证明朱伯伯清白即可。」
二姐夫朱家文眼睛乍亮:「找到那个昨夜宴会假扮铁中流的人?」
陈长安点头又摇头:「没错,的确是找到他,不过是人是鬼很难说,或许昨夜的坠楼是演戏,又或许,早已被幕后操控者杀人灭口。」
「走吧!」
陈长安重新闭合上死者铁中流的嘴巴,准备离开。
「去……去哪里!」朱家文一愣。
「当然是回家,哦,不对,你先回家,我得再去牡丹楼查查其他线索。」陈长安临时调整措辞。
朱家文用一脸看穿所有的表情提醒道:「三妹夫,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对,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陈长安祭出反杀。
「才不呢,你是去查线索的,我……我并不擅长这方面,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朱家文莫名紧张起来,连连摆手。
「哈哈哈!」
看着他这紧张的样子,陈长安很不厚道的笑出猪叫声。
两人离开州衙后,又同行过几条街巷,最终在某岔口分开,相互叮嘱几句,朱家文趁着月色走在回朱府的路上,左右望看,童年岁月中的一幕幕画面浮现脑海,感慨万千。
三年来,青州许多细节方面变化很大,但整体上没有差异,就在眼下行走的这条街道,他偷过正出笼的包子,与邻家总角追逐嬉闹过,与王婶养的条黄狗斗智斗勇过,而今物是人非。
想着想着朱家文又回忆起与苏婉青初次相见的场景,三年前的春天,她与三妹苏婉秋,母亲秦芙萝来到青州游玩,正值草长莺飞踏青时节,他则背书出游。
那日,朱家文因觉得与同窗们在一起有些喧闹,从马背书箱中随手取出名叫西厢的男女爱情话本,来到湖边阅读。
正酣畅时,旁边绿油油的芦苇荡中突然传来哎嘿的声,朱家文吓的打了个激灵,靠近去看,苏婉青的头从中探冒出来。
「啊!」
他连连后退,险些跌进湖中。
蹲在芦苇荡里的苏婉青哈哈大笑,一双灵动可人的眼睛盯过来,毫不避讳的道:「喂小少年,我吃多了青州的炸油糕,闹肚子,想等个姑娘家来可实在等不到,只有你,所以能给我几张纸吗?」
原来她在芦苇荡中解手!
自持是个读书人并且从小坚守男女分寸的朱家文羞涩的脸蛋通红,撒腿就跑。
腿都蹲麻的苏婉青:「……」
片刻后,他又不好意思的转回来,喏喏道:「姑……姑娘,我想了想虽然男女有别,但不能让你一直蹲着,因为芦苇荡中有水蛇,万一……」
「啊!」
尖叫声毫无悬念的打断朱家文要说的话,衣裙被揽起,胸脯下方雪白皆可一览无余的苏婉青吓的从芦苇荡中蹿起。
然后,朱家文就看了个精光。
然后,苏婉青又惊又怒的再次蹲下身去。
朱家文紧张的直喘粗气:「姑……姑娘,小生并非刻意,而是芦苇荡……芦苇荡里真的有水蛇!」
「好了你不要再说,快给我纸呀!」苏婉青气的大喊,心想出去后再跟你个狗东西算账。
「哦,是!是!」
朱家文连忙回应,顺手撕扯下西厢话本的前面两张,慢慢靠到跟前,视线看着另外的地方,把手伸进芦苇荡。
「姑……姑娘要是再需要就说,倘若不需要的话,小生……小生还有其他事干,先……先告辞!」
「欸……等等,需……需要!」苏婉青的声音从芦苇荡传出。
朱家文不得不再把手中西厢话本的第二三页撕扯下来递进芦苇荡。
片刻后,苏婉青:「要,还要!」
朱家文不得不再撕。
「还要!」
他再撕!
「要!」
他又撕。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不知过去多久,朱家文手中的西厢话本,整整四十多页全部被撕扯的干干净净,他忍不住在想:谁家的姑娘,能拉这么多?
「哎呦喂!」
与此同时,芦苇荡中的苏婉青呼喊:「快……快,腿蹲麻起不来,拉,拉我一把,快!」
朱家文再三考虑斟酌,最终蒙住双眼走过去,岂料苏婉青在当下蹲坐位置靠前些的区域还有战绩遗留,他很不幸的踩个正着,砰的,跌进芦苇荡中,盖在裙衣解开半体横陈的苏婉青身上。
朱家文:啊,我压到女人了!
苏婉青:啊,我压到粑粑了!
他脸红的像割开道口子灌进去辣椒水一样。
她的脑海里则浮现出西厢话本中男女主初次相遇的场景。
第二天,她带着母亲秦芙萝寻到朱府门口,朱家文以为是兴师问罪要让他身败名裂,结果……表白!
后来才知道那天在芦苇荡,之所以把整本西厢全部撕扯下递进去,并非是因为苏婉青能拉,而是她蹲在里面,被描写的内容吸引,一张张的看完了!
想着想着,朱家文嘴角溢出笑容。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身后十米开外位置,有三个披头垂发,十指尖长,面色苍白的鬼怪,悄无声息出现,正露出尖利冰冷的獠牙,慢慢靠近。
「哼!」
回忆完美好时光,朱家文想到此刻父亲身陷牢狱当中,又忍不住骂骂咧咧:「但凡是想要加害我亲人,哦,对,还有我的王八蛋,都不得好死,呸!呸!呸!」
砰!
话音刚落,朱家文身后十米开外用砖岩垒砌的牌坊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坍塌倒落,碎砸一地,三个企图靠近他的女鬼,恰巧给活生生压在底下,生死不知。
朱家文吓的打了个激灵,回头瞥一眼,骂几句无良建造之类的话,再未多想转身离去。
倒塌的石堆中,三只鬼怪艰难探出头,死白的眼球各处打量,已不见朱家文踪迹。
陈长安再回到牡丹楼,因为第二次的原因,他轻车熟路直达摘星阁下,轻闭眼睛集中注意力,准备发动幼薇的玄心通畜大法。
当然是来查案的,二姐夫朱家文的教诲他时刻谨记在心,怎么可能穿街过巷千里迢迢为呢?飘香院中的七姐妹不好嘛?
伴随时间的延长,环绕在灯笼四周的飞蛾,栖息在枝丫密林中的蝙蝠,以及正在檐底卧巢的鸟雀,全都扑打翅膀朝他飞来,在耳边发出各自叽叽喳喳的声音。
别人耳中或许显得聒噪,偏偏陈长安能听出独特的信息,在摘星阁中发生的种种或许它们不会注意到,但那冒牌铁中流摔下来之后情况如何?
此刻,距离摘星阁不远的,熙悦的房中,有具白骨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她尖长雪白的十根手指慢慢抬起,抚摸着颧骨,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又来了嘛!」
在梳妆台的左边,摆放张红润,白皙的皮囊,上面有如画的眉眼,精致的脸颊,樱桃小嘴,弯月薄唇,甚至是乌黑飘逸的长发,像件衣服,又像是从人身上活生生扒扯下来的,有风吹过,轻悠摇摆。
白骨慢慢站起,把皮囊用双手撑开个洞,头先钻进去,紧接着胸脯,肩膀,双脚,最后整个身体。
刚开始穿在身上的皮囊是干瘪的,伴随她不断的拉扯矫正,慢慢鼓充起来,变的富有弹性,吹拉可破,尤其一双玉峰,粉嫩如新剥的鸡蛋。
白骨瞬间变成位倾城角色的美女。
她来到窗前,隔着朦胧月色望向摘星阁方向,笑魇如花:「陈公子到来,熙悦怎能不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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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有鬼夜行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