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目光闪烁,看着卢仲文说道:“仲文啊,你觉得陈静安如何?”
卢仲文看了一眼卢雪婷,笑着道:“陈静安此人阴险狡诈……啊,不,聪明伶俐,而且才华横溢,静安四句、少年大宋说,还有昨夜的五首诗词,啧,说他是现在汴京城年轻一代最为出色之人也不为过,雪婷若是能够嫁给他,自然是雪婷之大幸。”
卢仲文如此一说,卢雪婷的脖子上悄悄爬上一些红晕。
卢夫人点点头:“你说得没错,陈静安已经是一飞冲天之势,雪婷若是能够嫁给他,的确是她的幸运,不过,这个时机怕是已经错过了,雪婷她……应该很难高攀得上了……”
卢雪婷脸色悄悄一白。
卢仲文有些怜惜得看了妹妹一眼,但母亲说得对,时机已经错过了。
卢家不过是商人之家,若是在陈宓没有发迹之前,卢家倒是有机会。
但到了如今,陈静安估计已经进入了汴京城诸多顶级家族的眼中了,不说别的,就说杨家,卢家就绝对是比不上的。
陈宓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如何选择么。
“……雪婷没有机会了,但你有。”
杨夫人目光炯炯看着卢仲文。
卢仲文只感觉到菊花一紧,大惊失色道:“娘!这不妥吧,儿子虽然俊秀,但咱们也不能断定他就喜欢男色啊!娘是不是再好好考虑一下?”
杨夫人:“……”
卢雪婷羞得满脸通红。
杨夫人气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戒尺就往卢仲文身上打:“你这混账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都说不要去什么青楼,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肮脏思想!”
“啊,娘,娘,轻点,轻点!……您是什么意思,倒是仔细说说啊!”
卢仲文一边跑一边求饶。
杨夫人叉着腰气喘吁吁,好一会才平息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
卢仲文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想必看出来了,陈静安已经是一飞冲天之势,他自己已然是汴京城中最出色的年轻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又有名师张载执教,科举对他来说不难,现在各大家族对他可是垂涎欲滴,都想把女儿嫁给他,若是他结交上顶级家族,科举对他来说就是走过场罢了,可以说,平步青云就在眼前了。”
卢仲文点头认可。
“……但他在这汴京城,无亲无故,只有一个亲哥……嗯,那抛妻弃子的父亲不算,他在京城没有根基,身边甚至没有可以使唤的人……”
卢仲文瞪大了眼睛:“不是,娘,你不会是想让我去给他当帮闲吧?”
杨夫人也瞪大了眼睛:“什么帮闲不帮闲的,我是让你接近他,当他的朋友!朋友,知道吗!朋友之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积极一点帮着点就是了……”
卢仲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特么还是帮闲啊!”
杨夫人举起戒尺又毫不留情打在卢仲文的脑门上,砰的一声,卢雪婷花容失色。
卢仲文眼泪都快下来了,不知道是屈辱还是疼的。
杨夫人冷冷地盯着卢仲文:“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卢仲文的眼泪终于屈辱地夺眶而出:“我……我……去还不成么!但我不保证他能够接受我!”
杨夫人呵呵一笑:“不接受……呵呵,那你便别回来了。”
“啊?”卢仲文张大了嘴巴,“娘啊,你不要你的儿子了么?”
杨夫人站起身来,撸狗似的撸着卢仲文,温声道:“咱家的命运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的未来,你妹妹的未来,还有你母亲我的未来,都在你肩头只上了,你还好意思不努力么?”
卢仲文泪如雨下,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屈辱的。
……
后院的一席话,陈定接受了,但说不上心服口服,因为即便是过了一个时辰了,他依然感觉心中郁郁。
吃了午餐之后,陈宓客厅泡茶看书,他不愿意与陈宓共处一室,便到了前院处,端了一把椅子,想看书看不进去,只能瘫坐这消食,目光木木地看着门口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
陈定突然目光一凝。
门口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探头探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是宴家人?
陈定心中警惕,随手提起扁担,摄足便摸过去,等那脑袋又伸出来,便要一扁担打下去,那人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一跃跳开,陈定一扁担打在地板上,腾地扑起一坨灰土。
来人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娘咧,这要是没躲过去,岂不是脑花子都要被打出来?
陈定见没有打中,又要提起扁担杀过去,来人大声求饶:“陈大哥,陈大哥,是我,我是卢仲文!”
“嗯?”陈定定住了扁担,定睛一看,还真的是那个纨绔子弟。
陈定对这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好感,当时还是他设计弟弟,差点兄弟两个就要被赶出汴京城呢。
“你来干什么,打得什么坏主意!”陈定凶神恶煞喝道。
卢仲文被这么一问,眼泪又差点出来了,你当我他娘的愿意过来么,都是我麻痹的啊!
但人在屋檐下,低头也是在所难免的,他委委屈屈道:“在下是来拜访静安兄的。”
陈定狐疑地看着卢仲文:“静安兄……你怎么配这么叫?”
卢仲文:“??”
陈家的门槛已经这么高了么,我连叫静安兄的资格都没有了?
陈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也是读书人?”
卢仲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定的意思是,叫静安兄得是读书人……呵。
卢仲文胸膛一挺:“没错,区区不才……”
陈定摇摇头道:“你回去吧,静安以后都不会与商人来往。”
卢仲文:“??”
“等等,陈兄!陈兄!”
陈定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道:“怎么?”
卢仲文小心翼翼道:“在下其实是读书人,在国子监已经解读了好些年了,就是没有中举而已。”
陈定仔细看了看卢仲文的服饰,果然是士子服装,大宋朝对于服饰还是有所要求的,尤其是士子服不能随便穿,这才将信将疑:“真是?”
卢仲文肯定点头:“真是!”
“你找静安何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