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男只剩一条胳膊,身上还负着伤,自然比不过长伞的力气,松开了手。
那伞面里的经络都活了过来,一鼓一息,一起一伏。人瘪了下去,它红了起来。
这个颜色像是夏其妙从守门人那里拿到的刀上的。
“那个……伞插进去后在吸血吃肉,”纱布男忍着反胃和恶心转述,“看着挺邪性的,这样放着没关系吗?”
“可能有。”
可能有你还这么淡定?他听着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面前这个应该是深藏不露的大佬,而且论邪性,这可不比那些绿蛇藤邪性,所以人家才不会这么大惊小怪。
纱布男不由得重新回想他们之前的对话,瞎子扯说自己是被拐来的,现在想来根本就是瞎扯。他这能力,杀出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估计是来当卧底不能暴露身份,才一直隐忍不发,想要探查这个地方的秘密。
那么,瞎子应该和院里的、小镇上的人敌对。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他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必须得抱牢大腿。
“恩人大哥,”纱布男坐到地上缓解失血过多的眩晕,“我……”
“不要叫我大哥。”夏其妙下意识反驳这个词,她忽然愣了一愣。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是男的还是女的,那么不论她口上怎么答,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肯定是女的。
即使她在男瞎子的身体里,她也不会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任何质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外表看不出来任何男性特征的长马尾遇到的是一样的情况,“她”其实是个男性灵魂,被塞进女性的躯壳里。
当然还有其他解释,比如“她”其实是个跨性别者之类的,但这种可能性都无法对她造成伤害,只有前一种要严加提防。
“她”可能是玩家,再联系起之前长马尾和屠夫之间隐约的上下级感觉,不太妙。
要是她猜错了那肯定最好,要是的猜对了的话……
“恩人,”纱布男没注意到瞎子的错愕,丝滑地改变称呼,试探性地询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离远点。”
夏其妙点了点木杖,将已经停止吸血的伞挑开,把之前搜刮来的诡石扔了进去。
从里冒出来的丝丝黑气瞬间鼓胀起来,充起这具皮囊。这皮囊像那个被刀插进又重生的“周院长”一样“活”了过来,露出微笑。
“啊?这也行!”连往后挪的纱布男震惊道,他虽然头晕,但是也不至于眼花,“难怪镇里的人都说这里是回生院!”
“回生院?”
“这是我被镇里人抓的时候听到的名称,据说这个疗养院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医好了很多濒死的人!”
“即使被救活的人不能再出去,也有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想要加入这个疗养院。”
不对。夏其妙觉得矛盾,既然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那纹身男他们为什么还要向外发展人手?
“只是这个地方极为神秘,五年才有一次公开日,当天开放给别人进入。镇上的人大多是编外人员,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住在这里。”
纱布男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难掩其中的惊讶之意,这些都是他被绑的时候听到的。
夏其妙的目光下移,看着脸上带着平和微笑的人,这能算起死回生吗?
“莓宝。”
噬诡玫瑰此刻正围着伞打转,它觉得这伞变得越来越香了,嗝,之前吃撑了。
它听见主人的呼唤,立刻蹿了过去,见主人的手指向那个被伞戳的洞里,便将自己的藤蔓伸了进去,吸干里面的黑气,再把诡石掏出来。
嗝,吃不下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都赖主人太爱它了。
“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还有就是,”纱布男看着又瘪下去的皮,嘶了一声,移开视线,“这家疗养院只收‘有缘人’。”
“‘缘’的标准没有被对外公布过,但据说‘有缘人’会自动收到公开日的请帖。”
“除此之外……”他尽力在脑子里搜刮有用消息,但越想越晕,忍不住抬手敲敲脑袋。
等等,他两只胳膊怎么都连在肩膀上,刚才不是有一只被切了吗,而且怎么黏合处还有绿色液体。
“恩人啊——”
“停,”夏其妙打断他的感激之辞,“有没有听到什么类似于木公村,药山村之类的消息?”
“这有。”纱布男抽了抽鼻子,回忆过去——
当时抓住他的几个男人兴奋极了,说能拿他换上不少指标,他们畅想未来,觉得进入疗养院指日可待,连带着让他听了不少消息。
疗养院听起来很神秘,跟他上课时学过的桃花源记一样。
“桃花源?”夏其妙反问道。
“哦,你不是我家那边的人,没学过这篇课文,”纱布男简单解释道,“就是描述一个专门去找但是找不到地方。”
她当然知道桃花源,可是不管是哪一项都对不上号,这里既不美好,而且能直接找到啊。
当初纹身男他们就是开着车,直接把她带进来的。
“你既然能从疗养院逃到镇上,就说明这个地方和外面是连通的。为什么他们说找不到,镇上的人不能顺着你来时的路往回走吗?”
“他们没有这么做,仿佛知道根本做不到一样,干等疗养院的人过来接我。”
纱布男还记得来交接的两个人,一个有纹身,一个光头,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说疗养院难找的时候,他们就提到了药山村。据说以前有人声称自己被拐卖进去了,但是警察把整座山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然而没过多久,村子凭空出现了,可那块地方明明原来什么都没有的,所以这件事轰动一时。”
“他们就觉得,疗养院和这个村很像,所以提了一嘴。”
“他们还讲也巧,药山村就在山的另一边,翻两个山头就到了,挨得还挺近。”
哪巧了,照这个地理位置,疗养院在大木公村的地界啊。
人生就是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然后在下一个路口继续跌倒,再接着爬起来。
在我跟编辑保证更新的那一天晚上,我骑车又摔了,区别是上次在学校东门,这次在西门
其实摔得不严重,主要是很多事情(包括现实家庭、学业、身体)加在一起情绪不好才拖了这么久。在找初心,不能说找没找到,但我要给女主继续往下的人生,我的女儿,儿童节快乐。
大家也儿童节快乐,希望可以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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