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蹙起了眉头，有些不解，「为什么想要我死？」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原来这么值钱，值得他用这么多人的性命交换。
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特殊，让他这么另眼相待。
似乎从自己进入游戏开始，系统就有意无意地在针对自己。
最开始的时候就始终拖延着不告诉自己故事背景，就连一些道具的使用方法都是需要自己慢慢摸索的。
它对自己的恶意，似乎从开始就存在着。
「这你不需要知道。」004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除真便道：「我都要死了，总要死的明明白白的吧，若是你不愿意说，那便算了，我也不想死了。」
004有些恼怒，但仔细想想也对。
反正她现在是自己的笼中雀，根本逃脱不得，既然她想知道，告诉她也无妨。
只要她愿意乖乖去死就好。
想通这一点，004也就松了口。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告诉你也无所谓，其实你并不重要，但谁让林归曷把你看的那么重呢？」
小狸花猫伸出前爪指了指除真的鼻子，眯着的眼睛微微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带着肃杀。
「只有你死了，他才能斩断情缘，一心一意地为我办事，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他可以顶替我的位子。」
「他是最好的选择。」它补充道。
除真挑了挑眉，「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你们之前有过交集？」
「没错，不仅如此，这个交集还跟你有关呢。」
004或许是真觉得她快要死了，说出来的时候没怎么犹豫。
它的语气中满怀恶意，除真直觉接下来的话并不会多么的令人愉悦，但也知道自己即将触碰到真相。
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就听004继续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游戏吗？」
除真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这确实是她曾经十分怀疑的一点。
游戏的规则是，将人死后的灵魂收入游戏当中，若是游戏失败，灵魂将会魂飞魄散，除非在这个过程中接触到自己死亡的真相，消除执念，才能永远脱离游戏，进入轮回。
当然，像是夏玲儿那种植物人不算，她是受到了刺激，所以灵魂飘散了出来，被系统意外收了进来，只要游戏结束就能回去。
但除真显然并不属于这两者的任何一种。
她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死亡的记忆。
而且她还能回到现实世界，这和其他的玩家也很不一样。
她之前就很怀疑，但也没有多想，直到现在，被004揭露这个问题，她才发觉，自己以为可能是意外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看除真严肃的神情，004笑的更加开心了。
也不再吊着她，直接道：「你一定很奇怪吧，你明明没有死，怎么会进入游戏当中呢？其实啊，你已经死了，而且，正是林归曷害死了你。」
「不可能！」除真下意识反驳，可004却不着急。
老神在在看着她，那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除真有些怀疑。
难道真的是……
想起自己之前问林归曷的时候，他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是因为他害死了自己，所以才不敢说出来的吗？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004欣赏地观赏了半天，这才提醒她办正事儿。
「现在，可以开始交易了吧？」
004喊了两遍，才将除真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喊回神儿，有些不耐烦起来
。
除真有些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听见004的话，将自己的那些疑惑暂时压在了心底。
深吸一口气，道：「抱歉，我拒绝。」
「你说什么！」004一下子蹦了起来。
它感觉自己被耍了，明明她刚才答应了会跟自己合作……
哦，不对，她没答应过。
但她自己说的，反正她都要死了，所以自己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她怎么能这么耍自己？
它心中恼怒，面目都有些狰狞起来，「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除真却轻笑一声，「若是你真的能杀了我，早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更不用跟我谈什么没用的合作。」
「其实，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想要杀了我也只能在规则的范围内，所以才会和我做交易，想要让我自己杀了我自己，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本事杀了我。」
她缓缓勾起一个笑，语气坚定。
小狸花猫……
小狸花猫更气了，人类真是可恶，明明看穿了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幸好，它还有后手。
只见它轻轻挥了挥自己毛茸茸的前爪，散落在地上的牌位就缓缓飞腾打了空中，其中甚至还有祝秋翠和左才俊的牌位。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把这些牌位全部都给烧了！到时候这些牌位上的人，就彻底魂飞魄散了，你忍心吗？」
「哦，你烧了吧。」
她摆了摆手，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小狸花猫眼睛都瞪大了。
你这个人类不讲武德！
就你这个形象，你不应该是五讲四美好学生吗，怎么还能这么叛逆呢？
这可是五条人命啊，你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是它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反派，都想要大声质问她怎么能这么自私，无视他人的性命了！
当然，即便他不说，除真也察觉到了它的意思，耸了耸肩。
「你自己说的，林归曷害死了我，他都这么对我了，我为什么还要救他啊？」
「……」
小狸花猫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那剩下的人呢，你也不管了？」
除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刚受了情伤，决定要黑化了！
004气得不得了，抬眼却看见除真嘴角扬起的自信的笑。
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手？」
「怎么会呢。」
除真说着，但那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不相信的。
004哼了一声，轻轻一挥手。
空中那牌位上便骤然燃起了火焰。
除真立刻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
只见那火焰越燃越大，瞬间就将所有的牌位烧做灰飞，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