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给冯国安,也就是那个男人,倒了杯水,听冯国安说起了迁坟的事儿。
若是单纯的迁坟,何曼也不至于会答应,毕竟迁坟这种事儿,随便找个风水师就能看,用不着来找他们。
可冯国安说他之所以要迁坟,是因为有邪祟在家里。
「那邪祟实在是可恶,躲在我们村子里,闹得家家户户家宅不宁,我们也是是实在没办法了,又听说您是有真本事的,这才千里迢迢求到了您这儿,希望您能帮我们驱除邪祟。」
冯国安语气很是诚恳,何曼却还有些犹豫。
「这事儿我要和我朋友商量一下,你先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吧,等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冯国安闻言似乎有些不乐意,但顾虑着对面的人毕竟是个大师,要是真的惹急了,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便也只能暂且应下。
说了一些好话之后,给何曼留了个联系方式。
何曼将冯国安送出了房间,刚打开门,就看见除真拉着一个小女儿回来了。
那同样是个八岁的女孩儿,但身量长相和原本的冯阮阮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变化很大,但冯阮阮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身体的。
换了身体之后,全程都笑得开心,一蹦一跳就回了除真的家,却在见到被何曼送出来的冯国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那一瞬间,除真感觉到冯阮阮身上,那原本因为换了身体而被压制住的怨气在那一瞬间,骤然间膨胀了起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冯阮阮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对面的男人。
除真和何曼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除真将冯阮阮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一边冷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这是谁?」她问着何曼,但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冯国安身上。
上下打量着,想知道这人和冯阮阮到底有什么关系,才会叫她怨气失控。
「他说他们村子被邪祟缠上了,想要让我们去帮忙驱除邪祟。」
冯国安像是也察觉到了冯阮阮身上的不对劲儿,看了一眼冯阮阮,闻言抬头冲着除真憨厚地笑了笑,「是啊,是啊。」
除真「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送客的意味很是明显。
冯国安的表情瞬间定在了脸上,眼神中更是一闪而过的嫌恶,但很快又消散开来。
复而装作憨厚地笑了笑,离开了。
等到人离开,除真才转身想要去问冯阮阮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可一转头,却看见原本在自己身后的人不见了。
「阮阮?冯阮阮!」除真连着大喊了两声,楼道内传来回响,却始终没能看见冯阮阮的影子。
何曼也是眼睁睁看着冯阮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一时之间也觉得奇怪。
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男人带走了冯阮阮?」
冯阮阮是绝对不可能自己离开的,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看冯阮阮对冯国安的态度,很有可能就是他带走的。
当即,何曼给冯国安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张口就想要质问冯阮阮的下落,却被除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何曼睁大了眼睛看着除真,满脸的不解。
除真已经接过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你好,是冯国安吗?」
对面的人像是早知道他们会打电话来一样,并没有很震惊,从善如流道:「是我,您是除真女士吧?」
「是,你说的除邪祟的事儿我们答应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们
现在就过去。」
对方连忙称好,挂断了电话之后,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当天下午,除真、何曼以及改头换面之后的童成和三人就赶到了地址所说的地方。
那地方是一座海边的村落,巧的是,这座海边村落和除真先前和林归曷一块儿出来游玩儿的那个地方离得不远。
看着这片熟悉的海域,除真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悲伤的神情。
到的时候,冯国安已经站在村子口等着他们了,见着人来了,便立刻扬起了笑脸儿迎了上来。
「几位可算是来了,快请进来。」
他看了眼除真和何曼身后的童成和,显然是觉得陌生,但想着是她们的朋友,也没多说什么,热情地将人一并引进了村子里。
进入村子,除真发觉了不对劲,整个村子都安安静静的,明明是大白天,却没几个人在路上走的。
几乎家家大门紧闭,像是在躲什么似的。
除真问起,冯国安就叹了口气,「这不是嘛,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大家都不怎么敢出门了。」末了,还骂了一声,「都怪那邪祟。」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何曼在旁边凉凉道。
冯国安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扯起一个笑容,「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村子的人可都是老实本分的,哪儿会做什么亏心事儿啊,分工是那邪祟害人,怎么能怪到受害者头上?」
何曼哼了一声,自打认定了冯阮阮就是被这个人带走的之后,她越看这人越觉得是个恶人。
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除真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何曼这才闭上了嘴巴,却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除真问冯国安,「你说的邪祟,具体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儿。」
「这么具体?」
何曼忍不住又呛了一句,而且还偏偏那么巧,正好是八岁。
这简直就差把是冯阮阮说出来了。
冯国安脸色更加难看,除真继续问他,「这女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唉,她是我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神色悲恸,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的悲伤十分的虚伪,一点儿也而不像是伤心的样子。
除真又问起那女孩儿是怎么死的,冯国安只说是意外。
只是他眼神四下瞟着,看上去很是心虚的样子。
「真的是意外吗?是怎样的意外?」
冯国安就不说话了,问得急了,他就蹙紧了眉头,「是怎么死的这么重要吗?反正您二位只要帮我将这邪祟给驱散就行,到时候要多少钱您二位直说,我绝对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