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勇者捅了欧基布基的屁股……”在场的大支柱和恶魔军团长们笑做一团，齐齐数落斗兽场之王，“才刚刚回到现实几天，斗兽场就被几个勇者打穿了？”
“我要重新考虑斗兽场在恶魔远征军中的地位了……噗哈哈哈哈……”孟菲修斯笑得开怀，头顶一个劲窜出火苗。
“我先回去了，出征时见。”欧基布基无法还口，只想着快点回去，看看别西卜翁的情况。
咬我的恶魔屁股……别西卜翁……我的军队……真的是勇者做的吗？勇者凭什么能做到这一步？
欧基布基内心不断诅咒着勇者，并与斗兽场的蝇魔们持续沟通。
还有活口？好的，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我……
嗯？真的是勇者？
欧基布基布袋里的苍蝇乱飞，整个恶魔都舞成了一阵风，一层层弹过深渊巨口向上，飞去斗兽场。
而深渊巨口的某个阴影中，一颗银蛋摆出颗粒，指了指刚刚飞过的布袋恶魔。
“刚刚那个就是欧基布基？”蛋蛋问影影。
“嘻嘻嘻……看他的样子，斗兽场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斯蒂尔宝贝笑嘻嘻，“难道是我们的那位朋友？做得不错嘛……”
影影凝了凝，没有回答，扯着斯蒂尔宝贝和蛋蛋继续深入深渊巨口，去恶魔远征军报道。
……
【唔……这是什么味道……】
杰西解开帮助眼睛的破布，发觉自己身处一间厕所，那长条的厕坑不断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味道，隐约还有尸臭。
“这里是我发现的离城的通道。”李阅早已收回了触手，此刻几乎还是人形，只不过衣不蔽体，身上皮开肉绽，也依旧有一只是骨手。
“从这里下去，就会到达死亡小镇德斯勒，接下来怎么回到塔斯帝国……我相信你自己有办法。”李阅指了指厕坑——这已经是李阅稍微平整后的厕坑了，也稍稍用粘液涂抹在表层，盖掉了些许气味。
“你叫我爬厕所？”杰西眉毛一挑，手也摸上了十字剑的剑把。
“或者你可以选择从窗户跳下去，我没有跳过，下面可能是庭院，你可以从正门走出去；又或者是破碎的空间，带着你也一起碎掉。”李阅指了指厕所的窗户，准备以后把他们都封起来，或者只留一些些缝隙，以防有勇者或者是魔物闯入。
“只不过走窗户的话……也许会遭遇恶魔，尤其是在斗兽场被我们破坏成那个样子之后。”李阅其实已经知道了杰西的选择，只不过给她个台阶下而已，“都走到了这里，你还想要冒这个险吗？”
见李阅非常客观，并没有侮辱自己的意思，杰西咽了口口水，勉强点了点头。
“很好，我还会在魔王城呆一段时间，也许可以帮你收集那个镜子的碎片。”李阅点了点杰西——毕竟是金斯顿家族的“圣物”，不要可惜。
“很好，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金斯顿家族也会奉上感谢。”杰西全身的法宝也已经用了个干净，找不出什么礼物送给李阅，只能画饼，“北方的勇者，范海辛……谢谢你。”
“对了，我们怎么联系？”杰西回想遇到李阅后一路的冒险，一时间有些恍惚，但也知道到了告别的时候。
李阅当然不会递出骨牌，毕竟那种沟通方式十分恶魔，不太勇者。
“嗯……就用镜子吧，你那个镜子能看到对面的情况？”李阅记得魔导镜的使用方法，也依稀从镜中看到过金斯顿家族的阵仗，“你可以安排个人在镜子对面等待，假如我找到了的话，会通知你们。”
【他……他居然提出了这种请求？】
本来挺正常一件事，杰西听了却是有些惊讶，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阅；而李阅稍加思索，才明白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
魔导镜是通过金斯顿家族的血液触发，李阅的要求，其实是在向杰西讨要鲜血。
“哦，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的话，我也可以按照你的来。”李阅摊摊手，“我需要你的联系方式，因为也许可以与你交易一些魔物的脑袋，换些材料什么的……”
金斯顿家族毕竟是塔斯帝国的勇者世家，这种资源一定要好好利用，正好有遗落在斗兽场的镜子，可以完成远程交易。
【范海辛索求我的血液……这是一场赌博……】
只想了片刻，杰西便做出了决定——十字剑划过手指，一滴鲜血从杰西的指尖滴落。
勇者的鲜血，主动奉上。
“只需要一点点我的血，就可以开启魔导镜。”杰西手指的伤口很快愈合，对李阅微微点头，“魔导镜不聚合完整的话，外表与普通碎镜几乎没有差别，如果不带着金斯顿家族的鲜血的话很难生出感应，只有极为强大的工匠，才能勉强辨认出来……”
“金斯顿家族的圣物就靠你了，我将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李阅将那血珠接在手上，有些惊讶——杰西看到了范海辛的潜力，不惜给出鲜血，也要把自己收入麾下？
斗兽场后半段的旅程，倒叫李阅对她有些改观。
至少……她的确很有魄力。
“嗯你放心，我……”李阅正向找补一下，听到杰西的心声后马上闭嘴。
【该死的，这个范海辛以为我是北方的雪猴子吗？还是南方的沙雕？以为我察觉不到那些粘液、触手和空空无血的躯干吗？】
【他是恶魔吧？至少是混了一些恶魔能力的勇者……在教廷看来，就是堕落的勇者……但相处下来……真的很强大。】
李阅意识到，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微妙情形——说了就要撕破脸，不说的话，还可以互相装糊涂。
于是李阅不说了。
“很高兴与你合作。”李阅用怪人拼图收好杰西的血珠，伸出了手。
【范海辛……我迟早叫你效忠于我……】
杰西轻轻握上，二人的合作，将从李阅找到魔导镜的那一刻正式开始。
又谈了谈一些合作的细节，沟通的方式——主要是杰西对李阅生活方式的试探，问问李阅会在魔王城停留多久，目前是什么阶段的勇者，哪条道路等等。
李阅避重就轻顺口胡诌，没给杰西什么有效信息，反而送给了杰西一份礼物。
“这是沙国商人阿贝德在恶魔市集上的收获。”李阅把阿贝德的行囊递过去，“我看过了，袋子里有恶魔商人和魔王城的收尸人，其中有一个收尸人是人类盗贼假扮的，似乎魔王城里呆了许久，有一些询问的价值，正好送给你。”
杰西将信将疑地收好阿贝德的行囊，心想有了这批商品，正好可以让镇长安排队伍把自己护送出去。
终于到了告别的时候，出发前，杰西用魔力在周身罩了一层防护类的魔法，隔绝了臭味与屎污，从第六藏书室的厕所离开了魔王城。
而杰西·金斯顿离开的一瞬间，第六藏书室的厕所门被李阅用意念打开——门口塞满了偷听和看热闹的米尼米妮，加拉瑞克和金发学者汤姆也在。
他们都望向李阅，内心都在询问……这一趟去过斗兽场之后，藏书库要怎么办、要不要彻底开战。
“投矛就让它继续来吧，欧基布基被捅了屁股，很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李阅简单讲了两句。
“接下来……就是藏书库的大改造！”
李阅喊了一句，指尖开始释放铁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