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吐出大口鲜血,还有一堆牙齿和半截舌头,薛大捂着嘴,发出痛苦的哀嚎。
女人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都是过瘾的神色。
凌迟索性不问他了,这种事也不可能就他一个人知道。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的?不要等到老子剐了你们的时候再说,现在说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凌迟看向在场喽啰。
“我屮你.......”薛二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迟一刀打断,用的是和薛大同样的方式。
“小的知道,下葬时是小人抬的棺材。”胆子小的喽啰已经被吓尿了。
“你俩架着他带路。”凌迟下巴一扬,点了两个小旗令。
“剩下的统统带回去,薛府留下几个人,给我抄得仔细一点。”凌迟继续吩咐道,他还用等着薛大花钱买命?
一群人从薛府大门鱼贯而出,裴世南押着一串喽啰直奔靖安司衙门,剩下的由二五仔喽啰带着去挖坟,凌迟也在其中。
章顺之已经醒了,凌迟让人把他送回靖安司衙门,这种场景,他顶不住的。
一行人径直来到薛家女儿的新坟前,坟茔修的颇为气派,凌迟上前一脚踹翻墓碑。
“挖!”
一声令下,众旗令一拥而上,锄头铁锹抡的飞起,不大一会儿,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色的石制棺材上绘制着祥云瑞兽等彩图,显得富贵奢华。
“还是椁(gUO三声)材?”
棺椁,分成棺材和椁材。
椁材就是套在棺材外面的那层套棺,一般是有官身的人才能用,还得是大官才行,但也有世家豪族偷偷用。
“这小小薛家还用的是椁材。”凌迟冷哼一声。
“掘开!”
厚重的石制盖子解开,里面露出了一具小棺材和一具孩童的尸体,掘墓的众人被尸体的模样吓得腿软。
尸体呈拜堂姿势,但头部却是向上仰着,嘴巴张的大大的,嘴角被划开,像是用什么东西塞进去撑成这样的,整张脸呈微笑状,怪不得把众人吓得不轻。
瘦小的尸体嘴边还残留着什么东西,凌迟走上前捻起来一看.......
是灯芯。
这个畜生,把这幼小的孩童做成了人蜡给自己女儿殉葬。
人蜡诞生的过程极度残忍,需要先将人饿上两天,粒米不能食,清空肠胃以后,将烧沸腾的蜡油强行灌进肚子里,直到肚子撑满,再用水银烧成坠子,裹住灯芯底部,扔进蜡油里,待蜡油凝固,人蜡就成了。
怪不得他的四肢被铜钉钉在石壁上,固定得死死的,八成是灌蜡的时候,他还活着。
红色的吉服上成片的黑斑,凌迟知道,那是干涸的鲜血。
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凌迟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气的发抖,人心如同鬼蜮,你永远无法想象人性之恶。
小棺材被揭开,是一具穿着吉服的女童尸体,和男童狰狞的尸体对比,她显得就安详多了。
凌迟命人将男童身上铜钉抽出,但他的尸体已经僵硬,无法复原了。
他屈指一弹,极阳之力瞬间将棺材连同女尸化为灰烬,凌迟给她免费做了个火化。
麾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女尸无辜,坏她遗体本是大忌。
但他一介恶人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众人抬着遗体回到小镇。
早前去薛家之前,就有许多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内情,再加上裴世南押着一大票薛家上下招摇过市,现在全镇子都知道了。
凌迟还让他通知镇里大大小小的各路人马,包括镇里百姓,每家至少来一个人,十二岁以下的不准来。
凌迟遮盖了尸体,按说应该让人们好好看看,也好知道薛家的罪恶,但是凌迟多温和啊,他怕诡异的尸体吓到小孩子,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
一行人直接回到靖安司衙门,章顺之和他老伴还有他儿媳要看幼童的尸体,凌迟思索片刻,没有阻拦。
便让麾下带他们进了房间,并且吩咐他们,适当的时候直接打晕,担心他们受不了刺激,走在薛家兄弟前面。
几人进了屋,看见尸体的瞬间,痛哭到不能自已,凌迟从来不太会安慰他人,他只会杀戮。
这时,有麾下旗令进来:“凌大人,有镇衙门的人过来了,说是有事情私下和您聊聊。”
凌迟应允去了会客室。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坐在厅中喝茶,见凌迟进来,也不起身,慢慢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
“本官镇长徐大人的副手何河,见过凌大人。”
若是按官职来说,靖安司镇尉官职七品,而镇长官职刚入品,更别提靖安司直属皇帝的超然地位,就是镇长来也得先给凌迟见礼,这个什么何河好大的架子,坐着动都不动。
“呵呵是吧?干嘛来了?”凌迟点儿也不惯着他。
何河面色一变,这个十几岁的镇尉,靠着师门关系混了个镇尉,居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哼,你........”他刚想放两句厥词,又想起离家前父亲的提点,他父亲告诉他,柳树镇第一惹不得就是凌迟,让他平时见着他都绕着走,他心里很不服气,却又强行忍了下来。
今天见到凌迟才十几岁,比他年轻比他英俊,官位还比他高,顿时嫉妒之心炸开。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薛家兄弟是我何家的人,你最好放了他们,别给你师傅惹祸。”何河嘴角一勾,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看你敢不敢给你师傅惹祸。
凌迟都惊讶了,这两个鸟人居然还有后台,还是熟悉的何家,何家的何全现在是靖安司集庆镇的镇尉。
何河见凌迟一脸惊讶的样子,还以为吓到他了。
“哈哈哈,只要你现在放人,我.......”
“啪!”
凌迟一个大逼斗扇在他左脸上,打断了他的发言。
“看你这么嚣张,老子还以为你是皇朝太子呢,闹半天你就是区区何家的子弟,薛家兄弟既然是你家的人,那他俩犯的事就有你家一份,先给你记着,改日老子再去找何全的麻烦。”
“我二叔集庆镇尉,和你同级,你不要....”
“啪!”
凌迟又一个大逼斗拍在他右脸上,何河的脑袋瞬间大了好几圈。
“哈哈哈,莫急,老子的大巴掌早晚扇在你二叔脸上,今天让你亲眼看着老子剐了薛家兄弟。”凌迟的语气逐渐变得像个恶霸。
凌迟提着何河后脖领子,拖着他走到靖安司衙门正门口,把他捆在天下靖安这块牌匾下面,并且当着他的面,告诉看守他的小旗令,只要他敢闭眼,立马割了他的眼皮。
凌迟看见前来观礼的人越来越多,让人将薛家兄弟押出来,扒光了捆在何河旁边,从裴世南手里接过一张纸垂眼瞄了一眼,随即扔了,写的什么之乎者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