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哥,道祖显灵了啊。”
此刻,张远紧紧握着苏阳的手,面色红润,脸上洋溢着某种名为“幸福”的笑容。
“恭喜,恭喜。”
苏阳依旧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五日前还是好端端的,五日后你家夫人怎生就有喜了?
“苏小哥,张某今日特意焚香沐浴,请了桃花镇最好的乐班,以颂道祖功德。”
说着,张远拍拍肥胖白嫩的大手。
便有数个小厮抬着一个箱子,送到苏阳身前。
“张某算不得富贵人家,但自认心诚,箱中有纹银三百两,愿供奉道祖,护我家夫人母子平安。”
三百两!
苏阳眸中大亮,看张远的眼神也热切许多。
好嘛,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正巧他手误,斩了大殿一角,纹银三百两,足够修缮一番,而且有余。
“好好好。”
苏阳紧握着财神爷肥嫩大手,暗中查探张远修为。
不错,张远是有修为的,还是一位入了品的武道修行人。
听说在桃花镇开了一间武馆,入门学费就需要五两,更惶及入门后的一应学费,听说手下弟子足有数十人,武馆占地百余亩。
果然,穷文富武。
想想自己还要拿白灵皮肉钱,苏阳一阵羡慕。
张远一身气血虽雄厚,可身体却藏着暗伤,就连部分经脉,也都阻塞,让张远实力大跌。
三品跌落至二品么?
此方天地武道有十八品,对应道门六大境,每三品,对应三小重。
一至三品,为搬血武师,四至六品,为烽火宗师,七至九品,为抱丹武圣,十至十二品,为聚顶武神,十三至十五品,为阴阳武仙,十六品后,则为开天武祖!
武道一脉本就脱胎于道门炼体术,境界相仿。
张远巅峰的时候,为三品搬血武师,等同于命关境三重。
苏阳咂舌,武道虽延寿不如道门,实力却是实打实的,手上力道不小,瞧着不过四十来岁,竟曾是三品强者?
只是...
该不该跟张远说说难言之症的事儿?
“张居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想了想,苏阳觉得,应该如实告知,同为男人,他很难做到看破不说破。
引至后殿。
张远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一眼便瞧见了后殿那株开得满树的桃花,心头一惊。
“这这这...时值二月,新年刚过,桃树居然提前开花了?”张远啧啧称奇。
苏阳眉眼含笑。
如今桃树已有十余米高,又开着花,很难不引人注意。
张远却是肃然起敬。
他看得出来,桃树绝非凡木。
苏阳亦绝非凡人。
“苏道长有话请讲。”张远行礼,改口“道长”,方才握手,他曾出力试探,不得苏阳深浅。
想起先前来时曾见后殿有一道金色剑气直入云霄...想必正是苏道长...
张远愈发尊敬。
“算不得什么大事,本道只是觉得,令夫人怀孕,怕是有些蹊跷。”苏阳收起笑容,面色严肃。
“何以见得?”
“张居士以前经脉应该受过伤,实力大损。”
“愿闻道长高见。”张远神情肃穆。
苏阳微叹,“居士受损的经脉应该是肾精一脉,自此肾精阻塞,按理说,居士不应该有子嗣的。”
张远神情陡然呆滞。
片刻后,这才渐渐复杂,如开了染坊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苏阳只是默默看着,并不催促,任谁听闻此事,都需要时间接受。
半晌后,张远恢复红润,无奈苦笑。
“道长慧眼,张某早年确实受过大伤,自觉武道断绝,这才回乡开馆收徒,至于肾精阻塞,确实不知,不过....”
“即便不是张某子嗣,张某也愿意视如己出。”张远目光坚定。
牛逼!
这下换做苏阳震惊了。
心中大呼牛逼,默默为张远伸出大拇指。
易地而处,苏阳是断然做不到的。
见苏阳神情莫名,张远连忙解释,“苏道长或许觉得张某下贱,可张远坚信,我夫人绝不会背叛张某。”
“哦?”苏阳惊奇。
“我家夫人情况有些特殊,道长若不信,可随张某于府邸一观便知。”
“也好。”
......
“张居士,你家夫人好白。”
张家府邸,后院,凉亭中,苏阳见到了张家夫人,不由叹道。
白得过分!
张远并未听出其中意思,而是兴奋道,“自有喜后,不过一日,我夫人便白了许多,瞧着也漂亮许多,就是年轻时,也没这般白皙...”
苏阳目光幽幽,一边思索一边看着张家夫人。
眼前女子瞧着不过二十来岁,清丽可人,肌肤白嫩似雪,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资本吓人,与五日前的张家夫人大相径庭。
若非苏阳见过,能瞧出些模样,绝不敢将眼前女子认作张家夫人。
此刻,女子小腹微微隆起,瞧着如同怀胎三月。
苏阳啧啧称奇。
可是!
张家夫人是石女啊!!!
苏阳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当然,并非真性石女,石女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真性石女,有着先天缺失,第二种是,假性石女,并无缺失,但会女膜闭锁。
张家夫人就是假性石女,加之夫人亦有武道修行,虽不过一品,也足够锤炼己身。
所以,张夫人与常人无异,也能行房事。
可假性石女依旧是石女,其膜坚硬如铁,想要怀孕,难如登天。
也就是说。
张远夫妇,其实都是不孕不育之体!
也是张远断定夫人不会背叛的原因。
可惊悚之处在于,两人于我观中求子,还真他娘的有喜了!
苏阳自个儿都道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夫人得罪,本道需要查探一番”,苏阳出声询问。
张家夫人疑惑,转首看向张远,得了张远首肯,这才伸出白嫩素手,出声道,“道长请。”
声音婉转动听。
苏阳按住张夫人白嫩手臂,仔细揉捏。
张夫人眉头微皱,苏阳诊脉的方式着实有些放肆,若不是夫君在一旁,她怕是早就开骂了。
可她哪里晓得,苏阳根本就不会诊脉,只是在为张夫人摸骨罢了。
骨龄超过五十岁!
这是身体被透支的节奏!
“夫人,本道还需摸一摸肚子。”
苏阳尴尬地道。
“苏道长,过分了!”
张家夫人柳眉含怒,许是当武馆夫人久了,胸中自有一点上位者气息,“苏道长,我这孩儿虽是在你观中求的,可道长也不该如此放肆才是。”
苏阳无辜,只能求助张远。
若张远也拒绝,那此事就此作罢,张夫人是生是死也就与他无关。
张远皱眉。
苏阳的要求确实唐突,可想起道观里那株枝繁叶茂的桃树以及那道冲天的金色剑气...
而且,此事确实透着古怪。
“苏道友,劳烦了。”
张远连忙安慰夫人。
“得罪。”
苏阳伸手按在张家夫人肚子上,运起一缕阳气,想要感知腹中胎儿气息。
哪知,腹中胎儿陡然出现一股吸力,将一缕阳气吸入腹中。
苏阳立时停手。
“啊!”
张家夫人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跌落地上,吓得张远连忙上前扶住。
“夫人,你怎么了?”张远大急。
“我感觉,孩儿在踢我。”
“踢你?”
张远愣住,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才几天,就能踢人了?
“果然如此。”
苏阳猛地站起,盯着张家夫人隆起的肚子,目光冷冽。
“这是一枚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