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苏菲亚先是确认了这段对话只有她与甜心的参与，才问出来。
陈程用手指划过她的洁白而毛发旺盛的手臂，说：“带领军队，杀到莫斯科。没有你，西奥图他们也能获胜。但是他们力量不够，无法彻底消灭皇后家族。只有你可以办到。”
苏菲亚首先是个政治家，虽然现在还不太合格。所以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已然理解：“我知道的。你让我取得了整个西伯利亚军团的效忠，就是为了这一刻。但是西伯利亚的军团也不够多。”
“够了，又不是让你真打硬仗，放几枪，开几炮就可以了。你需要的是用枪和炮发出你的声音。罗刹很大，应该不止有西奥图和皇后两个人的声音，还可以有你的声音。”
“我不是去帮助西奥图吗？难道你让我用这点兵力控制莫斯科？他们双方都太强了。”苏菲亚又糊涂起来。
陈程继续把玩着她的玉手：“你当然是去帮助你亲爱的弟弟。你不去，他们就会维持微妙的平衡。你是去剪除皇后家族的。只有你的力量加上西奥图的力量才能彻底碾碎皇后家族。然后你要做的是放逐他们整个家族，包括皇后。”
苏菲亚彻底明白了：“不行，不能放逐皇后。这是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当然，既然如此，在当上女沙皇之前你也不要破坏规矩。那你就软禁她，甚至逼她去当修女。”陈程其实更想让苏菲亚更暴烈一些打压国内势力，这样反弹大一些。不过他终究还不想苏菲亚有什么闪失。
“逼她去做修女？我喜欢这个想法。”苏菲亚是万万想不到，彼得以后就会这么对付她。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她和彼得在一起生活。然后你亲自抚养彼得。”陈程说。
苏菲亚摆手说：“我才不抚养彼得。他不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喜欢他。我只抚养伊凡。”
陈程笑得诡异起来：“只有你抚养他，我才放心。把他养在城堡里，不许他出去，不让他读书，别教他任何东西，命令一群女仆陪他玩。想吃什么给他吃什么，想玩女人给他玩。待会我再教你很多纨绔子弟的游戏，保证他很开心。”
苏菲亚沉默了很久，才露出笑容：“把他养成废物。”
陈程颔首：“不错。废物才对你没有威胁。”
苏菲亚又说：“我知道怎么对付皇后和彼得了。可是西奥图呢？那是我亲弟弟，我不想和他开战。而且我只有西伯利亚军团，不是他的对手。”
陈程说：“谁说你要和他开战？你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和彼得那种人能一样吗？”
苏菲亚皱眉：“你不是说让我当女沙皇吗？而现在的沙皇是西奥图。”
陈程说：“没有让你现在就当沙皇，你的力量还不够。你先当一个摄政女王吧。”
苏菲亚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陈程说：“你这次率军进入首都，震慑皇后家族，最后一举歼灭她的家族。虽然你是西奥图、皇后和你三家中最弱的。但是没有你，西奥图不能完全对付皇后家族。在外人眼中，你的功劳是最大的。
“而西奥图的情况，你这几天已经说了。他非常尊重你这个姐姐。你再全力支持他的沙皇地位，他一定会感谢你。
“这个时候，你以担心有人威胁皇位为由，要求担当镇国公主。”
苏菲亚立刻插话问：“不是摄政女王吗？”
陈程微笑着说：“镇国公主就是摄政女王，只是名字不同。就像你叫我甜心，而别人叫我陈程一样。而我就是我。你不能叫摄政女王，因为皇后此前想要叫这个。
“你叫这个，别人会想起这不愉快的经历。你必须换一个名字。叫镇国公主，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公主。他们不会怀疑什么。
“叫什么不重要。你若是喜欢，觉得所有罗刹人也会喜欢，你甚至可以叫神奇女侠。关键是你因此获得的权力，摄政的权力。”
苏菲亚若有所思：“你继续说。”
陈程又说：“在获得称号之外，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不用干涉西奥图的任何决定，让他觉得你只是来保护他的。”
苏菲亚本想说这镇国公主当来有什么意义，但她知道陈程必有后手，嘴唇略一蠕动，就静静等待下文。
陈程非常严肃地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人。”
“杀谁？”
“杀将军。找借口，编罪名。先杀这次纷争中站在皇后一边的将军。然后再杀那些首鼠两端的将军。皇位是用人头铺就的。”陈程都自觉有些冷酷。不过他没有丝毫内疚。
苏菲亚又沉吟了一会：“杀了他们，然后换上我的人？”
陈程点头：“不错。你有把握就换自己的人，没有把握就换忠于彼得的人。”
“为什么？我讨厌彼得。”苏菲亚惊呼起来。
“因为你是彼得的监护人，而彼得是个废人。他们支持彼得，最终也会变成支持你。”陈程眨了眨左眼。
苏菲亚这才想起之前的说法，也欣然颔首。但马上，她又失落起来：“我手上有了将军以后，我怎么办？推翻西奥图吗？我不想。他是……”
陈程打断她：“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不会推翻他，永远不会。他活着，你是隐藏在王座之后的女沙皇。他能理政的时候，你什么都别管。他卧床的时候，你就出来代理他的地位。
“你说过，他一生病就是半年。你多的是机会当隐形女沙皇。你干嘛还推翻他？他身体健康的时候，你当休假就行。
“这就是你这镇国公主的作用，代替沙皇行使权力。若你没有这个头衔，他生病的时候也不会让你接管。但现在你有了合法的权力。
“记住，你不用和西奥图发生直接冲突。他一旦康复了，你立刻就开始休假。
“所以你和他各自是半个沙皇。大臣们都会慢慢接受你也可以成为沙皇的设定。
“等你力量足够大的时候，你继续杀人，杀忠于西奥图的人。”
苏菲亚急忙打断他：“为什么？你让我当隐性女沙皇，当半个沙皇，让我和西奥图不冲突。我为什么要杀他的人？”
“因为你总有一天要当女沙皇啊。”陈程说。
苏菲亚说：“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西奥图逝世的那一天。”陈程回答。
苏菲亚脸色微变：“他死。你说……杀……不行的……”
陈程轻抚她的手背：“想什么呢？西奥图的身体很长，不会活太久。他不像伊凡，小时候没有归元丹拯救他。甚至你还没来得及成婚，他可能就坚持不下去了。”
苏菲亚想了想，承认陈程说的事实。想到西奥图可能活不过几年，她原本是有些伤感的，但旋即又有一丝被野心滋生的兴奋。
“他死了，我就可以当沙皇了？”
陈程问：“他死了以后，可能的继承人有哪些人？”
苏菲亚说：“首先当然是他的儿子。”
陈程摇头：“他现在还没有儿子，等他死的时候也未必有。即使有，也还是小孩子。”他从鹿鼎记知道的历史，西奥图自然是没有孩子的，这一点不足为虑。
苏菲亚又说：“剩下的就是伊凡和彼得。”
陈程笑起来：“伊凡和彼得都是你抚养长大的。你是监护人，就算退一万步，你真的抓不住权力，不能让人都支持你，转而支持他们。你也可以以监护人的身份继续当好镇国公主。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废黜他们。”
“而且伊凡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