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魔幻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朝十万平米的豪宅,身边,还多了两个堪称绝色的女菩萨。
关键,这特么还是真的。
永嘉说明情况后,陈远跑前跑后,又仔细看了两遍,这地方,的的确确就是很大,那女菩萨,也是真材实料。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闲置的时间有点长了,庭院看上去有点荒,然后室内,需要仔细整理打扫。
便问:“确定就三百贯?”
永嘉点头,拿出地契:“对啊,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陈远接过,仔细研究了一会,发现还真是。
这占地面积两百亩,要荷塘有荷塘,要游廊有游廊,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入住的宅邸,果真就只要三百贯。
可问题是,就是拆了拉到现代社会当普通木头卖,也不止这点钱啊!
这桌椅板凳,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实木,建筑主体中,房梁立柱,乃至门窗墙面,亦皆为实木。
而且里头有相当一部分名贵木料。
这时永嘉笑着说道:“主要位置不是很好,离皇城有点远了。
然后,这么大,门又往外开的宅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长安的房价高,便是宰相,也买不起房,那是盛唐经济繁茂人口暴增之后的事。
眼下还是初唐,全国人口才堪堪两千万出头,这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空着的地方一大把。
这一时期,宅基地本来也大,三口之家,按规定便有一亩。
当然,主要还是地理位置不好。
说白了,长安城便是公候再多,也不至于遍布整个一百零八坊。
那些王孙贵胄,公子王孙,有个几坊十几坊便够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便如同现代很多高档小区一样,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真要让人家来住普通小区,那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
首先面子上就挂不住。
而因为制度方面的原因,普通的老百姓,商人,便是有钱,也不许那么大,更不许大门临街。
所以,便是有资格住的瞧不上,没资格住的,往往买不起,还不让买。
也因此,才能以区区三百贯拿下。
搞清楚这里面的逻辑,陈远也不多问了,笑道:“我觉得挺好的,再怎么不好,这里也是长安城。
而且离得也不是很远,如你所言,到平康坊不过三四里地,到皇城,也才六里左右。”
主要还是方便。
这年头,最顶级的交通工具,是马。
一匹好马,全力跑起来,速度也不慢,骊山到长安,一小时足矣。
可要拉上车,那么哪怕全速跑起来,这时间也至少加倍。
若是车上如昨日一般,拉的是坛坛罐罐,不能快跑,那基本上就是四五个小时起步了。
若非如此,昨日也不至于到下午才到长安。
也因此,买栋宅子,有个固定的落脚点,货物存储及中转站,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接下来往返长安的人和物料注定都不会少。
永嘉也不再多说。
宅子虽然不错,可该收拾还得收拾,该整理也要整理。
除此以外,室内各种陈设,及生活用品,该添置要添置,该更换要更换。
还得买些下人和使唤丫头回来,毕竟这是陈远的宅子,不好都用她的人。
宅子有主了,牌匾,也得找人定做。
这些事,讲道理,是不需要她来操持的,她本身,也没兴趣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可这一回,她很认真。
尤其主宅陈远居住的主卧,和她预备自己住的东厢房,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是亲自去挑的。
有些,感觉外面的不好,不够档次,便干脆命人回公主府搬。
便因此,这一通忙活下来,明面上花掉的钱便高达上百贯。
而这一天,长安城着实发生了一些趣事。
首先,皇城东边,一墙之隔的永兴坊,西北角,一座从规划设计到施工建造,耗时逾四年,占地面积超三千亩的恢弘府邸,悄悄挂了牌。
叫燕国公府!
与此同时,安兴坊,一座尚未完全修建完工的府邸,挂了晋国公的牌子。
可问题是,眼下的大唐,既没有燕国公,也没有晋国公啊!
这到底什么意思?
是有新的国公要封,还是,先准备着?
不知者满头雾水。
知情者,讳莫如深。
其次,宿国公府,素有混世魔王之称的宿国公程咬金,广发名帖,办起了诗会。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笑话。
毕竟,那是程咬金,程咬金作诗,开什么玩笑?
所以,不但李二明确表示拒绝参加,便连李靖李勣等军中大佬,亦纷纷缺席。
但是,出了名篇!
那诗作一出,瞬间传遍长安,平康坊彻夜不休,甘露殿,御书房,李二大发雷霆,书案都掀了!
翌日,前往骊山的官道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马车不徐不疾的行驶着,车厢里,永嘉拿着一纸诗作,一遍一遍,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与喜爱。
好久,才看向陈远,笑吟吟问道:“你作的吧?”
“不是。”
“真不是?”永嘉满脸狐疑,不太相信。
陈远耸耸肩:“真不是啊,我承认,这诗是经我之口流传出去的,但是,我只是搬运。”
永嘉想了想,道:“搬谁的?”
“家乡一位前辈,说了你也不认识。”陈远笑,半点据为己有的心思都没有。
永嘉便凝眉看着,半响,一声轻叹:“为什么要这么老实呢,你完全可以说是你写的啊!”
陈远亦叹道:“我也想啊,可我,真没那本事。”
说完又笑道:“你也别看我好像懂很多,实际上,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永嘉念着,很快也忍不住笑了:“那也很好了啊,你看你咬金兄弟,人家多实在,头一天听来的,转天就敢开诗会,连当今陛下都敢邀请。”
“重点那么多人骂还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写的,死活不承认是剽窃对吧?”
“对啊,据说就为这事,当今陛下气得书案都掀了,好些大家气得犯病,宿国公府,也被人给堵了,骂声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