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快的。
陈远带着李二长乐到酒坊参观,又看山洞藏酒,约莫半个小时,回来,换热池中的水已经明显升温。
又差不多半小时,感觉差不多了,停火,直接拔掉塞子,放酒。
酒还是热的,咕咚咕咚,酒香四溢。
永嘉长乐有点受不了,下意识便掩住了鼻子,李二却觉眼前一亮,鼻子不自觉都动起来。
而那酒液,却是纯净透明,给人的感觉比水还要清澈。
难怪叫白酒!
等酒提提了一提上来一尝,顿时又感觉如烈火入喉,于腹中烧,那叫一个烈,生平从未有过。
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
奇特的是,随着这股难受的劲过去,很快又有一股难言的舒适与回甘涌上来,令人充满力量,又回味无穷。
“好酒!”
一忍再忍,终究李二还是没忍住,长出一口气大笑着称赞。
陈远笑道:“好吧,不过真要说好,这还算不上,这酒也就凑活着用,秦兄真要喜欢,回头我单独给你两瓶,那才真的好。”
李二也没反对,笑道:“那就有劳贤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白酒若拿到市面上售卖,价格不会低吧?”
“那是自然,不过,我就没打算卖。”
“为何?”李二顿时又很意外,这酒酿出来,不卖,难道都留着自己喝?
貌似喝不了那么多啊!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厮并不是很喜欢喝酒。
陈远笑道:“因为这酒酿出来就不是为了喝的啊,这酒酿出来,是做花露水的!”
这么一说李二便明白了。
难怪那花露水那么香,别说程咬金那夯货了,便连他都差点没忍住,原来是拿白酒做的。
只是这样一来,直接拿来喝岂不是也没有问题?
这时陈远又道:“其实这东西最大的好处,是拿来提纯,制取更高浓度的酒精。”
“更高浓度的酒精?”
“对,就跟冲茶一样,茶叶放得少,茶味就淡,反之,茶叶放得多,茶味就浓。
酒也是一样的,而高浓度的酒精,可以杀菌消毒。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受了箭伤,不用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的话,那么因感染致死的几率会很高。
但是,如果用酒精进行消毒处理,那么痊愈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提升。”
其实就是医用酒精。
医用酒精并不是浓度越高越好,浓度百分之七十五为最佳,再高反而效果减弱。
这东西陈远没想过要自己搞,一来费事,二来作为一种国民卫生物资,战争救援物资,坑钱不合适。
所以,丢出去让朝廷自己搞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二也果然被吸引了,动容道:“果真如此?用这白酒提纯,便可有效治疗箭伤?”
永嘉也有些吓到:“真的假的,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那你也没问过啊!”陈远耸耸肩,说完又笑道:“千真万确。
一份水,三份酒精,这个浓度最合适,不但适用于箭伤,还适用于任何其它外部创伤。
除此以外,可以用来喷洒,对环境进行消毒,尤其发生疫情的时候,可以很有效的阻止疫情传播扩散。”
一番话下来,顿时李二又晕了。
所以,这次来最大的收获其实是白酒酿造?
不但可治疗箭伤,更适用于任何其它外部创伤。
不但适用于任何其它外部创伤,更可有效防控疫情,抑制疾病传播。
这,简直就是万灵丹啊!
什么酒精,说是神仙水也不过分好吧!
相比之下,玻璃也好,鞭炮也罢,委实不算个啥,充其量就是玩物。
长乐则问道:“那要怎么进一步提纯制取呢?”
“这个我知道,隔水炖!”
“隔水炖?”
“嗯,隔水炖,就是把白酒装坛,放在水里隔着水烧,这样就能把白酒里面的酒精蒸出来。
第一批花露水就是这样做出来的,不过当时用的不是白酒,而是烧酒。”
“……”
永嘉同学自告奋勇,一番解释,也似模似样。
这时酒也接得差不多了,陈远堵上塞子,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同样是液体,油沸的时候比水沸热,而水沸的时候,比酒精沸热。
利用这一点,隔水炖,控制温度在八十度左右,那么酒精便会先一步蒸出来。”
说着,又把温度的概念解释一遍,还给了李二一支温度计,道:“其它的跟这套酿制白酒的设备差不多,大小随意,没有铜,陶瓷也行。”
本就不是多难的东西,这样一说,李二便里里外外,彻底明白了。
陈远也不再多言,酒桶盖上,命人把蒸过的酒糟连桶一起抬下来。
揭盖,热气腾腾,还有酒香。
再看锅底,水没干,所剩却无多,呈现出浑浊的棕褐色。
便命人弄了两个大坛子过来,想把酒糟都装上,而后,洗锅,把锅里的洗锅水也都装上。
“这个应该不好吃吧?”
“肯定不好吃,连刷锅水都倒进去了!”
顿时姑侄俩又嘀咕起来,李二心里也犯嘀咕。
因为正儿八经的酒糟是可以吃的,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
可这一坛一坛,看着不好吃也就罢了,居然连刷锅水都倒了进去。
还刷了不止一遍,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陈远啼笑皆非:“我也没说让你们吃啊,这东西拉回去喂猪的。
猪爱吃,吃完就睡,睡就长肉,可好了。”
“哦,那你一定爱吃!”
“噗嗤,我觉得也是,陈大哥肯定爱吃!”
“……”
顿时场面又欢乐起来。
此后不久,新一波的白酒酿造便开始了,陈远也带着这次的收获动身返回。
先到猪舍。
情况还不错,对于送来的新食物,二师兄们都很喜欢,吃起来嗷嗷的。
然后回家,往新得的白酒里加料,泡制花露水原液。
完事,左手茅台,右手1573。
李二笑得合不拢嘴,很快就一溜烟跑了,带着上午超市买来的蔬菜,蜂蜜,和陈远单独准备的新鲜水果。
陈远牵着马,不徐不疾,送长乐前往官道边。
忽然小姑娘顿住脚步,抬手一指:“陈大哥你看?”
陈远扭头看去,很快笑道:“不就是一只野鸡么,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愣住。
这时长乐也笑了:“陈大哥,人家的嘴甜么?你的好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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