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金德曼略有些无奈的说道:“要不还是你来吧,虽然都看得懂,可这些菜式,妾身闻所未闻呢!”
陈远笑笑:“我猜也是,那行,我来, 反正时日还多,咱们先随便尝尝。”
说完便点了几道。
很普通,一道烤鱼,一道蟹肉狮子头,一道碳烤生蚝,一道麻酱油麦菜。
又有一道汤, 番茄鸡蛋汤。
主食没急着点, 完事问道:“要喝点不,米酒, 黄酒,酸奶,果汁,都有。”
“还有果汁?”金德曼便觉得很奇怪,这大冷的天,怎么会有果汁。
陈远笑道:“就是蔬菜汁,主要是番茄黄瓜,然后有琼州来的椰汁,其余就没什么了。”
金德曼想了想,笑道:“黄酒吧,早就听说长安的黄酒好,眼下又是美景良辰,若没有酒,未免少了些许味道。”
陈远笑着点头:“也对,那就温一壶黄酒, 顺便再来一碟盐煮花生。”
语落,小二退去, 很快温好的黄酒并一碟带壳的盐煮花生端上来。
紧随其后, 麻酱油麦菜,番茄鸡蛋汤。
因为叮嘱过,所以番茄鸡蛋汤分量并不大,刚好分两小碗。
陈远端了一碗放到金德曼面前,笑道:“来,天冷,先喝完汤暖暖身子,顺便开开胃。”
金德曼微笑着谢过,拿起瓷羹,很快便忍不住赞道:“真好,不但看着好,喝着更好,大郎说这叫番茄鸡蛋汤?”
“嗯,番茄鸡蛋汤,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准备一些番茄种子,届时即便是在新罗, 姐姐也能吃到新鲜的番茄。”陈远笑着说道。
“这合适吗?”金德曼向往,却又有些迟疑,毕竟这东西似乎不太一般。
陈远挑眉, 似笑非笑:“有什么不合适的呢,到头来不都还是咱们大唐的?”
金德曼:“……”
半响,放下瓷羹,目光落到窗外,哼道:“不喝了,尽欺负人。”
看上去跟个小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陈远哈哈大笑,赶紧认认真真赔罪:“好吧,我错了,姐姐莫怪。”
说罢又道:“快喝吧,不然不一会就凉了。”
金德曼横了一眼,这才重新拿起瓷羹喝起来。
很快就没了。
而随着这一小碗番茄鸡蛋汤下毒,身子也分明暖和了许多,胃口大开。
陈远夹了一根嫩绿的油麦菜,往放有芝麻酱加白糖的小碗里蘸了蘸,而后放到金德曼面前碟子里:“尝尝,不出意外,姐姐应该会喜欢。”
金德曼还真就喜欢。
还没尝就喜欢。
因为这是珍贵的绿菜,还是从未见过的,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有钱有权都吃不上。
等送到嘴里,芝麻酱的浓郁,白糖的甜美,油麦菜的鲜嫩,混合起来,更是让人心情愉悦,欲罢不能。
忽然她又很疑惑,问道:“大郎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陈远倒了两杯黄酒,一杯放到金德曼面前,一杯浅酌了一口,咂咂嘴,开始剥花生,闻言乐道:“难得姐姐喜欢,要留给姐姐吃啊!”
金德曼信以为真,便夹了油麦菜蘸芝麻酱白糖送过来,笑道:“一起啊,这么多,妾身吃不完的。”
陈远耸耸肩,花生丢嘴里:“好吧,我坦白,其实我是想留着肚子吃肉。”
金德曼:“……”
“那你也得把这根吃掉。”半响,金德曼很严肃的说道。
陈远哈哈大笑,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然后蟹肉狮子头便上来了,一同上来的还有一盘碳烤生蚝。
这个时候陈远动起来了,金德曼还等着呢,他就呼呼干掉两颗生蚝。
一看不行,金德曼也不等了,黄酒润了润唇,然后微微卷起袖子,学着陈远的样子双手并用。
某一刻,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忍俊不禁:“笑什么,很好笑吗?”
“没。”金德曼微微摇头,又小心翼翼拿了一颗:“大郎平时在家也这样?”
陈远点头,继续埋头苦干:“差不多吧,我这人爱好不少,但吃绝对排第一。”
说完又问道:“难得来一趟,姐姐要不要跟着回骊山那边住上一阵子?”
“你希望我去吗?”金德曼下意识便跟了一句,心跳不自觉也跟着快起来。
一双眸子更是有意无意注视着陈远。
陈远吃得正欢,闻言嘿了一声:“我要说不希望,姐姐会相信吗?”
金德曼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大郎跟其它男人不一样。”
陈远一拍手,抬起头来:“有什么不一样呢?再不一样我也是正常男人啊,姐姐国色天香姿容无双我还是看得见的。”
“哪……哪有!”
“大郎大抵是喝多了,不然怎的无端端说这等胡话?”
金德曼突然就被整不会了,堂堂女王陛下,这会脸皮竟薄得吓人。
心跳也很快,十分矛盾,一方面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喜欢,一方面又因为心底那份潜藏的心思而自责。
陈远是真被逗笑了,乐道:“不会吧?姐姐可是女王,千万别说这就害羞了,我会笑的。”
“难道你没笑?”金德曼没好气道,说完也不管了,跟着剥起了花生。
这会烤鱼也端上来了,四斤多的渭河大草鱼,连炭炉一起,又有各种配菜,鲜香四溢,看着就暖,看着就喜人。
这也是入冬以来店里最受欢迎的一道菜,不分老少不分阶层的喜欢。
陈远这会又绅士起来,捡鱼肚夹了一块放到金德曼面前:“尝尝,长安城最受欢迎的骊山烤鱼,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姓平民,无不喜欢。”
说完自己也开始开动,说道:“姐姐若无其它安排,还是跟着去住上一阵吧,毕竟一家人,就当陪胜曼了。”
“嗯。”金德曼应声,尝起了鱼。
的确是很不错的。
主要是,原本她也想去,即便陈远不发出邀请,她也是想找机会去看看的。
闻言陈远也不再多说,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吃饭喝酒上面。
时间就此悄悄流逝,等到结束,不知不觉已是夜里十点多。
起身,金德曼一阵踉跄,险些跌倒。
陈远赶忙扶住:“慢点,小心别摔了。”
金德曼微微点头,脚步有些绵软,头也有点晕:“没事,时候不早,大郎早些回去歇着吧,妾身自己能行。”
“嗯,我知道你能行,慢点,不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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