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
看清来人的长相,就是她一直在找的老爹。
在没有看见他,说心里话,戈宛真的挺烦他的。
又气又怨,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再回来。
每当有债主上门的时候,她这样的想法,又加重了许多。
如今看着之前意气风发的爹爹,现在变成这样。
破损的袍子穿在身上,上面甚至连补丁都没有,露出下面古铜色的皮肤,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却蒙着一层蜡黄色,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了,唇白得骇人,如同冬日里初降的薄雪覆盖其上,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与脆弱。
戈宛快跑到老爹面前,也不管尘熠在这,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爹面前。
快速抓住老爹的手臂,美眸之中已经布满了雾气:“老爹,你怎么成这样了,爹。”
戈龙的身体仿佛被秋风中的枯叶,轻轻一触便摇摇欲坠。
他勉强抬眼,那双曾经锐利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眸里,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无力。
嘴唇颤抖着,每一次尝试开口都像是在与生命最后的力气抗争,半晌,只挤出了微弱的几个字:“宛儿……苦了你……”话音未落,眼眶中泛起了泪光,却无力滑落。
戈龙知道这些年他欠了不少的钱,想必他一消失就有无数人上门要钱。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要承担巨大的负债还有宗门事情。
想到这这里戈龙便心疼自己的女儿。
万年前,她救了自己一命,他想报恩,却又将推上了另一条艰难的路。
无论是当她的父亲还是来偿还她的恩情。
他都是不承值的。
老爹说完话,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戈宛的声音带着哭腔,“老爹,你醒醒。”
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她双手紧紧攥着老爹戈龙的手臂,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滴落在戈龙那布满风霜的手上,又迅速被地面吸收,只留下斑驳的痕迹。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几乎要贴上戈龙的脸。
她边哭边摇晃着戈龙的身体,好不容易找到,她就算再恨他,也舍不得他死。
一旁久久没有出声的尘熠半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戈宛的肩膀;“他身体灵力流逝太多了,昏死过去了,放心我在这你不用怕。”
尘熠目光移到捆绑着戈龙的铁链,隐隐约约可以见。
铁链表面流淌着一条条血红色的线路。
他皱着眉头,心里却有了打算。
小黑鱼顺着尘熠的目光,一眼看出铁链的奇怪,他嘴快道:“这是散灵锁。”
戈宛听见陌生的三个字,抬起哭红的双眼,抹了一把眼泪:“什么是散灵锁。”
小黑鱼道:“这是只有同族才能使用的法术。”
“例如我是黑龙,我就可以捉同族使用散灵锁,困在其中。直到被困住的那个同族死去。施法者便可以吸收其中灵力加快修行甚至可以改变自身种族。”
“如果我被吸收了,施法者就会吸取我的灵力成为黑龙。”
简单明了的解释,让戈宛好奇。
她老爹不过就是普通人,怎么会有人下这么重的手。
她看向尘熠,他的脸色凝重。
从他的神情,戈宛看出来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他是神王啊,世间都在他脚下。
一眼便可以看透世间万物。
“神王大人,你知道我爹爹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
这是戈宛第一次喊尘熠的尊称。
尘熠眼眸深邃,柔情的盯着戈宛。他知道如果不说可能戈宛会由此恨上他。
思虑片刻,他缓缓道:“他受伤太重了,找个地方前让他休息。他的事情我会跟你说的。”
戈宛看怀中昏死过去的老爹,点了点头。
她从尘熠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爹一定不是凡人,故事可能还会好长。
老爹现在身体需要尽快得到治疗。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在东海附近的渔村前休息几天。
等老爹休息好身体再将他带回宗门。
老爹被带走,一定会惊扰到抓他的人。
甚至会追出来找老爹。
戈宛也想趁这个时机看看,到底是谁,竟然连同族都残害。
“姑娘,这是刚刚煮好的海鲜粥”
【戈宛在东海附近的小渔村花钱住进了一个老婆婆的家中。老婆婆家坐落在一片葱郁的竹林边缘,远离了村庄的喧嚣,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
这样的环境也适合老爹修养。
老爹的身体的伤,被尘熠用灵力稳住了。
但由于长年的积累,他短暂时间还醒不来,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找到老爹,戈宛悬着的心,也算掉了下来。
好在老爹伤势虽重有了尘熠的救治已经好了许多。
三人围坐在不大的厨房里,忙了一天,三人都有些饿了,尤其是小黑鱼已经嚷嚷半天肚子饿了。
刚开始担心老爹,戈宛还生气得将小黑鱼凶了一顿。
现在她想想,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特意叫老婆婆炖了海鲜粥向他赔罪。
厨房内,蒸汽缭绕,海鲜粥的香气如同晨雾般缓缓弥漫,。金黄的粥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
小黑鱼早已按捺不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碗中的美食,鼻子一耸一耸的。
但碍于尘熠在这,小黑鱼只好压下心里想吃的冲动。
默默在一旁看尘熠动了勺子才敢狼吞虎咽下来。
海鲜粥真的是好吃极了啊,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小黑鱼在旁边房间去睡觉了,赶了一天的路。
他确实有点累了。
而戈宛不放心老爹,去了老爹房间。
尘熠也跟着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进屋。
戈宛站在床边,此时屋内寂静极了,戈宛听着老爹平缓的呼吸,放下了心。
刚才老爹呼吸还是比较急促,现在已经平稳。
想必一定是尘熠的灵气起了作用。
戈宛向尘熠投去感谢的目光小声道:“这次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