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防坦克壕的压力会大些,因为德军步兵可以精准射击,同时还有迫击炮炮弹不断砸向进攻的法军。
然而,这些对武装到牙齿的第一装甲师而言只是毛毛雨,跟在后方的“圣沙蒙”和迫炮手随即对德军实施压制。
75炮射速快、精度高,很快就将德军机枪火力一个个打哑,德军战壕被炸得像刮起一道飓风,士兵们一个个惨叫着被冲击波狠狠的抛进战壕,又被掀起的泥土埋在其中。
迫炮手训练有素,他们一个个都是夏尔用海量的炮弹喂出来的,战时几乎不用测量,仅仅看一眼目标就能凭感觉调好迫炮角度,几发过去炮弹就精准砸进德军掩体,将躲藏其后的德军火力一一摧毁。
(注:迫炮很多时候可以凭感觉,二战时鬼子的掷弹筒射手就能凭感觉一打一个准,他们经常用掷弹筒压制国军机枪。这时期的迫炮射程短,与掷弹筒没多大区别。)
法军乘着这机会持续推进。
第二批架桥车在坦克和步兵的火力掩护下越过第一道防坦克壕。
它们速度不快,或许只有十几公里,但稳扎稳打缓缓向前,几百米距离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然后,它们再次探出钢架桥,按部就班的将桥架在防坦克壕上……
德军士兵几乎崩溃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坦克不断朝他们逼近却毫无办法,许多人想撤退,却被前线指挥官费恩上校死死压住:
“挡住他们!我们的战壕是加宽的,他们的坦克无法轻易通过!”
“他们是装甲部队,不擅长近战肉搏,上刺刀!”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
德军士兵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们安慰自己,费恩上校说的有道理,“夏尔A1”的确无法通过加宽的步兵战壕,除非法军有更多架桥车。
而且,法军在近战素质上比不过德军,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德军还有胜利的希望,甚至有可能发起反攻!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法军已在坦克火力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先是一排手榴弹将德军炸得七荤八素,接着一声绵长而尖锐的哨音,法军士兵就高喊着冲向德军战壕。
战局出人意料的一边倒,德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甚至不是近战肉搏战的拼人,因为它没有刺刀的碰撞,没有纠缠在一起的扭打,更没有抓石头扣眼睛的肉搏,而是法军对德军单方面的屠杀。
冲锋枪手往战壕边沿一站,手握冲锋枪一边挥着扇形一边疯狂输出,“哒哒哒”一片枪响后,还没从手榴弹爆炸中反应过来的德军就成片倒在血泊中。
弹鼓供弹的PPD冲锋枪弹容量有71发,能瞬间将十几名德军杀死好几遍。
霰弹枪手更多的是直接跳进战壕,他们利用枪身短的优势对身边的敌人打出一发发镖弹。
它的优点是止退力强,能瞬间将冲向他们的敌人打飞,一枪在手几乎不用担心被敌人靠近。
(注:冲锋枪是手枪弹,止退力差许多,近距离如果有敌人挺着刺刀迎面冲击,冲锋枪不一定能在刺刀扎进胸膛前将敌人击毙。)
冲锋枪手与霰弹枪手互相配合,再辅以手榴弹和步枪,法军在战壕内大杀四方,只打得德军一片鬼哭狼嚎,他们短暂坚持了一会儿后就丢下阵地溃逃了。
埃尔温也不得不跟着部队一同撤退,这时空中又响起了令人恐怖的火箭弹呼啸声。
埃尔温又惊又怕。
夏尔的部队不只是装备有更先进的火炮、坦克、架桥车,还有擅长近战和肉搏的新式枪械,而且作战十分勇敢。
这样的军队,哪是德军能挑战的?
就算今天能逃出生天,在往后的战斗中要怎么才能打败这支军队?
这一刻,埃尔温甚至都有放弃的想法了。
……
胜利的消息传到夏尔的指挥部,夏尔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他对此并不意外,德军将太多的希望寄托于火炮封锁和防坦克壕了。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当他们的寄托逐一破灭时,对士气的打击就是致命的,溃退也就是时间问题。
提贾尼愣了一会儿后就笑了起来:“不可思议,在别人眼里无法攻克的要塞,你居然只用了两天。”
“现在谈胜利还为时过早,将军。”夏尔回答:“这只是德军第一道防线,他们还有第二道防线以及最后的纳木尔堡垒。”
这是德军的防御纵深,另外德军的坦克部队还没出现。
最重要的是,德军还有可能以纳木尔城为阵地与法军打巷战。
这是夏尔真正担心的,不只是因为巷战的复杂程度,更因为城内有大批比利时民众,战斗不可避免会误伤平民,法军会因此缚手缚脚。
然而,还没等夏尔来得及思考对策,就有通讯兵接二连三报告:
“将军,德军撤出了第二防线。”
“将军,德军放弃了纳木尔堡垒!”
“德国人正在全面撤退,包括纳木尔城!”
……
夏尔一脸懵,撤得这么快?追都来不及追。
提贾尼哈哈笑了起来:“少将,你只考虑到我们在纳木尔城巷战的困难,却没考虑德军巷战的困难。”
夏尔想想觉得也对。
那里到处都是比利时人,还有不少游击队混杂在其中,德军选择在纳木尔巷战会远比法军更艰难。
“将军,将军!”指挥部外传来阿尔贝特一世兴奋的叫声。
不久,就见阿尔贝特一世带着伊登准将风风火火的走进坑道,他一看见夏尔就加速上前与夏尔紧紧的拥抱一下,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太棒了,将军,你们真的在为收复纳木尔而战。”
“我还以为这像上次一样是假消息,没想到是真的。”
夏尔回答:“抱歉,陛下,我没有事先跟您说一声。”
“不不。”阿尔贝特一世乐呵呵的回答:“我明白,为了保密。”
伊登准将上前挺身敬礼:“将军,比利时第一特种军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就驻扎在蒙斯,随时可以增援。请您下令!”
夏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抱歉,准将。战斗,好像结束了!”
“什么?”阿尔贝特一世和伊登准将面面相觑,他们以为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