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弟你可到了,前几天,一是听说你有不少事在身,我和木槿没敢打扰,二是我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终于让我找到好机会,非得让陈兄弟吃个痛快!喝个痛快!来来来,里面请。”
赵健勇哈哈大笑。
随在他背后的服务员,礼貌的前面带路。
礼节非常正规,绝对受过特别好的教育。
泉城大酒店陈禅只闻其名,从没来过,说是泉城最好的酒店,里面的厨师单拎一位出来,厨艺在鲁州都能排的上号。
“陈兄弟鲁菜吃得惯吗?”
“赵叔叔客气了。”
“哎,不客气,这哪算的上客气呢!”赵健勇凑近陈禅,“陈兄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不管多大的客气皆不算客气。”
他又指了指赵木槿,即便她就在身边,赵健勇也说道:“所谓患难见真情,我是看出来了,我的宝贝闺女啊非你不嫁喽!美女配英雄!你们!般配!!”
直白、坦率又有中年男人阳谋心机。
陈禅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赵木槿脸颊更绯红,别样的好看。
走廊,陈禅低声问道:“元成有没有难为你们?”
“元家的元成啊,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胶城钱家的钱三爷曾亲自去元家,流传出来的消息说专程看望元成。”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钱家是个什么样的大家族?”陈禅继而问道。
赵健勇面色一怔,略微瓮声瓮气:“钱家不得了,在齐鲁一地都有偌大的势力,如果元家在咱们泉城算的上一辆自行车,钱家便是大飞机了。”
进了包间。
赵健勇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泉城大酒店非同凡响,对客人的招待,精细到精致。
说上菜,服务员前脚走,没过几分钟,热气腾腾的佳肴被一盘盘端上来。
“陈兄弟万万不要误以为菜不新鲜,这是他们掐好点做的,新鲜的很,来,陈兄弟快尝尝这个九转大肠,绝对地道。”
桌面摆放两瓶极好的白酒。
赵健勇起身开酒,被陈禅止住,“不喝酒不喝酒,今天咱们只聊家常话。”
赵健勇脸色大喜,不用喝酒就能说体己话,说明陈禅把他当自己人。
好事!
天大的好事!
“陈兄弟,刚认识你时,是我有眼无珠,既然咱们不喝酒,赵叔叔就以茶代酒,向陈兄弟赔罪了!”
赵叔叔?
赵健勇当真好心机,给自己宝贝闺女留了很大的空间。
一口一个陈兄弟,却不与陈禅以兄弟相称,而是大一辈的叔叔,目的则是让赵木槿赶紧下手,嫁给陈禅,到时,赵叔叔便成赵岳父啦。
陈禅暗叹赵健勇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心机也敢放在台面上。
他不怕适得其反?
赵木槿想到了这一层,有些害怕的看陈禅。
陈禅笑着端起茶杯,与赵健勇碰杯饮茶,她才长舒一口气。
“有件事我想拜托赵叔叔。”放下茶杯,陈禅说道。
赵健勇更喜,“说!说!无论什么忙,不管我能不能帮,赵叔叔一定全力以赴!”
“是这样的,我想请赵叔叔帮忙留意一件事!调查一下,泉城有没有比较奇怪的人。”
此事太广泛了,连赵健勇也愣了下,而后赶紧应下:“没问题,虽然我不是有关部门,没有他们实时大数据,我一定竭尽全力帮陈兄弟这个忙!”
稍顿。
他又道。
“到时,我将奇怪可疑的人整理成文档,让木槿交给你。”
陈禅颔首:“好。”
他见赵健勇的目的便是为了此事。
司天有司天的门路,像赵健勇这种豪商,一样有自己的路数。
三人吃菜喝茶又聊起钱家。
赵健勇道:“陈兄弟千万别小瞧钱家,钱家虽不是咱们鲁地最大的世家,但他们的能量小不到哪里去。”
“我听说过一件事,真人真事啊。”
“二十年前,有一位草莽枭雄在生意上招惹到钱家,两方俱都不服,就打了起来,枭雄厉害啊,想尽办法令钱家感觉到疼,最狠的是到胶城绑架钱家孩子,还真让他得逞了。”
“钱家无奈让他开个价格,钱财什么的枭雄悉数不要,只要见钱家老太爷一面。”
“老太爷赏脸,亲自去见枭雄,期间发生了何事不清楚,等老太爷出来时,一身是血,一手提着那枭雄死不瞑目的脑袋,一手牵着被绑架的孩子。”
赵木槿等赵健勇话说完,适时问道:“钱家和山城的孔家谁更厉害些?”
“还用说吗?当然是孔家,你是小孩子,没听过几件关于孔老爷子的传说,别的不提,单纯孔老爷子的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术,神州就没人敢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
“又说起孔家了,当年有人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绝路之下前往孔家求助,孔老爷子说了句此人与他有缘,硬生生为他延寿三十年,活到七十八岁才死!跟普通人的寿数一样了!”
“此人死的时候,孔老爷子还活着呢!”
赵木槿转头向陈禅解释道:“孔老爷子仙去,消息逐渐在神州散开,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
“我也多少听说过孔老爷子的事迹。”
赵健勇咀嚼着菜:“说回钱家,要我说这家族邪门,邪门的很,进钱家的媳妇必须得算命,只有八字合适才能进的了钱家,不合适,别管有没有怀了钱家的孩子,全都得滚。问题那八字非常严苛,没几个女子符合。”
门被粗暴推开。
应了元成的要求杀赵健勇父女的两人站在门口。
“不见得吧,齐鲁一地人多,认真找一找,符合钱家八字的媳妇,多得很,何况,一旦跨入钱家的门,一辈子衣食无忧,比之皇帝的妃嫔更要富贵!”
“赵健勇!好大的兴致,竟带着自己的女儿在泉城大酒店吃饭!”
“你是谁?”
两人看向陈禅。
找到赵健勇有难度,但也并非找不到。
两人以钱家在泉城的关系网络,终是在半个小时前发现了赵健勇的足迹。
他们快马加鞭的赶来。
捉了个正着。
两人是钱家子弟,不是杨家,不是陈一青,更不是伍友、萧艾伊,当众取了赵健勇父女人头,钱家会帮他们解决掉后患。
就算泉城司天盯上他们,钱家同样有关系为两人开脱。
在他们的眼中,赵健勇现在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了。
看着一桌子菜。
两人坐在赵健勇的一左一右。
“嗯嗯嗯,好吃!!好吃!!”
“赵健勇,快多吃一点,吃完好上路。”
然后,一人把筷子砰的一下拍在桌面,吓赵木槿一跳,此人盯着陈禅问道:“问你话呢,你是谁?”
“陈,禅。”
“哦?居然有这种名字?这里没你的事,想活命的话赶紧滚,滚晚了连你一块杀。”
当真好嚣张的气焰。
差点把陈禅逗笑。
“你们是钱家人?”他问道。
一人摊摊手:“能回答钱家媳妇八字的人,显而易见,我们都是钱家子弟。”
赵健勇不动声色,有陈禅在,两人杀不了他,反倒他们会死。
麻烦的是钱家怎么办?
招惹了钱家,除非陈禅天天在身边,否则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钱家砍的。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两位兄弟尽管开条件,赵某能做得到的,绝对满足你们!”赵健勇赔笑道。
“哦?尽管开条件是吧?哈哈……我们条件可真太简单了,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脑袋。”
“赵健勇!不听话是吧?多吃点菜,当个饱死鬼。”
陈禅笑道:“两位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元成该死,心怀鬼胎,他在利用你们。”
“元成是谁?不认识。”
“不是,你谁啊!找死是吧?!”
两人顿时杀气四溢。
陈禅叹了口气。
眨眼的功夫,于原地消失不见。
这钱家子弟,随即寒气四冒。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呢。
陈禅仿佛提小鸡一般,掐着一人的后脖颈,脸面朝墙,生生砸了上去。
沉闷撞击声。
另一人刚要反抗。
陈禅另一只手,快至看不见,一拳锤在他的太阳穴,此人脑袋撞墙,鲜血直流。
别说想准备法术了,真气流转一下在陈禅面前都做不到。
并且,陈禅下手极为留情,没有要他们性命。
“饶你们不死,回去告诉元成,老老实实的享享福,他快没命了!再告诉你们钱家老太爷,凡事别做的太过分,尽管我不知道你们钱家有多深的底蕴,但我想灭你们,不比捏死一只臭虫难!”
“滚!!”
两人宛如提线木偶,听陈禅的话,灰溜溜跑出泉城大酒店。
刚到门口。
有关陈禅的记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他们未见过陈禅,也不清楚陈禅是谁。
只是陈禅说的话,如同刻痕,死死印在他们的脑海。
不能忘记!不会忘记!
他们颤抖的像是筛麦子的筛子,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往元家跑。
赵健勇惹不得!!
他身边有高人!
包间内。
陈禅把两人用过的筷子丢进垃圾桶:“晦气!”
再给赵健勇斟上茶。
瞧着目瞪口呆的赵木槿笑道:“小菜一碟。”
赵木槿手足无措,夹了好长一会儿菜,才夹了块肉到脸色苍白的赵健勇碗里:“爸,他们被陈禅打跑了,吃块肉压压惊。”
赵健勇呢喃感谢道:“陈兄弟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