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当然不相信天香仅仅是贪图富贵想嫁入城主府那么简单。
一见面就谈婚论嫁？
放在二十一世纪都不可能相亲当日就开房对吧？
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过在这里获得的怒气值确实林非凡最满意的，也是甘愿冒险的原因。
几百几百地涨，这比之前忙活一晚上怼完全族人都要划算。
按照这个怒气值估算，眼前这个装作芊芊弱质的天香姑娘，恐怕是个绝顶高手。
招惹她，危险系数极大。
不过高风险高回报。
林非凡本性就极爱冒险，否则也不会喜欢极限运动，也不至穿越到这里。
“从前有俩兄弟打渔为生，家境贫困，人长得特别矮小，年过三十连女人味都没闻过。这年风调雨顺，打鱼收获颇丰，攒下一点钱，于是两兄弟一合计，决定拿出一笔银子到青楼逛逛，也算涨涨见识开开荤。”
“到了青楼，里头的姑娘都嫌俩兄弟长得丑不愿意招待，所以故意加价。俩兄弟凑一块钱刚够一人的份。于是一商量，决定由身体最壮的老大上，不糟蹋银子。”
“老大进房，老二在门外等着，不久后听见里头动静很大，拆房一样，老大的吼声震天响——一二，嘿！一二，嘿！一二，嘿！老二在外头听着，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直呼兄长厉害！”
“叫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才停了，老大一脸倦容打着哈欠走出房来。老二赶紧上前竖起大拇指，说大哥你好厉害！这都一晚上都不带停的啊？日破天了都！”
“老大老脸一红，然后怒骂道：厉害个卵子啊！老子跳了一晚上，都没跳上那床！”
……
天香其实不想笑。
这故事前面也不好笑。
但不知道为何，听完最后一句，突然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世子……世子……你可真坏！”
“男人不坏，你们女人不爱。”林非凡又喝了一口茶，看了看乐不可支的天香道：“你输了。”
天香又咯咯咯地花枝乱颤了一阵，这才收住了笑。
“我输了。”
林非凡说：“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天香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挺有趣。
甚至，如果不是之前俩人在集市上打过照面，她会觉得关于林非凡从前的传闻都是谣言。
于是忍不住道：“世子，你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林非凡问：“哪不一样了？”
天香妩媚一笑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林非凡一愣，旋即正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天香说：“天下奇人异士多，如果遇到玄门中的高人，化腐朽为神奇也并非难事。”
林非凡故作神秘道：“天香，你可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猜到了，其实我告诉你个秘密。”
天香见林非凡夸自己，忍不住心花怒放，又道：“什么秘密？”
林非法说：“其实我家有个不外传的秘方，必须佐以十二种珍贵药材，每月一服，连吃十九年，就能通络开窍，就算傻子都能变秀才。”
他仰头长叹。
“我整整吃了十九年啊，昨天病才好……”
天香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她看着林非凡那副感慨的模样，虽然觉得之前林非凡的话有些不靠谱，可忍不住又有两分相信。
难道林府真的有这种灵药？
不过……
这倒并非不可能。
难道和自己想要的东西有关？
林非凡盯着屋顶看了好一阵，这才低下头来看着天香说道：“假的。”
“……”
天香石化。
叮——
来自于天香的怒气+300……
林非凡说：“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真的遇到了一个高人。前天，我在城东的庙旁偶遇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我见他可怜，施舍了他一两银子，结果他给我一颗丹药，告诉我务必服用，定能开窍通灵。我当时还是个傻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于是回家吃了，没想半夜起来放了一串响屁，之后感觉头脑清明，两天下来，也不知道怎地就变成现在这般聪明了。”
“放屁？”
天香皱了皱眉。
盯着林非凡，她心中疑惑丛生。
这人有点儿疯疯癫癫。
也不知道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世子，我觉得你是在骗我。”
“聪明！”林非凡忍不住打了个响指：“你居然一眼看穿我在骗你！太聪明了！”
“……”
天香再次石化。
杀死这货的心都有了。
叮——
来自于天香的怒气值+300……
林非凡继续道：“其实你想想，这么隐秘之事，我怎可告诉你真相？咱俩可不熟。”
不熟……
天香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叮——
来自于天香的怒气值+400……
林非凡嗅出味道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林非凡将杯中清茶喝完，然后起身。
“太晚了，我要回府了。”
说完，转身就走。
天香木在原地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世子，你不过夜？”
林非凡回头：“过夜干嘛？听你弹一晚上曲子啊？”
“那咱们的赌约……”
林非凡又道：“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啊？”
“……”
叮——
来自于天香的怒气+400……
杀气浓烈起来。
哇！
此地不可就留！
林非凡赶紧疾步走向房门。
天香怒道：“世子，我虽是青楼女子，你怎可这般羞辱于我，既然对天香毫无兴趣，为何又与他人争夺。”
林非凡人已经到门口了，拉开房门，头也没回，扔下一句：“我只是想进来你这小楼参观参观，没别的意思……告辞了姑娘。”
说完，人消失在门外，瞬间溜之大吉。
“可恶！”
天香走到窗旁，看着林非凡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小径之上，正朝醉红楼大门外走去。
她一双眸子由紫罗兰色瞬间变为殷红，手一抬，掌间出现一柄约摸寸长的精致飞剑，针体上有数道夔纹。
其中一道夔纹瞬间炽亮，隐约闪烁着一股红光，剑身不断微颤，如同一条随时扑出的灵蛇。
天香的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杀了他！
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片刻后，她还是垂下了手。
短剑消失无踪，红色的瞳孔也渐渐回归本色。
林非凡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远处。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
天香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谁？”
“小姐，是我，梅仁爱。”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