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暠愤怒地把圣旨扔到了地上。
上面的内容让他气愤难当。
上面是一连串的封赏名单。
受封赏之人,都是跟着秦爽一块儿谋反之人。这些人追杀自己,自己甚至还得给他们加官进爵?
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还有最后一点更是可恶,让他封赏秦爽继续监国。
秦爽丑恶的嘴脸终于不加掩饰了,恶鬼露出了獠牙。
“你不觉得让朕下这么一份圣旨有些过分吗?”
秦暠虽然很是生气,但他现在毕竟还在秦爽手中,也不敢大发雷霆,只是盯着他说道:“作乱之人,也配得到封赏吗?”
“父皇。”
秦爽却拿起了地上的圣旨,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您这话可说错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乱臣贼子,他们是拨乱反正的功臣。若不是因为这些人的及时赶到,您还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所以,您还是给这封圣旨盖个印玺吧,要不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么多人若是不听指挥,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满带威胁的话,看着秦爽递过来的那道圣旨,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但是他不得不压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
秦暠顿了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应了下来,对着他说道:“我盖。”
当即把盖好章的圣旨扔给了秦爽。
现在可以封赏这些人,等到他回到京城之后,自然也有办法把这些人的功劳全部都抹杀掉。
他现在是孤身一人,没有助力。
到了京城,他就是万人之上的皇上,可以调动的力量也会多了起来,总有机会除掉秦爽这个祸害的。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秦暠问道。
“没了。”
秦爽笑着说道。
“那回京吧。”
秦暠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等到他回京之后,秦爽的这些余孽、还有箫平戎那个软蛋,全部都得死。秦爽根基不深,到了京城,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掀起浪花。
自己现在是龙困浅滩,一旦回京,龙回大海。
如果自己是秦爽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自己回京,想办法把朝局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后,再把自己放回去。
但是秦爽这个蠢货应该是想不到这一点。
他觉得他的六千火枪兵已经无敌,必然会大意的。
秦爽却没有行动,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卒说道:“摆驾建业宫。”
“什么?”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暠愣了一下,盯着秦爽说道:“朕要回皇宫,你去建业宫是什么意思?”
“父皇,您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去建业宫吗?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迁到建业宫吧。”
秦爽对着秦暠笑了一下说道:“建业宫那边的设施完善的很,比起皇宫更要奢华。您放心在那边住着。”
“这也正好满足了您的心愿不是吗?”
秦暠是绝对不能放回到京城的,一旦回京,他就成了那个位高权重的皇上,他要是号召全国亲王。
自己就算是真的借着火枪兵把他弄死了,名声也臭了。
还得背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以后全国借着这个谋反的人肯定不少,自己肯定会相当头疼这个事情。
“你……”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一双眸子赤红的盯着秦爽,“贼子。”
他知道,一旦他去了建业宫之后,等待他的将是终身幽禁。
建业宫是秦爽一手操办起来的,里面全部都是他的人,自己进了里面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好像一个瞎子一样。
秦爽则借着监国的名义,在京城可以快速清除异己,然后把重要的位置全部都换成他自己的人。
自己到时候,就算是从建业宫回来,也对现在这个情况无可奈何。
“您当初修建建业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自己居住吗?”秦爽对着他说道:“我这不是刚好帮您实现了这个目的吗?”
秦暠听着他的话,气得肺都炸了。
自己当初修建业宫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当初他是想要利用建业宫削弱一些那些相权。
结果反而为秦爽做了合适。
把他幽静到建业宫,根本就不会引起大臣的怀疑。
因为他之前便有居住建业宫让秦爽监国的先例,现在建业宫彻底修好,他自己去那里居住,让秦爽监国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时,自己这次带着箫平戎来抓秦爽,压根就没有通过朝廷,都是他们几人密谋的。
除了箫平戎之外,其他的大臣压根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可能下面的士卒也一脸懵圈呢。
因为箫平戎宣扬的是练兵,而且双方确实是没有发生冲突便结束了,看起来和练兵倒也差不多。
大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自然会把这件事当做平常事对待。
让秦爽再次监国的话,对秦爽溜须拍马的人肯定会变得更加多。
只要条件合适,秦爽随时可以让自己当上太上皇。
“好好好……”
秦暠双拳紧握,但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他现在就是孤身寡人一个,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听从秦爽的话,去建业宫。
“来人,赶紧找一驾马车。”
秦爽对着手下喊道:“送陛下回建业宫。”
“韩忠。”
他又把韩忠喊了过来,对着他说道:“由你负责建业宫的安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建业宫。听懂吗?”
“动了。”
韩忠点头。
“重复一下。”
秦爽盯着他说道。
韩忠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把皇上看死,不让他接触除您之外的任何人。”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韩忠赶紧点头。
他现在信心满满,跟着秦爽殿下干就是爽。他这边几乎什么都没有干,殿下就给他争取来了一个正三品的昭勇将军。
继续干下去的话,成为二品大员也不在话下。
当即,带着人就护送着秦暠朝着建业宫而去。
秦暠一路上,眼神从愤怒变成后悔,再从后悔变成了无奈。
一个无比恋权之人,却不得已被人剥夺了权力,比杀了他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