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和杜文强两人从书房中走了出来,走下楼梯的时候,孟令辉微笑着地走了过来。
“文强,你把束先生交给我一会,我有几个女性朋友,都想见见你口中这位料事如神的活神仙呢。”
杜文强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束观的背道:
“束先生,在这座房屋中,说话最管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令辉,所以我只能把你交给她了。”
“另外,令辉身边的女性朋友,可都是个个天姿国色的大美女,束先生倒是不妨和她们好好交流一下。”
杜文强此时心情大好,向来性情严谨的他难得跟束观开玩笑般说了一句,还有些诡异地朝束观眨了眨眼。
接着又是对孟令辉柔声说道:
“听说凤祥银楼前几天刚从法岚国进了一批钻石首饰,我刚打了电话,让他们明天早上派人都送过来让你看看,你有喜欢的,就留下来吧。”
“好了,我先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
说完之后,杜文强就转身离开了。
孟令辉奇怪地看了他背影一眼,总觉得刚才杜文强对她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束观自然知道杜文强“怪怪”的原因,无非内疚两字罢了。
“束先生,请跟我来。”
接着孟令辉转首对束观笑着说了一句。
束观无可无不可地跟在这位在大华梨园界,被誉为“坤生略无雌声”,号称“冬皇”的一代戏曲大家身后,朝前方走去。
不过她日常说话的声音倒是极清脆动听。
束观如此想着。
“束先生,等会有没有兴趣跳几支舞,我给束先生介绍几位舞伴。”
从大厅中央舞池边走过的时候,孟令辉回头问了束观一句。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束观笑着摇了摇头道。
“那可不行,在申城这个地方以后束先生若是要与人交际,不会跳舞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像文强以前也不会,是我强迫他学起来的。”
“不如我帮束先生请位跳舞的老师?”
“……哦,再说吧,不过还要多谢孟先生。”
两人交谈之间,孟令辉将束观带到了大厅的一角,这里放着几张天鹅绒沙发,沙发中间是一张水晶茶几,茶几上摆着各种美酒糕点水果。
五六名女子围坐在沙发上,正欢快地聊着天。
这几名女子自然是孟令辉带他来见的女性朋友了。
杜文强刚才说的确实没错,这里真的是个个都是远超普通水准的大美女。
束观的视线从坐在沙发上的那些女子身上随意地扫过,心中如此想着。
就算其中有两名女子年龄稍微大了一些,约摸有近四十的年纪,但是风姿绰约,气质典雅高贵,身材丰腴迷人,对于男性的吸引力,比起大部分的妙龄女子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但是在这其中,要说最出挑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要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的那个女子,正是不久之前和孟令辉手挽手走进大厅,然后引起不小轰动,甚至连让张虎山这的青帮大亨都专门跑过去打招呼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精致脸庞,以及极度娇媚动人的气质。
那种娇媚,不是经历多了之后积累出来的沉淀,而是一种天生的韵味。
女子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涂着艳丽的大红色口红,穿着黑色的露肩晚礼服,款式偏成熟一些,本来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是很难掌控这种装扮风格的,但是出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正如此时夹在她那秀美的手指间的细细的女士烟,以及另一只手中托着的威士忌酒杯,却不会给人任何有庸俗风尘味的感觉。
这女子也并没有加入边上那些名媛贵妇之间的话题,只是自己悠然自得抽着烟喝着酒,身处如此繁华热闹之中,却又显得那般地孤独寂寞。
束观多看了那女子几眼。
他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刚才这女子进门的时候,他远远地看着就已经觉得眼熟了,不过当时杜文强请他去书房中议事,他也就没多想,此时再看几眼,束观终于想起为什么对这女子眼熟的原因了。
因为他真的见过这女子。
只要你走在申城的街头,你总是能看到印着这个女子照片的海报张挂在百货公司的大楼上,又或者是电影院的门口,而在许多八卦小报上,也经常能看到这个女子的新闻。
束观终于想起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了,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是一个电影明星,而且现在好像非常非常红。
……名字是叫栾玲玉还是栾玲珠来着……
束观一时间也想不起了。
毕竟连他前世都没有追星的兴趣,更别说这一世了。
也就是在申城,太多地方都有这个女子的烙印,实在是避无可避,所以他才会对这女子有些印象。
孟令辉见到束观似乎特别留意那个女子,不禁微微笑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意外。
如今这满城男子,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干妹妹倾倒呢?
然后她上前一步,对着众位女子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好了,各位,我把这位活神仙请来了。”
……
房间之内,似乎有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然后那个少年的魂魄慢慢变得虚荡,然后消失不见。
道济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刚,他以佛门引渡之术,把这名叫李天胜的少年的魂魄,从冥间引渡回来,然后有了一场交流。
这种佛门神通,极挑修行者的天赋,只有那种天生能够感受到阴魂存在的人才能修成,所以就算是怀月僧人这样的仙种也无法修成。
而在道济大师身边,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如何?”
“如何?”
见道济大师睁开了眼睛,清风老道和邹震两人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道济大师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
“他被人杀死的时候,正在睡梦之中,自然没有看见是谁杀了他。”
“这件事情就算你不用招魂术,我们也都知道了。”
清风老道不耐烦地挥了下手。
“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道济大师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接着又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有,他的魂魄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在他被杀死之前,他的魂魄被人查过两次。一次是在他被杀死前的一刻,另一次则是在几天之前。”
“临死之前的那一次,自然是杀他的那个修行者干的。”
这时李长卿皱眉说了这么一句,她看过时沙虫重现的昨夜的景象,知道这少年临死前被人施展过入梦术。
但是几天之前的那一次,又是谁干的呢?
一时间,李长卿只觉这次三个少年被杀之事,越来越是疑云重重。
而道济大师则是继续说道:
“至于老衲说他的魂魄有些古怪,则是因为翻看他脑中记忆的那两个修行者中,有一个人还特意抹去了他脑中的某些记忆。”
“因为刚才老衲问过他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初和他一起害死那可怜少女的人是谁,这少年却完全不记得了。”
听到道济大师的这句话,此刻站在房中之人的神情都齐齐一动。
因为此时站在这屋子内的,都是极聪明的人,早就已经意识到在整个事件中,杀害少女的那第四个凶手,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如果能够找到那第四名凶手,或许也就能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抓住这个神秘的“燕子”了。
然而现在道济大师却说,关于那第四名凶手的记忆,已经被人抹去了。
那么线索到了这里,好像完全断了。
站在屋中的四名七仙盟年轻的仙种,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然后他们听到道济大师又说了一句在他们看来,似乎已经无关紧要的话。
“抹去这少年记忆的那个修行者,在魂魄术法上必然有着极深的造诣,他做的非常完美,将少年脑中关于第四名凶手的记忆彻底抹去,没有留一点痕迹,但却又没有损害这少年其他的记忆。”
“如果这少年不是被人杀死了,那他以后可以正常的继续活下去,只不过遗忘了某个人,而这件事情将不会被人发现任何异常。”
此时道济大师所说的话,在四大仙种听来觉得已经没什么意义,此时反正很难在找到那第四名凶手了,那么再夸赞那修行者的手段高超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道济大师最后的这几句话,却让清风老道和邹震两位老祖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凝重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是那一家人干的?”
邹震盯着道济大师,一字一顿般问了这么一句。
道济大师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道:
“至少在申城,我想不出其他还有谁能做到。”
……
“束先生,能帮我看看手相吗?”
一只洁白细嫩的纤纤玉手,伸到了束观的面前。
这只手的主人,是一名近四十来岁的贵妇,不过并没有早前那些主动来找束观主动敬酒的那些贵妇身上那种刻意讨好的俗媚之气。
她的肌肤保养地极好,依然犹如少女般光洁细嫩,笑起来宛如少女般甜美,特别是一双眼睛,眼中的光彩也依然如同少女般纯真好奇。
不得不说,孟令辉的这个闺蜜团,不但一个个人长得极美,而且气质也是各有特点,没有一个俗气之人。
坐在这样一群女人当中,说实话,此刻束观体内的纯阳灵力,可谓是翻涌如大海上的惊涛骇浪,脑中只想着荣苗不知何时才能回到申城来。
他此时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水晶茶几的对面,就是那位如今在申城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
不过现在那位糅杂着清纯和娇媚两种截然不同气质的电影明星,却是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认真地看着酒杯中滚动的冰块,仿佛那颗冰块比对面的那个年轻人,更让她感兴趣一些。
不过现在束观倒是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叫栾玲珠而不是栾玲玉。
因为刚才束观一坐下的时候,孟令辉就把栾玲珠和他先互相介绍了一下,并且笑着问栾玲珠要不要让束观给他算一卦。
栾玲珠只是淡淡地看了束观一眼,接着对孟令辉抱歉地摇了摇头道:
“孟姐,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此后,那栾玲珠就再没看过束观一眼。
不过这位红透申城的大明星虽然不相信束观,但是孟令辉其他的闺蜜却是既有兴趣。
比如坐在束观身边沙发上的这位贵妇,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束观伸出了手掌。
……今天要不要收钱呢……
……算了,今天就先做个口碑吧……
朝那名神情气质都宛如少女的贵妇的玉手望去的时候,束观如此想着。
至于看手相,束观自然是会的。
看面相看手相,都是卦道中最基础的法门,至于束观以前很少用的原因,因为看手相面相骨相这些,即不如直接望气来的更清楚,也不如龟钱卜卦术能占得更准确,除非是一掌经这样神秘莫测的掌观天地之术。
不过看下一些小事,还是没有问题的。
束观随意地瞟了那贵妇的手掌一眼,接着说了一句。
“这位夫人,你明天最好不要去乐园茶楼。”
那名贵妇的脸上,登时现出了一丝慌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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