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余长调到红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柴宁耳中,她第一时间找到了李振海,冷着脸愤怒道:“为何将余长调到红河?”
余长凭借自己的努力,在玉溪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人脉和关系,市场刚有点起色,却要将余长调到红河,并且是李振海亲自交代的张天,这让柴宁脸上难掩愤怒和不忿。
李振海并不意外柴宁会来找自己,如果她不来,反而会让李振海觉得不正常,早已想好了说辞,只听他道:“今年的人员调整是集团公司的决定,是近五年来,公司人员结构最大的一次调整,涉及的并非余长一人,很多人都调整了。”
“你知道我和余长的关系,为何将他调到那么远的地方?”显然,李振海的说辞并不能让柴宁信服。
李振海耐心解释道:“将余长调整到红河,只是权宜之计,并且他调到红河,是升职了,去干部门总监,又不是被发配了,你慌什么?”
“再说,现在从昆明下去红河,不管是坐火车还是开车,都挺方便,无非就是时间长了点......你自己就是干销售出身的,难道时间的长短能成为阻碍你们感情的因素?还是你们对彼此都没有信心?”
“张天找余长谈过话,他已经答应去红河,这说明,对待你们的爱情,他非但没有被空间和距离所压倒,反而坚定了信心,否则,他完全可以选择辞职。”
闻言,柴宁的脸色稍稍缓和,道:“这件事,是不是王玉琴找了你?”
李振海心中一怔,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道:“我虽和你父亲母亲私交不错,但道玄集团是我的公司,人事调整是公司决策层,人事部共同决定的,这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不要疑神疑鬼的,余长这小伙子非常不错,我很看好他,去了红河任职,公司打算给他配一辆车。”
柴宁心中的愤恨和疑虑并未彻底消除,但既然余长都答应了,她再和李振海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大不了过一年半载,想办法将其调来昆明总公司,自己卸任董事长助理,下去玉溪干总经理。
如此想,柴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道:“这件事最好别和她有关,否则我和她没完。”
看着柴宁离开,李振海眉角一抖,心中暗道:幸亏自己咬死这是公司的决定,否则让其知道王玉琴找过自己,岂不是要将天捅破?
想了想,李振海又觉得:余长是自己的员工,从本质而言,作为集团的老大,应该维护自己员工的切身利益,仅为了买王玉琴一个面子,将余长调去红河,将他和宁宁分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出了李振海的办公室,柴宁第一时间打了余长电话,余长心底虽有失落,但声音尽可能表现得正常,这让柴宁反而觉得有点不正常,问道:“你在哪?”
“我在公司!”余长回应。
“下班回家等我!”
挂断柴宁的电话,余长陷入了沉思,即使提拔自己,也完全可以在本地提拔,偏偏将自己调去红河,这摆明了是王玉琴在背后推手的结果。
但是这些事自己知道可以,能告诉柴宁吗?
自然不能。
否则,即使辞职,选择离开道玄科技,以柴宁的个性也一定会选择和余长一同去红河。
如果两人都能去红河,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但在这个行业,柴宁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倾入了将近10年的心血,余长自不愿看到柴宁从头再来,再陪着自己吃苦受累。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无论再苦再累都没关系,但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陪着自己吃苦受累?
回到柴宁家中,余长躺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未来,不知不觉间却是睡了过去。直到听到敲门声,余长才惊醒过来,去开门,见到柴宁楚楚动人,又似一汪清泉的瞳眸,余长顿觉心中阴霾消散,她定定看着自己,红唇微翘,他一把将柴宁搂入怀中。
两人彼此紧紧拥抱,相互抚摸,顿时激情上涌,自是一番激情澎湃,红绸帐暖......
事毕,两人都很累,但心中各有心事,却是一时间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余长换了姿势,抚摸着柴宁的三千秀发,说道:“没事,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隔离我们的无非是时间和空间,但我依然相信阻断不了我们的爱情。”
蠕动了一下娇躯,让自己光滑如玉的肌肤和余长贴得更紧,感受着他身上越来越成熟的阳刚之气,道:“嗯,我相信。”
“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好么?届时我亲自去你家提亲,想办法说服他们,我们都结婚。”余长深情流露,一字一句道。
“当然,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们也结婚,我相信,凭借着我们自己的努力,依然能够构建属于我们的家庭和幸福。”
“嗯。”看着余长真诚却无比坚定的承诺,心中的郁结也似乎在此刻彻底放下,听到期待已久的真情,她心中满是感动。
搂着余长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抚摸着他,仿佛要以此来慰藉他的心灵。
情到浓时,又少不了一番巫山云雨。
两次结束,两人都很疲惫,却都很满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真心相爱的两人分离。
“红河的人事关系,总体比较复杂,内斗很严重,即使杨峻宇过去,也不一定能够很快搞定。你去了之后,为人处世要低调内敛,和总经理杨峻宇保持统一战线,统一思想。”
余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毕竟在公司混了三年,体制内的那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想了想,柴宁还是道:“你现在应该也知道黄视通等人是怎么离开公司的了吧?黄视通将矛头指向你,在公司阴阳怪气,煽风点火,为的是想将你赶走......而这种行为,间接将矛盾引到我身上,我原先还一无所知,直到后来张天在会议上提出此事,我才知晓。”
“我后面找了张天,并逼迫张天将黄视通调离或者开除,张天自然买我的账,说:毕竟在公司那么多年,应该给他们个机会,我先找他们谈,能谈妥,留下,如不行,就让他们一起滚蛋。后面张天找了黄视通和王国立,含蓄地提了此事,并做出了警告,但后面黄视通等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后面的结果你都知道了吧?”
“所以,总经理是公司一把手,在总部不干预分公司人事的时候,总经理是老大,拥有最高话语权这点希望你能理解,并尽可能和总经理保持统一思想和行动。”
听柴宁讲,余长终于知道了黄视通事件的前因后果,心中惊涛骇浪的同时,又无尽唏嘘,搂着柴宁再次亲吻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为人不算差,我会尽可能想办法和总经理保持一致。”
柴宁继续道:“杨峻宇原先在总公司担任副总,没有一把手的经验,因此,刚开始下去他遇到阻力和困难在所难免,但是他这人很聪明,会很快适应和调整,同时他也是只老虎,如果有些人将他当做病猫,那么等他醒来时,这些人必死。”
第二天一早,柴宁就回了昆明。
自始至终,余长都没有向柴宁提及当初王玉琴找过自己的事情。他知道,有些压力自己必须去面对,也必须去承受,告诉了她,将会极大地影响她和王玉琴的母女关系,这不是余长愿意看到的。
方琳和宋雨佳并未被调离,依然留在了玉溪分公司,余长临走前,暂时将公司的客户和业务都交给了方琳,具体如何分配,只能等总经理上任后,才能决定。
对于分离,宋雨佳和方琳毕竟是女性,又是一起进入公司的,心中难免不舍,离别宴会充满了感伤,两人都不禁落泪,但人和人的缘分就是如此,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遇到哪些人,也不知道哪些人会悄然从你身边离开,因此哪怕你的身边只有一个人能够成为你的朋友,也要珍惜和珍视。
薛斌表面淡然,但心中依然有着不舍,当晚也喝了很多酒,而李铭却是没心没肺道:“嘿嘿,胖爷终于实现去昆明的梦想,妹子们,胖爷在昆明等你们,希望你们早日上来和胖爷团聚。”
此时,余长在玉溪买的房子已经交房一个月,已经拿到了钥匙,并且去看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本计划交房就装修,但世事多变,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调到红河,因此装修的念头暂时放下了。
张天离开前,请了全公司的所有人吃饭,真情流露表达了对玉溪,对公司所有人的不舍,很少喝醉的他,那天却将自己灌醉了。
就要分别,在离开时,余长主动邀请了王欣怡吃饭,她迟迟未回消息,本以为她会拒绝的,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虽然无心也无意,但从结果而言,余长确实伤害了王欣怡,即将分别,在离别之际,给这段缘分一个圆满的句号,心无牵挂上路,也不失为一种释然和解脱。
瞭望塔,临湖而坐,包间中充满了静谧和温馨,淡淡的音乐声似吹走了两人心中的烦恼。
“打算哪天去报到?”最终还是王欣怡首先开口。
余长道:“计划2月28号过去,3月1号正式去报到。你呢?”
“我26号的就走了。”
“嗯,挺好。”
“我去了大理,不在产品部了。”
“为什么?”
“我主动向公司申请,调去销售部,我要干销售......公司同意了我的申请。”
“销售很苦,很难......”
“我知道,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怕。”
“嗯,我们是朋友,我也做了三年的销售,有一定的经验,虽然分离两地,但如果遇到工作上的问题,需要我帮助,随时可以说。”
王欣怡的神色微动,眼中似有感动和不舍,深深看了余长一眼,似释然,也似彷徨,但更多的是那如逝去青春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