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付鸣海提前和英华学校和警星学校打过招呼,余长去了这两家学校都没有见到负责人,遑论校长。
除了这三家学校外,周瑾钰也向余长介绍了其他学校的应收款情况,其中有一家叫英吉利小学,在闵昊的手上给该学校供了一批设备,合同总价25万元,学校正常的验收,并支付了80%的货款。
这80%的货款中,其中第一次支付了50%,第二次支付了15%,第三次也就是去年支付了15%,现在还剩下20%未能支付。
这家私立学校仅有200余人,四个班,只有一到四年级,余长找到校长时,对方说道:“嗯,闵总监答应过我们,五年内支付完成,今年我已经做了预算,支付你们10%,也就是25000元,明年再支付剩余的25000元。”
余长道:“但是合同里面不是这样写的呀!合同上约定,产品交付验收后支付80%,剩余的20%满一年后支付完毕。如果按照合同约定,贵单位已经违约了。”
这个校长姓孔,余长不知道他的全名,只听他道:“这我不管,反正闵昊是这么答应我的。”
余长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着急,道:“孔校当时和闵昊签过相应付款协议或者合同的补充协议吗?”
孔校长摇了摇头,冷冷道:“没有。”
余长道:“那可能不行,现在闵昊已经离职了,那他当时口头的承诺就不作数了,现在我来负责,我只能按照合同的约定处理,还希望孔校理解。”
孔校长却道:“他答应过的,我不管他是否离职,反正我今年只能支付25000元,你们爱要不要。”
见对方耍起了无赖,余长并不生气,道:“要不孔总给闵昊打个电话,如果是当时他承诺的,并且现在他依然认此事,那就依孔校长的意思,今年先付10%,剩余的10%明年支付。”
闵昊虽然已经离职,但公司还压着他将近五千元的工资,如果这是闵昊私底下的个人意愿,余长完全可以将此事告知杨峻宇,并让杨峻宇处理,是继续压着闵昊的工资,还是从这五千元中直接扣除对应的资金占用费。
这个孔校长并未当着余长的面打电话,但可以确定他后面一定和闵昊沟通过了,剩余的5万元,后面一次性支付给了公司,这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而余长也将收款中遇到的情况,据实向杨峻宇汇报了,杨峻宇只说了:“按照你的想法去催收,公司压闵昊的五千元,如果在他手上产生的应收款不能正常回收,公司是不会支付他这五千元的。”
接着,余长程序性向栗明汇报了情况,栗明仅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
余长知道栗明不会给予自己帮助,他之所以汇报工作,只是履行工作的程序而已。
一天的催收工作结束,余长对教育组的应收款有了新的看法,有些项目确实和已经离职的闵昊有关,但有些项目却是被逼迫的,而逼迫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李度和付鸣海。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闵昊才选择辞职的。
换做是谁,即使是余长,也会想着辞职,这些没收的应收款,仿佛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而爆炸后的结果极有可能触及他自己,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闵昊辞职可谓明哲保身的做法。
.......
付鸣海准时将今晚吃饭的地点发了过来,下班后,余长见周瑾钰还没走,便问道:“今晚和公司付总有个酒局,你要不要一起参与?”
听到‘公司付总’几个字,周瑾钰神情为之一愣,接着却摇摇头,道:“我今晚有事,参与不了,不好意思。”
余长知道周瑾钰的顾忌,也没有强迫她,道:“那行,我一个人去吧!”
本来余长想邀请栗明去的,但想到栗明这个老狐狸铁定以各种方式拒绝,便放弃了这种想法。
回宿舍冲了凉水澡,换了一身休闲装后,余长朝着指定的地点而去。
而余长来到时,里面已经有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付鸣海,坐正中间,而他的左边空着一个位置。
下方坐着一名男子,神色和付鸣海有几分相似,余长猜想这人应该就是付新竹了。
见到余长出现,付鸣海站起身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教育组总监,余总监。”
付鸣海说完,他旁边的男子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说道:“原来你就是余总监,真是气宇轩昂,年轻有为,百闻不如一见呀!”
余长象征性和对方握了手,说道:“你好,你应该是兴海的付总吧?”
付新竹赔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余长,来,过来我旁边坐,这个位置是特意给你留的。”付鸣海说道。
看了那个位置一眼,余长心中排斥,嘴上却说道:“大家都是长辈,这个位置我坐不合适,这样吧,我就临门而坐,这样待会也方便为各位前辈服务。”
付鸣海没有想到,工作的时候一脸严肃的余长,生活中却是如此随意和识趣,这不禁让他对今晚拿下余长多了一分信心。
“那怎么行?英雄不问出处,余总监年轻有为,今天又是贵客,自然应该坐这个位置。服务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干,放心吧,待会儿自有人服务。”
余长还是不愿意坐那个位置,否则日后定然会被人后面讲闲话,说他和付鸣海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最后在他的坚持下,隔了一个座位,余长再往下坐了一个,而此时的局面是上面空了一个位,下面也空了一个位,如果没有人员补充这两个位置,这样的座次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而就在几人坐定后,门口出现了两道靓丽的身影,打扮得浓妆艳抹,一进门便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传来,从外形看有一种风尘女子的感觉。
见到两人,付鸣海神色一喜,哈哈一笑道:“两位美女,你们可迟到了呀,待会儿要罚酒......快,过来,坐在我们余大帅哥旁边。”
两个美女看了余长一眼,也不客气,口中娇声娇气道:“是,小女子全凭海哥哥做主。”
一句‘海哥哥’听得余长一阵作呕,不过也不好做出排斥心理,他已经猜到了付鸣海的意图,但不能点破,既然对方摆了鸿门宴,那自己就项庄舞剑,陪他演演戏好了。
只是在自己的谦虚之下,居然弄巧成拙,让两个女的分别坐在了自己的上下,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后面又来了一位女子,不过这女子看着挺淑女和文静,身穿一身橘黄色连衣裙,淡妆相宜,相比于前面两女的浓妆艳抹,多了三分清新脱俗之美。
从她进门,余长便注意到她眼底的神色,似乎挺不愿参与类似的酒局。
此时只有付新竹下手方还空着一个位置,最后在付新竹的激励邀约下,不得不坐在了他的下方,为了掩饰尴尬,抬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不经意看向了余长。
看到余长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围在中间,顿时眼底升起了一抹浓浓的厌恶感,随即撇开目光,再不看余长一眼。
不多时,人就坐满,开始上菜,总共四男三女,七个人。
付鸣海见菜上得差不多,灭了手上的烟,站起身,道:“来,今天我们欢迎新朋友,也是我们道玄科技的总监余长。第一杯酒,干了。”
余长心中诽谤:谁特么和你这种垃圾是朋友?
第一杯酒在付鸣海的提议下,众人都干了,不过最后来的这位美女仅仅是抹了下嘴皮便放下了,并未喝。
而这一举动被付鸣海看见了,佯怒道:“欸,清雅妹子,你这就不对了,都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难不成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不能入了你的眼,让你都不愿和我们喝酒?”
原来这名女子叫清雅,从她的眼底,余长得到了答案,她确实不愿意喝,甚至对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和排斥。
“是呀,杨清雅同志,你这就不对了。这样吧,这杯酒你新竹哥哥,单独敬你,我们也认识和共事那么多年了,当哥哥的敬你一杯酒,你该不会拒绝吧?”
原来她和付新竹是同事?
这么说,这个文静素雅的美女是兴海培训机构的?是付新竹的下属?
如果真是如此,就说得通了,杨清雅不愿意参加这样的酒局,她应该是被付新竹逼迫来的,同时,她应该很少应酬,或者很少接触社会,因此不能很好地掩饰那在眼底深处对众人的或者对这种环境的厌恶。
杨清雅不得已,最后在付新竹的语言猛攻下,一口气闷了下去,顿时脸色变红了起来。
余长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杨清雅不胜酒力,顶多一个分酒器就会不省人事,而让她醉应该是付新竹今晚的目的之一。
想通这点,余长对付新竹这个败类,越发的厌恶,当然,酒桌上,这种厌恶余长并不会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