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明前茶产自麻阳县的上新城乡,麻阳县海拔低,四面环山,气候湿润燥热,上新城距离县城不远,同样很热,按说热带是不产茶的,因为茶一般适合生长在海拔1700米以上的高寒区,并且茶叶的生长对土壤的要求比较高,需要是酸性土壤,但上新城这里比较特别,盛产这种明前茶,虽然这款茶不出名,但很多人喜欢喝,我就是其中之一。”
苗彦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看出来了,余总的喜好比较独特。”
接下来,两人边喝茶,边闲聊,很快,话题就引到了工作上,只听苗彦道:“这次来拜访余总,是想和你沟通一下,看看我们是否有合作的机会?”
余长递给她一支烟,又为她点燃,自己又点了一根,说:“我们公司向来不排斥任何合作,只要有所需,我们公司就会有所求。”
昨晚听了苗彦的介绍,基本知道瀚海军工是做什么的,但以目前道玄科技的业务覆盖范围,似乎和瀚海军工不会有业务上的合作才对。
似乎感受到了余长心中的不解,苗彦解释道:“国家现在大力精准扶贫,责任扶贫,因此,这几年,精准扶贫的专项经费项目很多,比如农村的村落迁移,这是一大笔投资,是大项目,也是肥缺,再有就是部分村落不能整体搬迁的,就需要使用抗震,抗塌设备,而我们公司就能提供这些设备。”
“据我所知,红河是贫困州,是需要重点摘帽子的地州,其中屏冉、常春、红元、麻阳、平召、边遥、西岭、岸渠等地都依然戴着帽子,还没有实现脱贫的目标。而这些县市都有很多贫困落后,甚至不能正常居住的自然村,而涉及不能整体搬迁的村落,对这种抗震抗塌的设备需求量很大。”
闻言,余长道:“关于抗震,抗塌等设备的买卖,好像需要有抗震防灾二级或者以上专业资质吧?我们公司没有这个资质,似乎不能接这块的业务。”
苗彦道:“前几年确实需要专二资质,但这几年,国家渐渐开放了对这块的管理,只需要三级专业资质就行,而专三资质,花钱基本就可以办到。”
余长想:国家大力精准扶贫,责任扶贫,这是大趋势,是惠及民生,保障人民财产安全的重要举措,也是实现伟大的红色中国梦的其中一个环节,顺应国家大方向,大政策,顺势而为,似乎不失为一条商机。
见余长略有所思,苗彦继续道:“除了抗震,抗塌设备,我们公司还提供电网隔离服务,据我所知,红河的常春、平召以及岸渠和越南都有接壤,而国家一直重视边界安全的防护。”
常春、平召以及岸渠和越南有接壤,这事余长知道。
尤其是平召和岸渠,和越南的接壤面积很大,在岸渠中越口岸有越南街,在平召两国的接壤处,有中越集市。
前些年,不管是岸渠的越南街,还是平召的中越集市,都为两地人民经济发展,保障民生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增强,国家开始对越南街以及中越集市等重新做出了规定和管理。
相应的规定和管理,规范了两国人民的往来行为,但从某个角度而言,却也增加了有些民众的负担。
比如,在平召的中越集市,每周赶集一次,每次天还没有亮,就排了很长的队,可谓人头攒动,络绎不绝,等待核验身份后,才能前往集市,核验身份是需要钱的,排队不但增加了时间成本,也增加了民众的经济成本。
因此,有些人,为了节约那每次核检的几十元钱,就采取了投机倒把,暗度陈仓的方式。
在无人执勤地域,采取悄然偷渡的方式,跨越边界,往返于中越两国。
时间长了,边界武警对这种偷渡的管理和举措,越来越无力,因为无论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也不能从根源上消灭偷渡者。
即使偶尔几次捉住了偷渡者,也不好施以重罚,因为,偷渡行为,不但涉及中国人民,同样,也涉及越南人民。
中国的法律对中国人民有用,可行,但对越南民众就不一定了。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当地政府还有武警部队都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采取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对于偷渡者,有时也采用了默许的态度。
偷渡行为,不利于两国的管理,不利于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而要解决这件事,不但需要从人力上着手,也需要从硬件上下手。
硬件上,怎么下手呢?
那就是在边界处设置隔离带,从物理上隔绝两国边界,也就是苗彦口中的电网隔离。
但是,有一个现实的情况,岸渠因为有河流隔断两国边界,物理上相对容易一点,但平召和越南的边界,绵延数十里,要么杂草丛生,乱石横生,要么密林植被阻碍,想要实现电网护栏的安装,从经济造价和人力物力的投入上,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也正因如此,关于设置电网隔离的方案已经提了十多年,但因为现实各方面的原因,一次次提及,又一次次否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财政问题,也就是钱的问题。
现在苗彦提出此事,余长就知道了她的打算,只不过,这个项目太大,涉及面太广,难度可比登天。
苗彦说得不错,国家一直高度重视边界安全,但涉及钱的问题,却一直没有对应的专项资金,这些钱需要从当地财政解决,这件事本身就不太可能。
一方面,是否有这笔钱,另当别论,即使有,涉及边界建设和防护,那就是两国的事情,不是当地政府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另一方面,涉及的立项、标准、上报发改委、国家安全局、边界安全部门等诸多手续和程序,就不是一个当地政府可以协调的。
也因涉及的人事,部门等多方面的原因,因此,这件事拖了十多年迟迟未能解决。
当然,要解决这件事,从国家层面而言,也不是难事。
如果发生冲突,这种冲突足以影响中国领土的安全,威胁了民众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国家会采取特事特办的方式,否则,逐级汇报,由下而上,几乎不可能。
“这个业务涉及太大了吧?我们就是一家普通的科技类公司,准确来说,就是一个搬运工,从厂家进货,卖给客户,做好售后服务,然后赚取中间的差价。我们这样的公司,想谋图这种大项目,似乎不太现实。”
苗彦似乎已经意料到余长会如此回答,便解释道:“我听说,最近一两年,国家已经松口,会给予对应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如果真如此,说不定,这个项目还真有上马的可能。科技类公司怎么了?余总将贵公司比喻成搬运工,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但试问,如果没有搬运工,再好的产品,再好的设备,又通过什么来落地?”
“呵呵!”余长淡笑一声,吸了一口烟,道:“嗯,苗总说得对,只不过,这件事,你去找总经理,可能比较合适。我毕竟只是教育组总监,即使涉及相应的业务,也是政企行业的范围,即使后面真遇到了这样的项目,我一般情况下,也不便直接出手。”
这个项目是大项目,为余长开拓了眼界,也提供新的工作思路,生财之道,不过这次甚大,余长不能承诺什么,也承诺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