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彼此都显得有点落寞,针对此项目,余长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这个项目,不光是苗彦,就连余长也错误评估了客户关系,没有想到,此事最主要的关系,不是县长李兆基,而是县委书记巨金权,或者说巨金权背后的县委常委会。
“接下来怎么办?”苏宁听着两人的分析,一时间有些迷茫,但她的眼中并没有失败后的颓丧感。
“哎......我从州上想办法再找找关系,看能否再和县委书记巨金权搭上线......此外,我决定先去一趟岸渠县,这个项目,岸渠分到了600万,如果抓不住平召的这3400万,我就打算全力进攻岸渠县的这600万。”苗彦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余长点了点头,似乎,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平召县这里暂时不会有进展,待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
“这样吧,州上我也还有一些关系,你去岸渠,那我就回蒙城,去州上找找这些关系看,能否牵线搭桥。”
说完这句话,余长看向了苏宁,问道:“你和我一起回蒙城,还是陪着你苗彦姐去岸渠?”
苏宁想了想,道:“我和苗彦姐下去岸渠县也帮不上什么忙,余先生将我送回蒙城,我坐车回昆明了。”
三人拿定了注意,苗彦回房间收拾好行李,并未太多耽搁,就坐着顺风车朝岸渠县而去。
而余长和苏宁两人并不着急,各自回房间午睡了一会儿,下午两点多,起程朝着蒙城而去。
刚刚出城没有多久,车辆就被堵了起来,而有些车,直接在原地调头,余长见堵得很长的车队,摇下窗子,拦了一辆原地掉头的车问道:“师傅,前面怎么了吗?怎么堵那么长的车队?”
那师傅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闻言,说道:“据说,在平召出现了一批疑似症状感染者,现在已经封城了,避免感染进一步扩散,只可以进,不可以出。”
闻言,余长微微一愣,又问道:“此次出现了多少感染者?又不知道会封锁多长时间?”
“按照以往的情况,一般得七十二小时,做两次核酸,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健康码是绿色的,就会放行了,但此次因为出现密集感染者,并且极有可能已经大范围传播.......不好说了。”
余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坐在后排的苏宁,无奈道:“暂时出不去了。”
苏宁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道:“没事,既然出不去,我们就掉头回酒店吧!等解封再走。”
那名师傅也说:“赶紧调头吧,趁早找好酒店,晚了,说不定酒店就满了,不好找了。”
余长道了谢,也没有再犹豫,原地掉头,又往城里面开。
上次下来,为了工作,为了身份,余长三人住的是平召县最好的酒店,皇盛大酒店,五星级,但此次封城,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
考虑到苏宁出差的经费预算问题,两人找了一家新开的准四星级酒店,阳光、通风都很不错,酒店也有健身室和游泳馆,价格也就288元一天。
两人押一付三,暂时登记了三天。
两人回到房间,服务员就上门了,让明早不要出门,留在酒店,医护人员会免费上门做核酸检测。
得知此消息后,两人也取消了下午外出的打算,干脆就在酒店躺平了。
“余先生,好无聊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封?”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苏宁的信息发了过来。
“肚子饿吗?要不要酒店送餐?”
“暂时还不饿......对了,苗彦姐走的时候,还没有封城,她已经顺利达到岸渠县了。”
余长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和苗彦一起去岸渠县了,这样也不至于被像坐牢一样,封锁在平召。
“躺平等着吧!对了,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就不出门了,你饿的时候告诉我,我让酒店送餐过来。”
放下电话后,余长点燃了一根烟,电话了李景兰,告知了平召封城,自己暂时回不去的消息,并让她暂时主持公司日常工作。
“你在外自己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就待在酒店吧......公司我会照看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你汇报。”李景兰答应下来,又在电话中说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一解封,我就回来。”
公司的日常工作,对于普通员工而言,最主要的是出差的报销问题,为了众人考虑,一般而言,余长都会在周六的早上,开完周例会后,统一给大家报销。
此次封城,极有可能耽搁大家的正常报销,所以余长不得已,只能交代李景兰暂时主持工作,处理日常报销等问题。
电话完李景兰,余长又以短信的方式通知了财务总监贾青鸾:涉及报销,报销金额单次在2000元以下的,让大家找李景兰副总经理签字。
贾青鸾得到余长的指示,自然不会拦着。
而发完信息,交代好公司的事情,余长的思绪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平召县这个项目。
说实话,他真心有点不甘。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认输了,这不是余长的个性,但就目前而言,确实,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非能够找到比普汇成更有力的领导。
比如州委组织部部长季昌才,州委书记洪名勋等人,否则应该没有机会了。
但是,州委已经开过会下达了命令,直属领导不可以干涉这个项目的具体采购,在这个会议精神的背景下,哪怕找到季昌才亦或者洪名勋估计也没有用,他们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因为一个商家而违背会议精神。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暗中如何,谁也不知。
既然从本地没办法,那么从省上呢?
想到这里,余长拿起电话,拨通了张天的电话,将事情说了一遍。
张天叹息道:“这个战线太长了,县官不如现管,我觉得可能性小,效果不大,不过,你既然已经说到了,我就联系看看,万一真的可行呢!”
挂断电话后,余长又想到了田嘉泽合作的提议。
从田嘉泽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她确实在寻找合作伙伴,因为三千多万,利润虽然可观,但同样资金风险也巨大,如果一个疏漏,极有可能切断公司的现金流,对于一个实体公司而言,现金流永远排在第一位,没有现金流,公司就变成了僵司。
余长拒绝了她,意味着她会找其它人,而有能力参与做这个项目的公司,本地公司不敢说,省里面的公司一拉一大把!
目前的情况来看,田嘉泽应该是占据很大的主动权,如果什么也不做,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这个项目应该是田嘉泽的了。
可是余长又有点不甘心!
想了很长时间,一直到苏宁的电话打来,余长才从沉思中回神。
苏宁在电话中说:“餐我已经点好了,一起过来吃点吧!”
余长看了下表,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便道:“好,稍微等我一会儿,我洗把脸就过来。”
洗了一把脸,去到的时候,苏宁已经将餐食摆放在茶几上,还有两个纸杯。
余长讶异,随口问道:“拿纸杯干嘛?”
这时,苏宁不知从哪里,变戏法般拿出了一瓶酒,在手中摇了摇,道:“既然什么也做不了,要不,喝点?”
谈到和苏宁喝酒,余长一直有心理阴影,苏宁太能喝了,余长喝酒很少怕人,苏宁应该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他甘拜下风之人。
但苏宁说得对,现在封城,又出不去,喝点小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行,那就喝点吧!”
苏宁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酒香四溢,瞬间就飘散在了房间中。
“这是什么酒,好香呀!”
说完,余长下意识拿过酒来一看,这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没有标签,没有铭牌,仅仅有一个生产年份。
08年?
“你哪里搞的十多年前的酒?”余长心中极为震惊,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苏宁拿来的就都不俗。
尤其是这种没有标签,没有铭牌的酒一般而言,要么是假酒,要么就是内部特供酒。
而从酒色和酒香来说,是假酒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内部特供酒。
可是,苏宁一个刚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大学生,从哪里搞到的这种酒?能搞到这种酒,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看着苏宁那宛若星辰的眸子,余长第一次对这个小妮子的出生产生了怀疑!
“嘻嘻!”苏宁一笑,却并未正面回应,道:“尝尝看,味道如何?”
余长也不纠结酒是从哪里来的,抬起纸杯闻了闻,随即,又浅尝了一口,砸了砸嘴巴,道:“嗯,好酒。”
如果两人用纸杯喝这酒,被苏池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大骂暴殄天物......农民工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