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鱼肚白,而余长和苏宁仿佛有默契般,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
彼此近在眼前,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最主要的是,此时的苏宁,双手环抱着余长的脖颈,仿佛抱着自己的布偶熊。
而余长侧身躺着,一只脚居然搭在了苏宁的腰间,一只手臂环抱着苏宁,让她几乎枕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这个动作,极为不雅,也极为暧昧!
根本就不适合成年而没有那方面关系的年轻男女!
两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几乎是同时放开......
起床后,苏宁脸色的潮红依然没有褪去,两人都显得依然别扭,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余长还是开口道:“哎哟,我去,手臂都麻了。”
苏宁低头,不看余长,说了句:“我回房间去了。”
说完,就夺门而去!
余长无奈苦笑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脱下衣服,冲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多。
便电话了酒店,让人送餐过来。
随后,又想:如果自己不联系苏宁,估计经过此事,为了女生特有的矜持,她不会主动联系我......好吧,虽然有点尴尬,但自己对她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还是给她发条信息,过来一起吃早点吧!
半个小时后,早餐送达,而苏宁也准时过来,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神态也变得自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
如果让苏池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最金贵的宝贝疙瘩,昨晚和余长这个油腻的男人相拥而眠,并且姿势极为不雅,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不定,会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直接从昆明杀下来平召,将余长千刀万剐,生煎油炸都是轻的吧?
“余先生,说实话,长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处一室。”苏宁说完之后,脸色又没来由一红,仿佛想到了刚刚醒来时,两人彼此相拥的一幕。
余长瞪大眼睛,对苏宁如此直白感叹的同时,显然又不信,道:“不应该吧,难不成小时候,你爸爸没有抱着你一起睡过?”
苏宁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从我记事开始,就很少见他,长大之后,我妈妈才告诉我,我的爸爸就是他!”
余长:“......”
这孩子太可怜了吧?
从小没有父爱?
“怎么会?难不成,你爸爸的职业特殊?”余长讶异问道。
苏宁显然不想提及关于自己爸爸的事,只是敷衍了一句:“算是吧!”
“那你......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见苏宁不愿过多提及自己的父亲,余长也就转移了话题。
苏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象征性点了点头。
闻言,余长想:相比于苏宁,自己从小家庭的关怀,有母爱,有父爱,真是太幸福了。
其实,从小苏池和她也是聚少离多,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苏池为了将仰池集团发展壮大,太忙了,几乎付出了自己前半生的青春,以至于没有完整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
而苏宁,从小就和保姆长工们一起长大。
小时候,她不理解母亲的繁忙,更不能理解,本就是自己父亲的他,为何母亲让她喊叔叔?
因此一事,苏宁没少和妈妈苏池闹矛盾。
长大后她明白了,也理解了。
不过,身处这样的一个家庭,并未让苏宁的价值观扭曲,反而树立了属于自己的正确的价值观,不依靠家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只是,出了社会,这个社会还真是给她上了一课。
刚刚毕业,就遇到了余长。
在当时的苏宁看来,余长很特别,别人对于她这样傻瓜式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是不屑一顾,避而远之,敷衍了事......
余长不同,虽然两人认识后的一段时间之内,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合作,也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但苏宁邀请余长吃饭,他欣然答应了,没有任何的架子,并且为了不让苏宁尴尬,余长还偷偷付了一半的钱,这些,其实从最开始,苏宁就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从来没有点破。
后来,她和余长一起去了玉溪,余长带她见了自己的朋友,曾经的同事,还将自己介绍给大家......在车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告知了她关于蒙城项目的事情,后面又通过自己的方式,带自己认识了资方,成功将航天广电的产品带入了蒙城的融资项目......当然,还有常春县的两千多万的垫资项目。
苏宁不知道余长为何对她这么好?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从小对她好的人,要么领着苏池给他们的薪水,要么就是有求于自己,而故意讨好自己。
余长不同,他的好和付出,几乎是没有要求回报。
甚至,连苏宁唯一送他的礼物——手表,他最后都想退还回来,如果不是苏宁说要将它扔进垃圾桶,估计他最后还是不会要。
余长无意中做的这些,其实已经在苏宁的心中树立了一个仿佛旗帜一般的标杆。
也因此,当她得知余长被无故免职的时候,本不想依靠自己妈妈力量的她,放弃了坚持的原则,最终让苏宁出手,力挽狂澜,挽回局面的同时,也悄无声息,毫无违和感地将余长推上了红河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也因此,当平召的项目,余长已经绝望,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内心终于还是动摇了,让自己的妈妈苏池再次出手。
虽然,现在平召封城期间,还没有任何的关于这个项目的动向传出,但苏宁相信,自己的妈妈既然已经出手,那么这个项目不管是三千万,还是三个亿,也一定跑不掉,最终一定会落在道玄科技。
只是,这些,让苏宁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背离初衷的感觉......但想到,这是为了余长,她也就彻底释然。
吃过早点后,苏宁回了自己的房间,白天的时间,除了吃饭,两人见面外,其余时间,都是自行安排。
余长沉醉于书海的世界,不能自拔。
经过这些天的充电,他个人的知识储备,价值观,认知观,社会观......都悄然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到了晚上,余长的门再次被敲响。
还是苏宁!
即使不问,余长也知道对方的目的,笑了笑,让对方进来。
而苏宁一如既往,进来后,悄悄了钻入被子,而余长也悄悄的在她的旁边躺下......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不管两人中间隔着枕头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仿佛两块磁铁一般,两人并未相拥而眠,但醒来时,却紧紧抱在了一起。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余长对苏宁并未有男女之间的想法,反而觉得,如此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一起入睡,内心深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似乎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并且习惯了同睡一张床上。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余长如此认为。
但这种习惯,又让余长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这一天清晨,两人再次双拥着醒来,姿势如往日一般,极为不雅,但仿佛又有所不同。
苏宁睁开眼后,眉色稍蹙,一双灵动的眸子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余长,眼中渐渐狐疑起来,突然,她说了一句:“余先生,怎么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
闻言,余长才意识到一件事,身体快速向后缩了缩,脸色仿佛吃了苍蝇般尴尬。
“哈哈......那啥,没什么!起床吧,待会吃早点......”口中如此说着,但某根东西仿佛不听话一般,高傲地抬着,就是不肯低头。
苏宁起身后,脑袋一歪,似乎意识到了某个问题,脸色刷一下便红了起来,几乎是低着头,夺门而去。
“麻麻的!太尴尬了!”余长暗骂了一句,接着又骂道:“你这破玩意儿,让你抬头的时候你不抬,不让你抬头的时候,你瞎胡闹个什么劲儿,尴尬了吧这回?”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苏宁没有再选择过来和余长一起同睡一床。
似乎习惯了某种感觉,余长对于苏宁的突然离开,显然有些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很奇特。
还好,在第24天的时候,平召的疫情终于放开,封城也终于结束,余长有种被困牢笼挣脱后,终于可以展翅高飞,翱翔天际的快感。
收拾了东西,联系了苏宁,余长准备尽快走,如果不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突然封城,那就彻底完了。
就在两人准备办理退房服务的时候,余长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余长极为熟悉,因为曾经打过一次给他。
正是平召县委书记巨金权秘书办公室的电话。
余长微微愕然,不知道为何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电话,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接听。
“你好,唐秘!”
“余总,你好,你在平召吗?我们巨书记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