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8
第二天清晨,布老虎早早的把张金莲,接到关小艺医馆安顿下来,趁着闲暇去后山练了会把式。
在这期间,马三放跟叶毛先后找上门来,说是天北崖来人,想要见见“黑心老虎”的威风。
布老虎昨晚就收到关小艺的口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了那金鲤儿李鱼的邀请。
等着吃完午饭,天北崖的人带着仇老爷子跟关小艺下了寨子,布老虎回到医馆,正好赶上张金莲开饭。
吃着正乐呵,马三放跟叶毛闻着香味,过来搭了双筷子一同吃喝起来。
席间,布老虎问起天北崖的人是个什么情况,马三放也十分好奇,他们之中,只有叶毛代表了布老虎进聚义厅亮了个相。
谈到这事,叶毛得意劲起来了,从怀里掏出两个灿黄的金元宝拍在桌子上,笑道“这天北崖名不虚传,就这出手的阔气,当的起七家马贼之首!”
布老虎起了点兴趣问道“听你这话露个脸就能赏两个金元宝,那大黑天去了没?”
摇摇头,叶毛冷哼道“这小子估摸得了风声,自己托病来不了,派李江哲出面,估计也是心虚野人沟子的事。”
“猫儿你是见过那金鲤儿的,给咱说说他长的啥样?”马三放问道。
布老虎也十分好奇竖耳旁听。
“这金鲤儿李鱼长得也就那样,两鼻子两眼,看样子比老爷子要年轻的点,喜欢闻着个鼻烟儿壶,不像个大老爷们,反而阴测测的像个娘们。”
叶毛虽说得了李鱼两个金元宝,这嘴皮子可没往好里说。
布老虎琢磨了会道“那李鱼既然亲自上咱们观风口请老爷子出山,估计天北崖当家的左山雕,病的不轻啊。”
“可不是,开席的时候李秀才旁敲侧击,听那李鱼说,他们当家左山雕病的好真不轻。白天脾气暴躁疯癫似狂,夜晚好不容易靠着冰水将性子耐下,可一闭眼就是噩梦连连,估摸着也没几天好活喽。”
“那照你这么说,天北崖当家左山雕出了这么大的状况,他底下的乡民难道就没有点歪心思?”马三放疑惑道。
叶毛哼声道“这话李秀才席间说过,听李鱼口气,好像他们跟白马帮结了联盟,有雄厚的财力支撑加上左山雕的余威,这关城七家马贼,除了咱观风口,还真没人敢争争威风。”
“这话在理!”马三放乐呵道。
叶毛这时压低了声道“还有个事,我怀疑天北崖左山雕没几天好活了。”
“哦?说来听听。”布老虎大感兴趣催促道。
叶毛道“席间我听那李鱼说,在过大半个月,他们天北崖少主就会从京城赶回来。”
“少主?天北崖还有这号人物?”马三放疑惑道。
布老虎掏出大恶虎狼在掌心转了个周天,沉吟道“天北崖少主叫左寅,左山雕的亲生儿子,这人我听老爷子以前说过。三年前去京城赶考,之后一直留在那发展,如果是他回来了,咱这关城七家马寨,日后可有热闹瞧了。”
“老虎哥,听你这话的意思,这左寅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马三放轻声问道。
叶毛得了布老虎的眼色,跑出房门外瞅了两眼,将大门关上。
布老虎这才压低了嗓音道“几年前,老爷子无意间露出了句话,我琢磨了几个晚上,这左寅估计就是策反张大彪反叛的罪魁祸首!”
倒吸了口凉气,叶毛跟马三放相识了眼,沉默下来。
张大彪这个名字如今成了观风口禁忌,凡是提及着,只要传进当家的雷豹耳中,就会被安个反叛的名头就地斩杀。
这倒是其次,叶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观风口当年那场灾难,既然就是左寅搞的鬼。
“老虎哥,照你这么说,那左寅还是个人物喽?”叶毛眯着眼问道。
布老虎看出他心里想着什么,劝阻道“猫儿你小子给我放老实点,这段时间谁也不许给我生事,你要是有那能耐杀的了左寅,不如给老子先把黄灿这条野狗宰了,省的老子见面了心烦。”
苦着脸,叶毛道“老虎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黄皮狗机灵着了,凡是出门,身边必跟着七八号口子,除非真刀实枪,否则神不知鬼不觉,嘿,老虎哥,你可以用金刚打嘛。隔着百八十步,一个铁石头砸过去,那小子还不脑袋开花。”
叶毛想着前些天青口子峰那头大黑熊的惨状,兴高采烈怂恿着。
马三放跟着附和,想瞅瞅那神魔莫测的金刚打。
布老虎拉长了脸,没好气道“废老子一条膀子换一条狗命,亏你们想的出来。”说完,布老虎吃饱喝足,手心里转悠着大恶虎狼,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叶毛赶紧道“老虎哥你这是?”
“老子去拉屎,怎么着,一起?”布老虎眉眼儿上挑道。
叶毛倍感失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布老虎笑了几声,出门跟张金莲打个招呼,便朝仇老爷子庭院走去。
仇老爷子的庭院可是好地方,花香盈人,还藏着有鲜酿的猴儿醉。
猴儿醉是仇老爷子采集十来种野果酿制的水酒,喝起来香香甜甜,煮沸了在加点树奶拌合,临睡前喝上一碗,能美美睡上一个好觉。
这些天布老虎对丑娘、秀才老爹的思念越加浓厚,大晚上总得想好久才能入眠,今天来就是想趁着仇老爷子不在,偷上几壶酒睡觉前喝。
来到庭院,布老虎正要推门而进,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大感诧异,偷偷的翻身上梁,瞧个究竟。
原来里面是郑桥行两个徒弟,李如醉跟肖如梦在争吵。
两人如今脱了道袍,换上了粗布麻衣,李如醉满脸憋的通红,指着躺在摇椅上的肖如梦大吼道“逆子,逆子,你知不知道师父是被谁害死的,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你昨晚究竟跑哪里去了。”
肖如梦躺在仇老爷子摇椅上优哉游哉,抬起慵懒的眉眼儿打个哈欠道“师兄,师父曾经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现在身处马贼窝里,老老实实还有一个活头,像你这样成天杀气腾腾,保不准让那些马贼瞧出名堂,刀子往脖口一抹,我可不想现在就下去陪师父他老人家。”
“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来问你!昨天你究竟跑哪里去了。”李如醉怒发冲冠大吼。
肖如梦懒洋洋道“那个叫赵铁生的汉子他老婆怀孕了,想让我看看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我就去帮了个忙,顺便在他家吃了个饭,还能去哪?”
三步并两步跨到肖如梦身边,李如醉伸手将他衣领抓住拽了起来怒道“你还敢撒谎,告诉我,你是不是去了狗洞,你昨晚是不是找寨妓逍遥快活了。”
肖如梦恼羞成怒,狠狠将李如醉推了开来,眼神飘忽不定,倔强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麻衣道教又不忌讳女色!”
“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刚死不久,尸骨未寒啊。”李如醉癫狂大吼,伸手就要去打肖如梦,反被他用力推了胸口,站立不稳,锒铛倒地。
“你,你敢推我!”李如醉瞪大眼睛怒道。
肖如梦心有怯意,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连连道歉道“师兄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
一本黄皮残卷忽然从李如醉怀里掉落了出来,肖如梦眼尖,弯腰捡了起来,没翻两页,被李如醉劈手夺了过去。
“师兄这是什么啊?”肖如梦问道。
李如醉赶紧将残卷收入怀里,指着门口道“滚,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成,我走,我还不想看到你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肖如梦火气上头,甩袖出了庭院,等着走了几步,脸面上的羞愤化为一抹深深的怨毒。
“师父你好偏心啊,八宝浮屠,河底宝藏,难道我的能耐就比不上师兄?为什么师门秘宝你传他不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