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的考核现在开始,通过它你们就是白银之手骑士团光荣的一员,守护这片土地,以鲜血捍卫荣耀!”
于霜之哀伤剑内运转轮回之环,隐约间一条贯穿阿尔萨斯一生的长河现于眼前,高天心一个恍惚,就身不由己地投入进去。
然后耳畔就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睁开眼睛,不再是恐怖的灵魂空间,明媚的阳光温暖和煦,庄严的旗帜随风飘扬,肃穆的训练场前是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兴奋与渴望的目光聚集于自己的身上。
“乌瑟尔阁下,请下达指令吧!”
左侧圣骑士的称呼让高天心肯定了目前的自己“扮演”了谁,而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更让他找准了必须攻克的目标。
高大英俊,满含自信,一头华贵的金发披在肩上,紧握着的武器上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圣光,让他看上去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这正是王子时期的阿尔萨斯,还在成为圣骑士的时刻,诸天神器果然具备不可思议的神力,轮回之环居然将他带回到了关键的节点……
只不过道理都懂,为什么他会变成乌瑟尔?
直接成为阿尔萨斯多棒,高天心马上就照心口来一下,保证透心凉晶晶亮,死得干脆无比。
既来之则安之,高天心即刻入戏,捋着洁白的胡须,脸上洋溢出快乐的神采,朗声道:“白银之手,正义之心,汝等将为追随圣光之人,持对抗邪恶之物笃守信仰,愿圣光永伴汝左右……”
“乌瑟尔大人今天说话好有文化!”
台下的小伙子们精神一振,视线火热到近乎崇拜,旁边的副手则心领神会地大声宣布起来:
“今天是圣骑士资格考核的最后一个项目,首先我要对你们表示肯定,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学徒。在其他方面已经完全能胜任一位真正的圣骑士要求了!”
大家昂首挺胸,热血更加澎湃,不过转折也紧接而来:“而今天的项目,就是在合格者里面选出最具潜力的优秀者。你们将以彼此为对手,换言之,是在与同为圣骑士的同伴战斗中,寻找获胜的方法!”
人群一种骚动,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唯独阿尔萨斯泰然自若。
对抗的方式自由,自然不允许出现人身伤害,必须使用特制的武器来战斗。
每个人在战斗中的表现,骑士团的高层会给予点评,在一致表决通过下,方能成为正式的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
而作为乌瑟尔的亲传弟子,阿尔萨斯怎么可能连这点脱颖而出的把握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要以最光芒万丈的姿态通过考核。
足足五十名见习圣骑士很快在宽阔的训练场上散开,没有抽签,没有擂台战。只有互相鞠躬之后,就毫不留情地开始了对决。
金色的光芒立刻将他们的身体包裹起来,带着莫名威压的各种光环外扩,在献祭之火,圣印祝福,神圣风暴的辉映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混战上演。
真正的战斗里没有所谓的单挑,那些野蛮的兽人从来不知道荣耀为何物。
“漂亮的后空翻,干净利落的动作,镇定自若的心理素质。漂亮!”
“仅仅一秒的吟诵时间就施加了一个王者祝福,不愧是祝福掌控最精深的玛尔兰!”
“乌瑞斯,面临这种攻击你应该当机立断地使用炽热防御者,而不是在迟疑中错失良机!”
看台上一众骑士不时地给予点评。圣骑士的考核从来不是呆板的筛选,而是为了培养出真正的精锐。
所幸这一批学员的表现不仅上佳,还有一道天神般的身影左冲右突,在圣光之剑的施为下掀起真正的神圣风暴,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他正是皇位的继承人,王子阿尔萨斯!
最令骑士团高层感到欣慰的,是被阿尔萨斯击败的见习圣骑士们不仅不沮丧愤怒,反倒是心服口服,最终当阿尔萨斯纵横驰骋,眼见着要将所有人击败时,他们更是发出控制不住的欢呼。
他们的王子不负众望,他们的王子如光芒般闪耀,这种失败比起自己胜利了都要开怀。
“很好,很好!”
当训练场中只有阿尔萨斯一个人傲然挺立,其他人都被打出界外时,考验以一个傲人的结局落下了帷幕,随从骑士们捧上了象征公正与秩序的铠甲,传承自米奈希尔皇室的神器圣光的复仇更是早已准备妥当。
然而就在阿尔萨斯准备进行圣骑士转正的荣耀仪式时,之前一直默不吭声的高天心突然起身,朗声道:“你是这个王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也是我所有学生中最有前途最优秀的一位。”
“老师,我会成为最伟大的圣骑士,不负您的教导!”
阿尔萨斯显然距离不骄不躁的火喉还有遥远的距离,闻言露出满满的骄傲,然而欲抑先扬的转折也就此到来,高天心绝不是为了夸奖他:“我认为你一定能成为优秀的白银之手圣骑士,但不是现在。”
阿尔萨斯满脸的欢喜猛然凝滞,惊呼起来:“老师,你说什么!”
其他人也震惊了,乌瑟尔大人居然不准备收他最心爱的学徒进入白银之手骑士团?
唯有高天心不急不缓地道:“孩子,你对于荣誉太过执着,你将其他的学院统统淘汰时,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了这一刻付出了多少努力与心血?”
阿尔萨斯忍不住辩驳:“不,我们白银之手骑士团不正是‘以鲜血捍卫荣耀’吗?追求荣誉对我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没有手下留情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那些被阿尔萨斯击败的学员马上七嘴八舌地附议,但是高天心摇头:“孩子,你是王子,将来的国王,你在毫无保留地动用全力时,他们却不可能对你施以辣手,这绝不公正,你清楚这点吗?”
阿尔萨斯涨红了脸,有些无言以对。
高天心语重心长地道:“我们最大的荣耀,不是武力。不是战绩,而是身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捍卫着人类联盟的尊严,保护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人民!”
“我们是联盟之盾,是这片大陆上最应该拥有高尚品德的人,绝不能成为那种为了表面上的光荣,就在背地里使用不齿手段却聊以自慰说那是迫不得已选择的极端者。你明白吗?”
阿尔萨斯垂下了头,双拳紧握。
高天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转柔:“孩子,你太高傲了,把自己的愿望定得太不切实际。现在的你,没有实战经验,没有看到过血腥的战场,甚至没有做任何一件身为正式白银之手必须完成的事,但你的理想已经拓展得太远了。”
“成为最伟大的圣骑士?成为最强大的勇士?光凭自己的力量就能保护王国,保护每一个他想要保护的人?也许其他的人会支持你。但我不这么想,你太年轻了,没见过真正的恐怖,那些可能会让你每个晚上都作噩梦的敌人。”
阿尔萨斯闷闷地道:“老师,那我该怎么办?”
高天心等的就是这个问:“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狂热地追求力量。将来有一天,你若是带领军队,与我们从未见到过的强大敌人作战,无法将他打倒。你会寻找一切能让自己强大的途径而不择手段吗?如果为了打倒敌人而有可能杀死自己的国民,你会举起屠刀吗?”
阿尔萨斯坚定地回答:“不,我不会,我会守护真正的荣耀。矢志不移!”
高天心笑了:“很好,很好!”
地狱天堂,一念之间。
眼前的画面陡然破碎,眨眼之间他又回到了阴森可怖的霜之哀伤空间内,方才一切好似梦幻泡影,毫不真实。
但高天心却很清楚。在轮回之环的施为下,那已经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因此这一刻,高天心的灵魂以神圣规则绽放出强烈的圣光,以乌瑟尔的声音道:“孩子,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温和的话音回荡,金光徐徐出现,天神般光芒万丈的金发王子出现在眼前,悲戚地道:“老师,我让你失望了。”
誓言犹存,一恍千年,高天心却抓起他的手掌,正色道:“不,还不晚,要么默默的接受,要么就拼尽一切地改变它,你还在就有希望,去吧,夺回你的躯体,现在那个掌控者是巫妖王,是堕落源主,而不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外界霜之哀伤与灰烬使者的交击声密集如雨,战况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最后阶段,而金发王子就在这一刻被送入了阿尔萨斯的体内。
“不!”
惊怒交集,更皆不可置信的咆哮声马上响起。
堕落源主阿尔萨斯猛然颤抖起来,他的半边身子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不受控制,反制于己。
泯灭的部分人性重新回归,形成了第二人格,对他做出了致命的干扰!
“不可能,你是从哪里来的?在坐上冰封王座的那一刻起,我就将你这懦弱无趣的家伙杀死了!!”
“你不可能出现!!!”
眼见着提里奥弗丁把握住胜机,将阿尔萨斯逼得节节败退,重新回到霜之哀伤空间内的高天心露出了掌握一切的自信与笑容。
轮回之环真能如此使用,一旦自如地控制这件诸天神器,还有谁能阻挡他?
“阿尔萨斯,你以为一个誓言人格就是结束吗?不,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啊!”
此战是最佳的尝试,高天心没有沉浸在玩弄一个源主的美妙感觉中,立马重回轮回,投入到另一重要的人生节点中。
又一个阳光明媚温暖和煦的好日子。
在侍从们搭起营帐的时候,更加年少的阿尔萨斯与吉安娜外出探视。
他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很快来到约定的探险地点――兽人的收容所。
二战后,大批的兽人成为了奴隶,年仅十二岁的阿尔萨斯听说了太多关于兽人的描述,他好奇那个肆虐大陆,造成了无尽杀孽的兽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有传说中的可怕吗?
“不过再厉害不也成为了父王的阶下之囚,将来等我继承王位,王国内更是容不下这些畜生!”
阿尔萨斯一马当先,吉安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人都穿着易于隐蔽的暗色斗篷,自以为巧妙其实很笨拙地避开守卫,朝着收容所里不断深入。
收容所十分简陋,它们都是用木头建造,实际上就是把原木捆在一起,削尖顶端深深埋进地面,透过所谓的“墙”上那道道缝隙,好奇的少男少女能依稀分辨出几个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兽人啊,有的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裹在毛毯下面,有的漫无目的地来回走着,就好像笼子里的动物,却没有困兽那种显而易见对自由的渴求。
阿尔萨斯和吉安娜偷瞄着,一时间都有些失望,但是角落边的一家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男性、女性、还有个小孩,女性兽人比男性更为纤弱矮小,胸前抱着一个小东西,他们先是不相信,但随即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们的婴儿。
“哇……”吉安娜细声细气地低呼起来,“他们看起来真可怜。”
阿尔萨斯哼了一声:“可怜,你怎么能用这个词?这些畜生毁灭了暴风城,他们想要把人类赶尽杀绝,他们还杀了你的哥哥!圣光在上,千万别可怜他们!”
“但是……我以前不知道他们也有小孩。”吉安娜声音低沉下来,“你看到那个小孩了吗?”
“他们当然有小孩,老鼠还会生仔呢,这才是威胁最大的地方,这些小孩一定要被消灭,否则一代代兽人没完没了,我们的人民不会安全!“
阿尔萨斯斩钉截铁做出的回答,尽显一代王子的高瞻远瞩,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可惜事与愿违。
“我不许你这么说,太没有同情心了!”她朱唇微启,碧蓝眼眸因为激动和生气而睁得老大,气鼓鼓地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一边呈现老爷爷灵魂状态的高天心暗暗啧嘴,萝莉吉安娜,真是可爱得好想欺负啊,阿尔萨斯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怪不得注孤生。
“嗯,这里是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距离敦霍尔德城堡也不远啊,来来来,就让年幼无知的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撩妹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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