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山。
历任天宁府府主sī邸都是坐落于一座悬浮于空的山峰之中,当初选择将府内驻地立于此处,据称这悬空山也是一大主因。
大约是因为地心磁力的缘故,整座悬空山离开地面大约有数十丈高,一眼望去,如同星辰盘踮,蔚为奇观。
另外,整座悬空山乃是附近方圆百里所有灵气最为集中之处,哪怕就是通玄境强者在此修炼,都能取得事半功倍之效,显见其珍贵了。
不过,往日里一片平静祥和的悬空山,今日却是剑拔弩张!
一座殿堂之内,一名身高七尺,貌相庄严的男子威严站立,他颌下蓄着长须,飘飘然颇有仙风。
不过他穿着一身武者战袍,巧妙地修饰出了一身精悍的肌肉,整个人就像是一只从洪荒蛮古踏出来的野兽,凶悍血腥的气息勃然yù发,随时可能喷吐出来,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粉碎。
配合上一对如剑双眉,他的身形完美地糅合了飘逸与沉凝两种风采,气度叫人心折!
此人,正是天宁府器部大长老萧秋崖。
“府主,并非本座贪于权势,而是如今南域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yù动,我们天宁府若是再保持原状不动,恐怕非但地位难保,更可能就此被落下,日后在一流宗派之中难觅踪影,这样的结局实在是愧对列祖!”
萧秋崖一脸沉痛地开口了,道:“为了我天宁府千年大业,还请府主能够从大局出发,不要恋栈不去,导致府中基业毁于一旦!”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中年人,他面相温润如玉,有一股谦谦君子风度,可是在萧秋崖的咄咄逼人之下,显然这些君子风完全派不上了用场。
他表情失落,脸颊隐约有苍白之sè泛起:“大长老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就没有带领天宁府走出危机的能力?”
萧秋崖含蓄一笑道:“府主无需太过jī动,若是在平常时刻,我自然相信府主的能力,但是在这等bō谪云诡的局势之下,相信天宁府还是需要一位更加有能力的府主,如此才能主持好大局,让得天宁府保持平稳,甚至是借机更上层楼。”
“互是,大长老所言极是。”有跟随前来的器部长老开口了,规劝道:“府主大长老日前进阶成为了地级炼器师,本身更是通玄境强者,放眼天辰界也是最为顶尖的层次!唯有这样的人物,才能更好地统率全府,保障大家的安全。”“府主难道要为了一己之sī,令得整个天宁府都陷入危机,万劫不复吗?”更有人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若是如此,宁府主,你将成为我们天宁府的罪人!毁祖宗基业者你也有份!你就是真正的败家子!”
宁府主身躯猛地一颤,双目之中爆发出子愤怒的神芒来!
他身后站出来一名老者,怒斥道:“一群混账!宁家乃是天宁府真正的主人,如何主持府内大局,哪里需要向你们来汇报?你们是什么身份,焉敢指责府主?”
萧秋崖眸光一闪,倏然一下有一束银芒从额头正中浮现,银光快速地形成了一只肥大的鱼儿,鱼儿chún部微张,一道无形的bō动从中射了出来。
宁府主大惊失sè,身形一晃就想要拦阻。可是到底晚了一步,为他出头的老者表情一僵,脑袋中传出了“啵”的一声,七窍顿时往外喷出了浓黑sè的鲜血,倒地而亡。
“大长老,你!”宁府主万万没有想到萧秋崖在这等时刻竟会悍然出手,被其狠辣手段所惊,一时间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萧秋崖双眉间鱼儿缓缓落回识海他淡淡地道:“我与府主在商量事情,又哪里是一些身份卑贱的下人所能插嘴的?”
他威压十足的眼神扫过宁府主身后令得其身后一众长老纷纷胆寒地低头,他们与于泉身份相当,都是宁家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忠人物。
虽然个个对宁家忠诚无比,可是在这等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宁府主又没有明确的表示,他们也是不敢强出头。
“哈哈哈,大长老一出手,威势滔滔,日后震慑南域也是可以预见之事!难道你们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器部长老大声为萧秋崖造势,伸出指头直指向了宁府主:“就这样的人物,修为不到通玄,炼器更是一无所成,你们相信他能够带领天宁府走向辉煌吗?你们谁信?谁信呃!”“噗!”这人话没说完,一根手指破空而至,轻轻巧巧地朝着他脑袋一按,轻巧地好像是在碾碎蛋壳,他一腔脑浆子都喷了出来,散落于一地。
“师!”
萧秋崖震怒回头,视线落在讲入大门处一行人身上时,却是蓦地一凝!
宁无双当先而入,冷冽的双眸缓缓地从所有器部长老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萧秋崖身上,寸土不让地与他对视,一字字清晰无比地吐出:“天宁府,是我宁家的天宁府!我宁家之人是否有资格带领天宁府,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质疑者,可以自行滚出去!”
强悍霸道!
惊世的酷厉手段,顿时将殿堂内纷纷闹闹的气息〖镇〗压了下去,一时间,哪怕就是喧闹得最凶的器部长老都是不敢多言。
萧秋崖眸中精光大绽,企图压迫得宁无双低头,却见到对方分毫不退让。最终,他眸中神光渐渐内敛了下去,从宁无双身后一众人扫过,道:“少主说话还是这般小孩子气,天宁府虽为宁家所立,但是发展到了现今,早已不是宁氏一家的事情了,而是我们诸位长老、诸多弟子,甚至是诸多外围势力共同在意之事!”
“天宁府的生死存亡,怎么可以由得你们一家子来决断,这也太过儿戏了。”
宁无双神sè冰冷,声音不见丝毫愤怒的情绪:“哦?不是我一家之事,大长老这话说得倒是让无双颇为感动。”
这话令得萧秋崖微怔。
随即,宁无双语气一转而为jī烈,喝道:“那我问问你们,如今南域形势多变,危机潜伏,你们身为天宁府之人又为府内做过什么?除却争权夺利,暗中拉帮结派,你们可曾真心为天宁府着想过?”
“你们身受府内栽培之恩,才有了如今幻灵境的修为,强大的炼器实力,可是你们凭借手中的力量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暗施手段,为自己的小圈子囤积好处,不顾整个府内的发展,这些事情是不是你们正在做的?”
“还有你!萧秋崖,你身受家祖大恩,当东若不是家祖将你从街头捡了回来,你早已是冻僵在冰天雪地之中!你说说,这么些年,我父视你如兄长,对你百般敬重,将最重要的器部交予你掌管,你又做了些什么?”
“除了蝇营狗芶,勾结打压,企图拉拢多方势力逼宫我宁家,你还做了什么?如今,你倒是能够巍颜声称,自己对天宁府拥有诸多贡献,你倒是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酣畅淋漓!
愤懑之意早已是积压心头多年,如今全盘爆发,宁无双骂得一众炼器师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们虽然对天宁府拥有诸多贡献,但是若没有早年间纤内对他们的支持,他们也是休想要拥有如今的实力。
追根溯源,实在是说不清楚谁欠谁更多。不过他们受了宁家恩惠,现在反过来对付宁家,多少有些不够厚道,忘恩负义萧秋崖被宁无双骂得脸sè青一阵红一阵,他没有想到往日里那个在自己面前还较为恭顺的女子,一旦爆发竟然是如此言辞犀利,叫人无从反驳。
尤其是说到上代老府主对他的恩情,他更是没有办法驳斥,那些事情在天宁府可以算得上是路人皆知,想要否认都无从否起。
沉默了一瞬,他强压下了心头泛起的羞恼,淡然笑道:“少主到底还是太孩子气了,我历年来为府内做了多少事情,自然不是少主所能一一知晓的,日后若是有机会,老夫倒是不介意向少主禀报。”
“哦?拣日不如撞日,大长老不妨今日就说个明白如何?”宁无双讥讽道。
萧秋崖知道不管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在宁家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面前,都显得是微不足道。辩驳起来给人的感觉也属于理屈一方,而且,今日前来他原本就没有准备讲道理!
索xìng,萧秋崖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道:“我们都很清楚,天宁府初建之时,正是因为先祖强大的炼器修为,而现在宁家却是没能出现一个拥有强大炼器修为之辈,对于府内人心安宁,绝不是一件好事。
长此以往,只怕人心涣散,地位不保。”
“哦?难道大长老不是天宁府之人么?”宁无双早知道他要拿出这话来说事,于是冷笑问道。
萧秋崖不答。
不过,在他身后立即有器部长老傲然道:“我辈炼器师生xìng〖自〗由,自然不会委身于一家势力之内!你们宁家想要我们成为客卿供奉,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所谓客卿供奉,那含义与长老又有所不同,几乎相当于宁家的sī人力量了,他明摆着是欺负宁家找不出强大的炼器师来坐镇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