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五辆车却越过了黑色SUV，将后方的黑车团团围住。
车上稀稀拉拉下来十几号人。
江曜刹停车子，停在路边。
秦笙了然，看来是他的手下到了。
林羽冲过来，急声问：“江爷，您没受伤吧？”
“没有。”江曜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转而看向秦笙，语调轻柔的询问：“我先下车处理些事情，稍后再送你回家？”
秦笙：“江先生自便。”
林羽这才注意到副驾上有人，诧异问：“秦小姐怎么也在？”
秦笙不紧不慢回：“刚巧遇到江先生，他顺路送我回家。”
顺路？
林羽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一个住老区，一个住东二环，顺的哪门子路？
而且，江爷说要去天一俱乐部找黎先生，秦小姐一个学生又不会涉足那种场所，所以他是怎么遇到的秦小姐？
不到一分钟，林羽CPU都要烧干了。
“长车门上了？”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林羽猛的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冷冽的眼眸，顿时一个激灵。
他麻溜打开车门，态度恭敬，“江爷，您请。”
江曜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间透着股疏冷。
他走到不远处，和林羽交谈着什么。
男人身高腿长，气质清冷矜贵，远远站着就是一道风景。
秦笙撑着下巴，漂亮的星眸一眨不眨盯着江曜，唇角裹挟着些笑意。
受过专业训练的她，听力比普通人好一些。
即使隔得这么远，秦笙还是隐约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
她没有看错，那些杀手是K实验室的人。
只是，江曜是华国特调处的处长，K实验室又没在华国建过分部，他是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
想着，秦笙拿出手机，给萧沐白发了条消息过去。
「给我一份江曜的资料，和京城学子失踪案的具体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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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爷，我刚查到……”
正在听着林羽汇报工作的江曜，察觉到了女孩的眼神。
炙热，不带任何遮掩的，很勾人。
他唇角轻轻一勾，眼底满是笑意，背都挺的比之前直了。
林羽刚汇报完，见江曜忽然笑了，疑惑问：“江爷，您笑什么？”
江曜面色一凛，正色道：“你继续说。”
刚才不是说完了吗？
林羽摸不着头脑，但在对方冷冽的眼神下，没敢吭声，认命当起了复读机。
“我刚才查探过了，是K实验室的人。
“应该是上次见了赫尔曼之后，他们就一直盯着我们，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并不想置您于死地，不然在我们赶来之前就开枪了。”
江曜眸子轻轻眯起，音色寡淡疏冷，“他们是在警告。”
林羽面色沉重，“看来六年前的‘京城学子失踪案’真的和K实验室有关。”
6年前，全国数学竞赛期间，21名参赛学生莫名失踪。
当时动用整个北方地区的警力都没能找到人，过了很久，冰原地带的住户发现了其中的16人，但他们的智力受到不同程度损伤，几乎成了废人。
而其余5人，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更诡异的是，在此次之后国内各项领域的天才人物也会偶尔失踪，教育界为保护人才叫停所有竞赛类的考试，全国高考成绩前100名的全部隐藏。
前阵子，K实验室的杀手潜入特调处，在偷‘京都学子失踪案’卷宗时被抓。
江曜猜测这宗悬案或许和K实验室有关，所以才以环球实验室选拔人才为由，在白云省小范围的展开数学竞赛，看能否借此试探到K实验室的目的。
“江爷，K实验室知道数学竞赛有特调处的参与，还会上钩吗？”
江曜眼眸半垂，深邃的眸神色不明，在思考什么。
半晌，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既然他们这么忌惮特调处，那我们就先撤出去，给他们动作的机会。”
林羽不解道：“您的意思是？”
江曜不紧不慢说：“特调处的人全部撤回京城，另外放出消息，我来南城是为了亲自为环球集团的实验室物色人才的，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林羽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这是要钓鱼执法？”
江曜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林羽讪讪一笑，默默闭嘴。
江曜问：“你们数学学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林羽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痛苦道：“江爷，这玩意儿悬。
“我们这群人虽然都是名校毕业，上学时的数学成绩也还行，但毕竟过去这么些年了，让我们和真正的数学天才竞争，根本考不过啊。”
江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真出息。”
林羽挠了挠脑袋，试探道：“不然，咱别安排卧底了，从学生里培养暗线？”
江曜没什么表情，不急不缓道：“继续说。”
林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建议：“我看那位秦小姐就挺合适的，数学学的好，似乎还有点身手，简直完美。”
江曜冷笑，“你可真敢想。”
林羽：这不行，那不行，他能怎样？
不行，他要争取！
“江爷，您再考虑下呗，秦小姐确实挺合适的。”
“你更合适。”
江曜不咸不淡甩了句，长腿一迈就要走，眼神都懒得给他留一个。
林羽：工难打，屎难吃。
“江爷，等等我……”
林羽怕中途再发生意外，叫了个保镖一起上车。
秦笙被迫从副驾挪到了后座。
江曜系好安全带，偏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一张精致的脸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了想，他温声道：“抱歉，耽搁你时间了。”
“咳咳。”
副驾上的林羽差儿一口水呛死。
是他疯了，还是这江爷疯了？
为了这么屁大点事儿，他在道歉？
江曜眸子一沉，冷冽的视线扫向林羽。
林羽感觉背后要被刺穿了，苦哈哈道：“对不起江爷，我不喝了，你们继续聊。”
果然是个煞神。
秦笙收回看热闹的视线，顺便得出了这么个评论。
随后，她漫不经心说：“今天的数学卷子提前做完了，倒是不急。”
‘数学卷子’四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江曜眸光微闪，询问：“秦笙同学这段时间复习的怎么样？”
“基本还好。不过……”秦笙正说着，话头一止，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江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讲。”
“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江先生这么热心肠，我就说了。”秦笙撑着下巴望着他，语气很勉为其难。
林羽：……
热心肠？
谁啊？
他怎么没看出来！
江曜眼底含笑，温声道：“嗯，你说。”
秦笙：“江老师平时很忙，我遇到不会的题目，总找不到人问。”
江曜眼底笑意微敛，反问：“竞赛的题目能难到你？”
“当然。毕竟我只是个高中生，学的知识有限。”
说着，秦笙眸子转了转，“我看江先生上次批卷子时也没看答案，想来数学成绩是不错的，不知道我可以找你问题吗？”
江曜偏头看女孩一眼，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她想做什么？
江曜眼底浮起探究和审视。
秦笙眉眼一挑，盈盈笑道：“加个微信，我线上问，不耽搁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