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被盯的头皮发麻,忙剥了个虾放在秦笙盘里,讨好道:“姐,这个好吃。”
秦笙的火气起来了一半,又被压了回去。
看在虾的面子上,不生气。
“其实,我以前有一点存款。”秦笙解释说。
“存款?”秦焕疑惑道,“你当年来我家的时候,才15吧?15岁的孩子不是疯着玩,就是窝在家里刷题,哪里来的赚钱门道?”
秦笙握着刀叉的手一顿,清冷的眸子抬起,看向他。
“怎么了?”秦焕一脸困惑。
秦笙低头,情绪没什么起伏,“没什么,吃饭吧。”
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的落差,不是所有15岁的孩子都像秦焕这样幸运。
秦笙从未享受过没心没肺的生活,她从记事就要面对K实验室的高压教育。
知识技能学习,千人逃杀,每一项都是在用命搏杀,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可笑的是,她过去还以为是K实验室成就了她,任其驱使。
突然间,秦笙有点好奇自己的身世,如果她从小就出生在华国,也会很幸福吧?
至少,不用时刻面对死亡威胁。
两人吃完饭,去了楼下商场。
秦笙走进一家手机店。
店员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就把两人定位成穷学生,懒得搭理,指了一个年轻女孩去招待。
“店里手机最新的是哪款?”
“请这边来。”年轻女孩很热情,引着两人往里面走,介绍产品。
老员工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往这边瞅一眼。
年轻女孩给两人拿了矿泉水,“您渴了可以喝着,我给您介绍产品。”
见状,老店员突然站起了身,一脸不悦地走过来。
“行了,你也是个傻的,看这俩人像是能买起手机的人吗?费劲儿介绍就算了,怎么还给拿那么贵的水?”
说完,她拿走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又把另一瓶塞进包里,看向秦笙:“最贵的手机你俩也看了,没事就出去吧。”
秦笙眉头一蹙,语气携着几分寒意,“我是来买手机的,听不懂?”
老员工一脸不屑,“小姑娘,这手机可是一万五一台,你买得起吗?”
听见手机标价,秦焕脸色顿时一变,悄悄拉了拉秦笙:“姐,走吧。”
看见秦焕的表现,老员工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不屑地看着两人。
年轻女孩有些尴尬,但不敢和老员工硬碰硬,望着秦笙笑了笑。
“这款手机对学生来说偏贵,这边有款一千七的,性能也不错,要不看看?”
秦笙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拿一万五这个,刷卡。”
年轻女孩一脸诧异:“你确定要买?”
秦笙把卡递过去,不咸不淡说:“嗯,拿四台。”
年轻女孩接过银行卡,神情激动,“我先给您开票,请稍等。”
这间隙,老员工腆着脸站出来,“小朋友,姐姐来帮你们打包。”
秦笙抬手制止了她,冷声道:“不用,我等她开完票,慢慢打包。”
老员工见秦笙油盐不进,只能灰溜溜离开。
秦焕怔愣了半晌,才逐渐找回些思考能力。
一下午出去了近十万,他姐的存款真的是一点,而不是亿点吗?
秦焕以为买手机已经是很炸裂的了。
谁料,秦笙把他带到了服装区,一连给导购指了七八套衣服。
“这几件衣服拿个号,他穿。”
导购眼尖,看到了两人拎着的手机袋子,便知道这不是缺钱的主,喜笑颜开地拿着衣服,半引半推地将秦焕安排进试衣间。
试衣间里,秦焕看着衣服吊牌上的四个零,咽了咽口水。
这一件短袖快赶上他们家几个月生活费了。
秦焕装模作样试了几件,和秦笙说:“姐,这都不合适。”
秦笙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语气霸道,“我看都挺好,全包起来。”
导购手脚麻利地包好衣服,笑盈盈道:“一共四万六,请问你用什么方式支付?”
秦笙递了张银行卡,“刷卡。”
“小票请收好,有质量问题可以随时调换。”
秦笙偏头,瞥了眼还在怔神的秦焕,“还不拿东西?”
秦焕忙回过神,拎着衣服,跟着秦笙一起离开服装店。
“姐,你以前是个富豪啊?”秦焕问。
秦笙不咸不淡说:“别碎嘴,好好听我的话,下一个华国首富就是你。”
秦焕:……
前一秒还挺感动,下一秒……恕他直言,怎么那么像传.销洗脑?
秦笙没在意他在想什么,嘱咐道:“手机寻个借口给爸妈,抽奖抽的也好,路上捡的也行,反正别说是我买的,衣服自己看着办。”
说完,秦笙随手塞了一把零钱给秦焕,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秦笙骑着摩托车消失在街道上。
秦焕看着手上这堆价值近十万的东西,有点恍惚。
心中浮起一个念头:他姐以前不会是干传销的吧?这么有钱……
**
秦笙骑着车,去了百草堂。
林老正在给黎青扎针,看见她,忙停下手上的事儿,“师……”
秦笙给了他个眼神。
林老也是人精,瞬间明了,将剩下的一个字咽到肚子里。
“秦小友,你怎么有空过来?”
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线上交流,林老早就盼着秦笙过来了,这会儿异常兴奋。
黎青也仰头看向秦笙,眼眸深沉,满是探究之意。
秦笙仿佛不认识他,迈步越过他,走到林老跟前。
她嗓音清冷,没什么情绪,“什么病?”
林老正了正神色,说:“老伤,腰椎受损。”
“嗯。”秦笙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黎先生腰部受过枪伤?”
林老神色一惊,暗暗观察二人。
黎青早知道秦笙不是良善的主,但没想她眼神这么毒辣,一下子就看出来他腰部的伤是枪伤,“瞒不过秦小姐,确实是。”
秦笙点点头,看向林老,“先把银针拔了。”
“好。”林老手脚利落的拔了针。
秦笙戴了双医用手套,不时在黎青腰部按压,询问他的痛感。
林老像个刚出茅庐的学生,严谨认真的盯着看。
半晌,秦笙摘了医用手套,捻了根银针,扎到穴位上。
“嘶。”
猝不及防的痛感,让黎青倒吸一口凉气。
“秦小姐?”
黎青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在报私仇,因为林老扎针一点都不疼。
秦笙捻着那根银针,语气冷淡的开口:
“神经性损伤,激进治疗危险。保守治疗能止痛,但神经会坏死,直至瘫痪。
“黎先生怎么选?”
黎青:……
对不起,是他小人之心了。
黎青直言:“我选择不瘫痪的那个。”
林老好奇发问:“师……秦小友,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穴位?”
秦笙没有藏着掖着,不急不缓的解释:“这个穴位很考验施针人的功底,扎不好了就直接瘫痪了,真正学成、敢治疗的人少,所以很多传承就断了。”
林老还在惊叹学到了新知识。
黎青这边听完这番话,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秦小姐以前扎过?”
秦笙眉眼微挑,不咸不淡说:“没,只是看过老前辈的手札。”
黎青:?
你清高你了不起,拿我当小白鼠。
他要是瘫了,找谁说理去?
“看来位置是对的。”
黎青:……
无所谓,反正不扎也会瘫,摆烂吧。
秦笙只扎了一针,后边是指导着林老施的针。
林老是国手级别的老中医,有国家荣誉称号,针灸技术底子好,上手很快。
黎青扎完针,就回家休养了。
秦笙和林老商量了下霍彩云后续的治疗方案,针灸的频率可以降低,后边主要是中药慢慢调养。
临行前,秦笙又给林老了一堆医学手札,刚默写的。
林老宝贝似的捧着,挑灯夜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