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本官等着。”面对盛耘的威胁,江擎唇角微勾,心情状似不错的答应,接着吩咐车夫,“回府!”
车夫得了吩咐,立刻策马疾驰而去。
盛耘被扬了一身的尘土,背过身掩唇用力咳了几声,脸都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踉跄着朝前走去,却不是回江府,而是去了附近的茶楼……
江擎回府后便去了书房理事,等他腾出手来,已经快到晚膳时分。
途安在旁躬着身子询问,“大人,属下现在让人摆膳?”
江擎没应,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问,“她呢?几时回来的?”
途安知道自家大人问的是谁,“回大人的话,盛姨娘还没回来,”话音刚落,就看到江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忙又找补道,“盛姨娘并未去见什么人,只是在白矾楼多喝了几盏茶。”
听到盛耘没有回去找霍据,江擎脸色缓和了几分,跟着又冷笑道,“我倒不知,这白矾楼的茶竟是这般好喝。”
途安低了头,假作耳聋。
盛耘在白矾楼坐了整整一日,直到茶楼打烊,她才朝江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松风院跨院,并未见着什么人,她微微松了口气,进了东屋却发现,江擎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冷峻的眼神直直朝她射来。
盛耘看到他这张令人厌恶的脸,转身就想走。
“站住!”江擎喝了一声,在盛耘站定后,他看着她窈窕的身段,不容置疑的吩咐道,“过来。”
盛耘闭上眼睛,脸上血色尽褪,指甲掐进了掌心,不愿动弹。
“本官叫你过来。”江擎放在膝头的手掌微微收紧,望着她的背影,沉声又重复了一遍。
盛耘还是没有动,她的脚就像自己生了根,不愿靠近江擎半步。
江擎见她不肯动,只得阴沉着脸起身走向她,在她身边站定后,垂着眼道,“你是为了霍据那个痨病鬼,才不肯回来?”
盛耘听他称霍据为“痨病鬼”,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下一刻,扭头瞪向他,反唇相讥,“大人,有些人虽然疾病缠身,可却是顶天立地,值得托付,可有些人,哪怕官运亨通,位极人臣,实际上却是阴狠毒辣,手段下作,令人不耻,遗臭万年。”
“我阴狠毒辣、手段下作、令人不耻、遗臭万年?”江擎含笑反问,下一刻,狠狠一巴掌甩在盛耘的脸上。
男子力道极大,盛耘被打的趴伏在圆桌上,嘴角慢慢溢出一滴血。
可她眼中却陡然迸出一束光。
“盛耘,你既已经跟了我,那么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再想着别的男人。”良久后,江擎攥着拳头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月光下,他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凶。
盛耘确认他走后,才慢慢坐起来,用力抹去嘴角的血,澄清的眼里哪有半分软弱。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认命!
盛耘和霍据是吏部侍郎江擎信手就能碾死的蝼蚁,可江擎,他也有软肋。
那就是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仁厚且方正,她在江家族学的两年一直对她照顾颇多,如今她被迫做了江擎的妾,江老夫人未必肯拼着与儿子撕破脸,放她离开江府,可其他的却是可以一搏,尤其是在江擎对她有暴力倾向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