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局促不安的瞥了瞥盯着我看的酒吞童子,那眼睛就像是从布偶猫哪儿挖来的,水灵灵且是有神有韵,带着小无辜。
酒吞童子瞧着眼前人,虽然是短发,可配上小脸和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活脱脱就像是曾经在一家人形木偶店,被店长最宝贝的未来酱。
不过,,明显觉着邹舟还是更为可爱和纯真,酒吞童子不禁腼腆的一笑。
谢必安看着两个眉来眼去的,一只手挡在中间。
「你们当旁边是没人还是怎么着?邹舟你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就在这里快活的要上天。」谢必安认真的小表情,把夜叉逗乐了,而范无救无语至极的转过身,心里有万匹马在崩溃。
都这么说了,邹舟毫无所动,谢必安虽然气坏了,可是更多的是奇怪,总觉着丫头是在故意的躲着自己,其次就是避免和自己说话。
这一点,谢必安默默的在心里想,脸上不想露出一丝一毫。
又一个白天即将结束,小别墅的主人一定是回到老家去看望过世的亲人,顺便还可以慢下自己的生活节奏,好好的享受几天的假期。
如此才是成全了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在空房子里面尽情的玩耍。
姑且就叫酒吞童子为童子,他呢,其实和我印象中的截然相反。虽然内向腼腆爱脸红,但是,非常细心,时常帮我关注到了小细节,且总是在一旁望着闹腾的我们,开心的笑。
所谓是真正安静的美男子一枚。
离中元节还有两天,可是,我们几乎都等不下去了。
走在或是飘在偌大的城市中,体验到的不是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大,而是,自己好渺小。
不仅如此,我们几乎是看不到活生生的人类在我们的面前走来走去,所见,不过是零星的车辆过往,繁多的树叶飘落。
生命的气息实在是微薄。
明天该怎么过?
不然还只是我们五个打扑克牌?勾肩搭背的上街招摇过市吗,顺手拿些吃的?抑或是呆在小别墅里面大白天的睡大觉?
脑袋一想到这一些已经开始痛了,我倒下枕在枕头上,翘起我的大长腿。
范无救和童子都去洗澡了,小白理不得,剩下的就是夜叉了。
「亲爱的萌萌大夜叉?」
偏偏这个时候夜叉正在鼓捣主人家的留声机,突然听到邹舟的大嗓门,手一颤,白着眼回过头:「你个烟嗓子别学其他姑娘装腔做调。」
我一咕噜的爬起来,坐到沙发的扶手上,将怀里的枕头对准了夜叉的脑袋砸去。
「本姑娘这是纯纯的大叔嗓,不知道的一听我这声音,立马被迷的神魂颠倒信不信?」
邹舟得意样儿,夜叉是不屑一顾,继续回头鼓捣留声机怎么操作。
夜叉不理我,那我就再次主动出击。
「夜叉,明天你想怎么过?」
「先走开,别碍事。」
我默默的退后一步,「你倒是说说,这留声机其实就是一个装饰品,不是货真价实的。」
思忖了半天,原来是模型,夜叉难为情的侧过头,假装自己其实早已知道,撩开了自己的一处刘海,顺手拿起了一本杂志,若无其事的坐上了沙发上。
「夜叉,我等你回答我呢。」
「夜叉伸手拨开了某人的脑袋。
「你能不能够不粘我?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吼,这句是真理不错,可是,到了明天不就是又变成明天了?
这时,我看见童子穿着一件纯白印着红色字母的体恤和及膝盖的亚麻色短裤,范无救一如既往黑色体恤和黑色
七分裤,一同出现。
至于,小白嘛,不知道从哪里抱着一推积木像只狗似的欢脱跑出来。
我站在红木实心茶几上,咳嗽了几声,以便提前告诉他们一声我有事要说。
果然,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我这里。
「想和你们商量商量,明天怎么过?」
「还能够怎么过?吃饭睡觉游街还有推积木。」
嗤之以鼻。
「你们听,多么庸俗的一个答案,既是无趣也是没有追求,小白同学你志向能不能够再上两个台阶,太lo!」
谢必安觉着自己说的很好很贴切。
「这座城市所有的地方我们都去了,不然,你带着我们穿梭到另外的城市,或是另外的一个时空?」
说话的是夜叉,瞧我的眼神别提多么不屑了。
「夜叉同学你当我是穿越时空的少女呐?虽然我有那个能力,可是不是每一次都如愿。」
范无救无心参与其中,自顾自的埋头看书。
倒是习惯于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酒吞童子站起来,笑着说:「要不,我们去乡村?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说实话,这一次来这里就是想要回我的故乡看看。」
「好,非常好,童子同学你真棒!」
谢必安实在是看不下去,将邹舟从茶几上扯下来,谁知,其中那个谁脚一滑,滚到了一起。
坐在后面的范无救,紧忙将邹舟连人带地毯抓起来,丢去了一个严厉并且冷峻的眼神。
「哈哈哈,你们俩个是来搞笑的!」夜叉总是在气氛诡异的时候,发出爽朗的笑声。
顿时,气氛奇怪的恢复。
「既然童子特意是看望故乡,我们也陪他一起,也算是充足我们的时光。你们觉着呢?」
排除愣头愣脑的谢必安以外,没有人不同意。
探讨结束,我们就各自的回房间收拾自己需要带的东西。
翌日,清晨。
若不是小别墅处的比较偏僻,出了大门两边都是看不到尽头的灰色大马路。
那么,一定被会被人类误这里正在闹鬼,厉害的是,还是一大清早呢。
谢、范还有夜叉和酒吞童子的睡意完全就是邹舟一阵接一阵敲锣打鼓声给搅的一点都不剩下。
就连青阳也是睡眼朦胧的趴在邹舟的肩头上,就像是在小鸡在啄米。
「我说丫头,你正常些不行?」
我不客气的推开了正在揉着双眼的小白,指着扇形窗户外的清阳。
「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你们一个个还像是死猪一样在床上躺尸,我不叫你们,能够起床得这么早嘛。」
谢必安有气无力的,没有精力和邹舟斗嘴,转身朝着大床走去,刚刚一躺下,胳膊还有腿,顿时就猛地的一剧痛。
「死丫头,你干嘛呀!」
「没干什么,只是帮你醒醒瞌睡,赶紧的换好衣服出来,就只剩下一个没有准备好了,知道不?」
谢必安委屈极了,没有睡饱不说还被虐待,好伤心。
要去的地方叫做竹桃县,本来是想要用我秒穿直接达到目的地。
事情并非容易,似乎只有紧急时刻我的意志力才有效果,于是,我们只好坐在青阳化身的巨鹰背上,飞行至竹桃县。
万里无云万里天,清风围绕在我们的发尖。
要说闲暇时刻静好,莫若此时此刻我们心无旁骛,空明而一切顿时变得美好。
简直就是可以说是完美。
「童子,你不是生活在日本么?故乡倒是怎么在这里?」
这
也正是谢必安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酒吞童子凝视了下面一片绿景,扬起微笑。
「虽然我出生在日本,长在日本,可是,在我心里竹桃县才是我唯一的故乡。」
童子一说起故乡的名字,眼里的光彩就像是雨后的彩虹。
他的讲述就是在彩虹中开始了。
我的出生,对于我的家人来说是喜悦的,可随着我长大,他们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口吻,让我慢慢知道,我是不讨喜的。
站在大家族里面,我是那么的不起眼,同时是那么的刺眼。
虽然生的模样好,可是怯弱、不敢靠近人类,跟谈不上劫持女性,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龌龊事,自然也是没胆子偷盗人类的财物,修建自己的豪舍。: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奶奶带着我来到这里,即便是陌生,可我们却是被时时刻刻都被照顾。
当时我就在想,或许家族之外,我并非是一个极不讨喜的存在。
后来,得力于一只金丝雀的帮助,我们找到了竹桃县这个地方,看上一眼,我和奶奶都爱上了这里,最重要的是,生活在这里的妖怪,对我们无比友好。
说到这里,童子眼睛闭上。
我们都屏气凝神,放眼望去,底下还是不变的绿色。
看的真是让我们舒适,仿佛一片绿色汪洋。
耳边,我们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风过了树林沙沙啦啦的声响。
那声音很动听。
奶奶年纪大可是精神抖擞,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我们一起砍来了竹子,搭建了一间竹屋。
家常用品,一部分是奶奶一双巧手做的,一部分是邻居们送来的。
一切准备好后,我们的生活也就开始了。
白天我拿着奶奶做好的风筝上山,一边玩耍一边修炼,饿了有野果子和奶奶做的饭团,渴了,有山泉,凉而甜。
晚上在青纱帐里面,我数着天上的星星,耳边回荡着的是奶奶讲故事温柔声。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盖着奶奶手织好竹叶被子,嗅到的是奶奶煮好的味增汤。
如果早来三四年该会有多么好。
如果日子就那样一直持续下去多好。
童子站起来,明明我们都因为风大而不得不扯住青阳的羽毛,而童子却是能够自如的直立,身影看上去很悲伤却又很沉静。
「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