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会消失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事情。
事情总是和我想要的发展不一样。
我们仨回到无常殿内,一切都不再只是不可以暴露的秘密。
当谢必安看见范无救乌云密布的一张脸、胡大义的吃惊、夜叉的不知所措。看向我的脸,顿时露出了惊色与恼怒。
「胡大义你告诉我,邹舟究竟有是没事?」他问话的时候,胡大义丝毫不敢看过来。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该是回去了。」说着,胡大义踱着步子走了出去。
「你们说!邹舟怎么了?」
「小白叔,我自己说。」我喊道。想要拉过他的手,只是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我自己说,你别冲他们喊。」
听到后,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无精打采,双目无神的谢必安。
「没有事的,丫头。」谢必安脸上的阴霾忽地消失,他抓住我的左手,「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我的血换你的血,没事的,没事的。」
那句没事的,谢必安反反复复念叨了几千几万遍。
自从后院翻进来盗贼后,后门被封住,我所住的小屋木暂时变成了仓库。
夜叉睡在堂屋,而我回到了曾经,挤在谢必安和范无救的中间。
这一夜我们都无眠,或是睁眼或是闭眼直至到天亮。
本以为自己能够打起精神,元气满满的开始我们崭新的一天。
只是,身体不听使唤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丫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连摇头都不能够做到,我眨了眨眼睛,「嗯,我左肩好痛。」
话音一落,谢必安还有范无救两人挨近我。
「伤口自己裂开了。」说完,范无救眼里含着悲切看着我,「伤口还是要给胡大义看看。」
不等我开口,范无救已经离开了房间。
谢必安抓紧了我的手,这时夜叉走到床边。两人的表情神同步。
「你们干嘛呢,只是伤口裂开了而已,你们倒是一脸我马上就要死翘翘的样子。」我笑着说,尽管痛得下一秒想要咬破嘴唇。
他们勉强自己扯出了一抹笑容,我看在眼里,莫名的感动。
很快,胡大义提着他的百宝箱呼哧呼哧的跑来。
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的伤口,就断定的说:「你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哇!」他怒道,全身的毛发在同一时间竖起来,再耷拉下去。
「邹舟被毒鬼咬伤,」说到这里。胡大义停顿下来,搔着自己的下巴,思忖了半晌,说道:「我不是很会说话,就和你们打一个比方,现在邹舟体内自己的毒已经扩散,另外又跑进去一种毒,一山容不下二虎,早晚都会出现血崩,到时候,哎……」
谢必安面无表情,咬着唇抓紧了胡大义脖颈间的猴毛,「会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范无救见状,拉住谢必安扯回到自己的身后。
「胡大义你说说。」
胡大义看向我,他在征求我的同意,难得这个时候还知道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
我点头后,他便是开始说道:「没有血之后,邹舟具体会变成什么样,老夫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必死无疑就是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谢必安几乎是吼出来。
胡大义站在原地,身子扭捏着,显然,他暂时还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
「胡大义你倒是说说,别不吭声。」夜叉在一旁叫道。
「你们都别吵了,弄的我现在脑子都快要炸掉啦。」说完,这时
间,身子渐渐变得有知觉。坐起来后,我下床走向胡大义,「谢谢胡大人。」
「瞧瞧你,都这个时候了,你个丫头还谢什么谢,当初我这一条老命也是多亏了你。」胡大义不好意思扭过头说道,他原来也会脸红,虽然模样很丑就是了。
我忍俊不禁,搂住抱我腿的青阳,「现在我挺好,你们都不要担心,倒是我想问胡大人,咬我的怎么会是毒鬼?」
「毒鬼一开始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野鬼之类的,只是,后来在外游荡时间过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之后,就会转变成毒鬼。」胡大义,解释完,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久留就离开。
一刻钟后,阎魔殿下派来了阿马来告诉我们,钟馗大人已经捉到了我们漏掉的几只野鬼。
同胡大义所说一样,他们都变成了毒鬼。
见到自己自认为食物,便是会咬下去,牙齿或是唾液中含有的毒素便是留下所咬物上。
胡大义已经得到了阎魔殿下的同意,提取了那毒素回到那一片树林,在暂时搭建起来的蒙古包里面做实验。
三天之后。
晚儿和上次一样,前来邀请我们去赴宴。碍于身体出了问题,又不好直说,只能够借口说手头上有很多的事情,暂时没法去。
见她离开后,青阳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生病呢?
我笑笑没有回答。
胡大义最近往无常殿跑得特别勤快。
只可惜,几乎都是失败收尾。
谢必安性子急,在我生病的期间,他的脾气一日坏似一日。
就连范无救有时候都会同他吵上几句,只因为,谢必安平白无故的爆粗口或是砸东西。
胡大义又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几乎是哭丧着脸走进来。
「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我拉过胡大义到房间说。
「嗯,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看你们了。」
「看我们?」我正要问下去,胡大义开门喊来了谢必安他们。
我们几个站在一起,人人都看着胡大义。
「眼看着邹舟身体越来越虚弱,老夫能力不足,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血。」他说完,长叹了口气。
这个办法早在几天前,谢必安有意无意的提了几句,我只是假装没有听到。
「不行。」我果断拒绝,「这根本就不是办法,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或是去找阎魔,殿下兴许有办法是不是?」
胡大义摆出一张衰脸,「阎魔殿下不是万能的,若是不换血的话,邹舟你很快便会没命。」
「嗯嗯,现在就开始换血。」
「对,就是现在。」
「胡大义你别说话了,现在就换。」
七个小时候。
「娘亲,娘亲。呜呜呜,娘亲你快醒来。」
谢必安一把抱起青阳,「别哭,你吵到你娘亲睡觉了。」说完,带着青阳走至堂屋。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醒来?」范无救问。
胡大义目光呆滞,愣了几秒,「哦喔,没事的,邹舟她身体本来就虚,多休息也是好的。」
「邹舟的血和我们不同,将我们的血换给她会不会出现不适?」谢必安猛然想起来,拍着桌子说道。
胡大义摇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叉追问。
「其实我没有把握,换血就万事大吉了。」
「你说什么?」谢必安一怒,掀起来了桌子,「你胡大义把邹舟当什么,小白鼠还是你手里的试验品,失败了也没事,重新再来一遍吗?」
谢必安欲要继续说,范无救制
止了他。
「我也知道这样很冒险,可是,不试一试的话,邹舟只会死的更早,这就是你们想要看见的结果?」胡大义反驳,自己明明就是一心一意想要治好邹舟,倒头来,反倒是被说自己的不是。
范无救少有的情绪开始失控,捏着的拳头,好几次都想要砸中面前的胡大义。
这个时候只有夜叉最冷静。
「事到如今,你们倒是祈祷邹舟赶紧醒来的好。」他说完,一旁低头忍住的青阳,哇一声哭出来。
谢必安倒是想熄灭内心的火,可他知道自己其实做不到。稍稍冷静后,他握住青阳的手,看向埋头不吭声的胡大义,「你知道邹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吗?」
胡大义忽地抬起头,他咽下口水,润润嗓子,说道:「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
等来这一句,谢必安怒火顿时燃起,「你现在可以走了,别让我赶。」
胡大义见势,也觉着留下去只是给自己带来灾难,话音一落,便是出了无常殿。
「白,邹舟一定会醒过来。」
「嗯,但愿如此。」
范无救接着说:「你抽掉的血最多,现在还是去休息才是。」
谢必安甩开了范无救的手,坐在长椅上,「没事,我就想坐一坐。」
屋外的阳光撒进来,照在堂屋内。
青阳趴在桌子上,望着谢必安出神而一边抹泪一面抽噎。
「邹舟现在怎么样?」阎魔喘着气问。
谢必安没有听到。
「谢必安,你傻了?」
范无救闻声从书房里走出来,示意阎魔不要说话。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合上门,范无救才说:「你现在来的不是时候。」
阎魔表情一顿,「邹舟怎么了?」
「目前还不知道。」
「这话,」阎魔瞪大了眼睛,「胡大义不是说你们已经换血,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没错。」
沉默了片刻。
「没事,邹舟命大,应该不会有事的。」
范无救瞟过一眼,「邹舟若是真出事,你会怎么样?」
阎魔一惊,侧过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真的不知道?」范无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