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闻言眸光闪了闪,想想历史,挑眉道,“还真是。”这样一说,他的眸光看着骑楼更加顺眼了。
花半枝黑眸轻轻晃了晃,状似随意地说道,“有机会画下来,与几十年后再来对比一下,应该很有意思。”
林希言闻言眼前一亮道,“这个交给我阿爹最合适了,半城可不是白叫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了。”但是前提得老人家自由了,现在也只是想想。
林希言载着他们穿过喧嚣的商业街,走到宁静的街区。
“还没到吗?姨爹。”周光明回头仰着脸看着林希言道。
“已经到了。”林希言朝前面努努嘴道,“你看前面排着队伍就是。”
周光明扭过头去看着一家门口前排着几个人,“这一大早就来排队了,医生的医术肯定不错。”
花半枝探着脑袋看过去,靠着墙已经有三五个人排队了。
林希言骑着车直接来到队伍后面停下道,“幸好咱们来的早,人不是太多的。”看着花半枝从车上跳下来又道,“单之初老先生的名气很大,前来求医的患者络绎不绝,到了这儿都得按他的规矩,不然你就是位高权重也没用。”说着将光明抱下来。
“他这规矩在解放前没有吃过亏。”花半枝从车上跳下来道,“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
林希言将自行车推到一边锁上,陪着花半枝他们站在队尾才道,“医术高,自然有这个本钱了。”
“嗯!”花半枝点点头,看着前面的房子,很普通典型的岭南大屋。
周光明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姨爹,您不是说人不多吗?怎么不见走动。”看看自己身后,这一会儿功夫又排了不少的人。
“人在里面坐着的。”林希言朝里面指指道。
此时队伍行进起来,花半枝他们跟着穿过大门,里面是天井,一条青砖砌出的小路直通正堂。
路左右两旁是长长的石凳,上面坐着候诊之人,男女老少都有,石凳因为常年久坐被坐的光滑如镜。
“娘,姨爹,快坐下。”周光明坐在石凳上朝花半枝和林希言招招手道。
花半枝闻言坐在他身边,目光转了转。
林希言则摇摇头道,“你们坐吧!我去把自行车推过来。”
“姨爹,快去,快去!”周光明赶紧说道,生怕别人将自行车给偷了去。
林希言出去将自行车,锁在大门口不远处,目光所及的地方。
花半枝四目张望,她身后和对面石凳后,摆放了些花盆,里面种着各色好养活的花卉。
这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墙壁显得斑驳不堪,刻着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充满了浓浓的中药味儿,花半枝抬眼朝正堂看去,就看见端坐在正堂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圆桌前。
圆桌上放着脉枕、笔墨纸砚,针灸包……等都是看病所用的。
林希言放好了自行车站在他们身边。
花半枝仰起头看着他说道,“坐下等吧!估计得等一会儿。”说着挪挪位置。
“别,其他人还坐呢!我就不占位置了。”林希言温润的双眸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大家还挺自觉的。”花半枝看着座位上的等候的患者。
“不按规矩来,单老先生就不给人看病了。”林希言看着他们俩说道。
“哦!”花半枝了然地点点头道紧接着又问道,“就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有人帮忙,只是我们看不见,应该在后堂。”林希言笑着又解释道。
“姨爹,他们看完病,怎么朝后面走,怎么有后门吗?”周光明眨巴眨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道。
“没有后门,后面是抓药、熬药的地方。”林希言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难怪这么大的中药味。”周光明嘿嘿一笑道。
“枝枝看什么呢?”林希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单老先生的医术很棒!”
“嗯!”花半枝点点头道,虽然她听不懂老先生说什么?也她看不见老先生开的方子,但是从看着病人瞠目结舌,连连点头的样子就知道老先生说到点儿上了。
能看出来老人家的医术是治标又治本,找到病因才能药到病除。
“姨爹这里一点儿都不热耶!”周光明看着高高升起的太阳道。
“这是当然了,这样的建筑就是针对岭南湿热的气候建造的。”林希言伸手揉揉他的头道,“该理发了,看完病咱理发去。”
“就像是北方的房子冬暖夏凉一样。”周光明笑嘻嘻地说道。
“对!”林希言看着他笑道,听见里面喊‘下一位’看着他们赶紧说道,“哦!轮到我们了。”
林希言跟着花半枝与周光明身后进了正厅。
“你们谁病了?”单之初看着他们三人道,气色都不错啊!
“先给孩子看看。”林希言翻译老人家的话后,拍着周光明的肩膀道,“去坐过去,让爷爷给你把把脉。”
周光明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的鼓凳上,伸出手放在了脉枕上。
“真乖。”单之初慈爱地看着他笑了笑道,白皙圆润的手搭在周光明手腕上。
“这身体半年来调养的不错,没问题。”单之初看着抬眼看着林希言说道,“继续保持。”
察觉林希言说的北方话,老人家也用语也变了,带着浓浓当地口音的北方话。
花半枝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老人家此举很拉好感耶!
“爷爷你会说我们的话耶!”周光明双眸亮闪闪的看着他说道。
“年轻的时候走过的地方多,就学会了。”单之初笑了笑谦虚地说道。
林希言看着单之初语气柔和地说道,“这孩子吃了不少苦,想看看用不用吃些补药。”
“不用!小孩子补什么?药补不如食补。”单之初面色温柔地看着周光明道,“多吃些好吃的,勤加锻炼身体。身体养的棒棒的。”
“谢谢,爷爷。”周光明站起来道,“爷爷,您给我娘看看。”腾开了位置。
花半枝坐了下来,伸手放在了脉枕上。
单之初三根手指搭在她细细的手腕上,仔细地看着花半枝的脸色,轻轻蹙起眉头。
“丫头,你这身体可是亏的不轻啊!”单之初拧着眉头看着花半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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