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的,是整个大盛朝。”
“不不不,大盛不过一隅之地,尊上的眼界可不值这么一点。”
毒娘子大骇。
“差不多了,然娘,该上路了。”
话甫落,男人眼一凛,骤然出手。
杀机逼命而来,毒娘子运起内力,孰料,胸口一痛,呕出一抹朱红。
男人致命一掌正中她的胸口,“嘭”的一声,毒娘子倒飞出去,强大的冲劲砸破了房门。
毒娘子浑身剧痛,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可血液的颜色却成了乌黑色。
她腹中绞痛不已,面色苍白如纸,呼吸越发的微弱。
男人步步靠近,毒娘子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中,与初见时的场景重叠。
罢了,时也,命也,当初他救自己一命,如今只当是还给他了。
男人蹲下身子,神色漠然,一掌拍向她的心脉,毒娘子闷哼一声,气息断绝。
男人扛起毒娘子,足尖一点,在夜色中仿若无人之境。
他一路扛着毒娘子到了岭北城背后的水源处,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轻飘飘在毒娘子的手腕一割,乌黑的毒血与溪水融合。
少顷,他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缓缓倒出,一股好看的浅蓝色液体渗入水中,不消片刻,乌黑的血色和淡淡的蓝色皆化作虚无,连那股子血腥味都消失殆尽。
时间悄然而逝,眼看夜色渐明,男人再次带着毒娘子的尸体扬长而去。
“孟城主,出大事了!”宁一疾步来到孟沧云面前,神色冷凝。
见状,孟沧云心里一紧,“发生了何事?”
“近日城主不少人病倒,且城中的医者无从下手。”
一听到生病,孟沧云第一反应就是找上官鸿雪,她可是鬼医的弟子,医毒之术远胜于其他人。
“病情扩散了?!”上官鸿雪刚到,就听到了这话,秀眉紧蹙。
“是的,如今城中七成的人都病倒了。”宁一语气沉重。
七成!!!
闻言,上官鸿雪和孟沧云大惊失色。
“上官姑娘,你怎么看?”孟沧云面色凝重。
“此病症来势汹汹,典籍中也并无记载,我暂时没有头绪,我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上官鸿雪转身就走。
宁一和孟沧云面面相觑。
医毒之术他们一窍不通,如今岭北城形势紧迫,长安和鬼医又不在,一切的希望都压在上官鸿雪和毒娘子的身上了。
“宁一,你可有长安的消息?”
宁一摇头。
孟沧云无声长叹,满是无奈。
另一边,上官鸿雪直奔西街而去,刚到院子看到满地狼藉,大骇。
她加快脚步,奔向房中,入目是无数破损的家具。
上官鸿雪环顾四周,并无毒娘子的身影,地上点滴褪了色的血液,无声告诉她这里昨夜经历过一场打斗。
究竟是谁要对毒娘子动手?
她是否安好?
上官鸿雪带着满腹疑问在岭北城寻了半日,依旧没有毒娘子的消息,她心里一沉。
难不成她已经遭了毒手?
上官鸿雪带着满怀沉重在岭北城中穿梭,问了许多人,皆未瞧见毒娘子的身影。
想起她房中的狼藉,上官鸿雪神色凝重。
毒娘子怕是凶多吉少。
常言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见到毒娘子的尸身前,她未必就丢了小命。
在这个节骨眼上毒娘子的失踪,更加说明此次病情的蹊跷。
上官鸿雪脚步一转,前往病患处,却依旧一无所获。
城中染病的人越来越多,满是阴霾,上官鸿雪焦头烂额,竭尽所能用药物吊住他们的性命,却无法治愈。
云长安和上官春秋刚到岭北城上空就察觉到城中的气氛不对,加快速度精致落到孟府大堂之中。
听到动静,孟沧云抬眼望去,看清来人,大喜过望,连忙疾步上前。
“长安,鬼医,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发生了何事?”
“近日城中不少人染上了病,我们却束手无策,幸亏有上官姑娘在,硬生生吊着他们的性命。”
“这么多人接连染病,是疫病还是疟疾?”
云长安对医毒之术并不了解,下意识觉得这应该是传染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了,具体的还得交给专业人士。
“上官春秋,你……”
“老夫是鬼医。”猝然对上云长安的视线,上官春秋顷刻间明白了她未说完的话中之意,连忙开口打断。
“鬼医也是医,医者仁心,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岭北城的百姓命丧九泉?”
“医者仁心,那是神医,而老夫,是鬼医!”上官春秋再次强调了“鬼医”二字。
云长安汗颜,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说吧,要如何你才肯出手。”
去皇都医治东方白,是因为有南疆蛊术的诱惑。
记得孟生曾说过,他们师徒二人千方百计赖在孟府是因为一个宝贝,说明岭北城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既如此,她索性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拿走宝贝的机会。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上官春秋两眼放光,“此言当真?”
“当真!”
上官春秋喜不自胜,将目光落到上官鸿雪的身上。
他刚回到岭北城,毒体的消息还一无所知。
见他望着上官鸿雪,云长安也随之望去,“我知道你们来孟府别有企图,只要你们出手相助,你们要的东西,我应了。”
“鸿雪,事情如何了?”
上官鸿雪摇头,“毒娘子失踪了。”
上官春秋一声惊呼,“失踪了?怎么就失踪了?!”上官春秋眉头紧皱。
好不容易找到完美的毒体,怎么就失踪了呢,还是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失踪的,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不对,就算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至于偷摸着离开,他们师徒又不会要她的小命。
上官春秋一溜烟地窜到上官鸿雪的身侧,低声问道:“你吓着她了?”
上官鸿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可是名震江湖的毒娘子,我能吓到她?”
上官春秋一愣,“也是,那她怎么跑了?”
“跑?不见得,她的房中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遇到了袭击。”
袭击?
一旁早就是竖起了耳朵的云长安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