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使用法力,且又无器无火,低头看向包裹里食物,他面露纠结。
最终,饥饿战胜了犹豫,也不管米硬肉生,他直接抱着啃了起来。
纵然胃里翻滚不已,梵岩天还是全部吃下了肚。
“这般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轱辘从地上翻身,他暗道一声,于是盘膝而坐,闭目静心,感应着脑海中的太玄拳经。
一篇篇晦涩难懂的字眼在脑海中闪烁着,如今的他已经领悟到太玄拳经‘力之一篇第’一篇,虽没能领悟透彻,但大致含意却已经明白了。
在斩尘仙门时他就开始尝试领悟力之一篇的第二篇,花费些时日尚有所心得,如今便想看没了法力是否能继续修炼。
“肤入髓,鹰扬泣,壮南天正色,流囟佢致阙宫。地之色,域之色,天之色,莹白之色,阴阳昏色,故九色昏一,旦古之间,力竭之力诞臾,感苍天,复寰宇,然天机余基,四亿九千霄……”
浑身一颤,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开始修炼,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清明色,突然一篇术法乍然便浮现在他脑海中。
“天机术!”睁开双眼,他不禁愣住,喃喃道。
“难道是因为我对力之篇第二篇有所领悟,所以才转死而生吗?”不禁心中一动,原本的他对力之一篇的第二篇便有所心得了,此次死而复生,他发现对第二篇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和前第一篇同样的程度,不由开始沉思起来。
“这天机术?”神来王拳也是他在修炼时莫名领悟力之篇所得,其威力之大不必多说,梵岩天不禁开始有些期待,同时整个心神也再次沉入到脑海中天机术上。
“天道常态,其规乱于混沌中,惑之,且泛有迹可循。道顽石,可探系之,归天休变化五长,鳞次悠扬肴……”
“什么意思?”嘴角抽搐,他眨巴眼,有些似懂非懂天机术作用。
“怎么感觉像是凡间那些算命的……”一番细想,他不由面露古怪色,这天机术不禁让他联想到曾经在白羽城街头见到过的那些自诩上知前世千年,下知未来百载因果的算命道士。
“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简单了解了解。”梵岩天不傻,见识到神来王拳威力后,他可不会小瞧这天机术。
时光荏苒,大半年很快过去。
此时,破庙附近的老百姓都已经知道了破庙内住了个邋遢的乞丐,而且自从这乞丐来了后,他们便发现家里时不时会遗失些食物,这一来二去的,众人就开始怀疑罪魁祸首或许就是那破庙的邋遢乞丐。
苦于没有证据,他们也拿那梵岩天没有办法,于是乎,各家各户为了避免再次被盗窃,就纷纷养起了看家狗。
破庙内,梵岩天看着角落一天死去的狗皱眉着,昨夜他潜入到一户人家准备偷取些食物,谁知还没进入院子,便被这大黑狗发现了,见状,他连忙拔腿逃跑。
可是这黑狗却不放过他,一路追了出去,拼着重伤,他利用一根木棒活活打死了这条狗,并把其尸体一路拖入破庙中。
“这里怕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如今一到夜晚,狗叫声就此起彼伏,端的热闹无比,以梵岩天聪慧,又如何不知为何这附近会突然多了这么多狗的原因?
经过半年琢磨,天机术他也算是初入门径,越了解,他就越心惊,此时的他已经明白天机术是绝对不会弱于神来王拳的存在。
天机术共共有三篇,其一为始之一篇,其二为天之一篇,其三为灵之一篇,三篇中较易的便是灵之一篇,如今的梵岩天便是灵之一篇入门。
何为灵?上天之德,故万物皆有灵,一山一水,一花一草,一虫一兽皆为灵也。
灵之一篇内涵五算,一为五行算,二为辰算,三为律算,四为威算,五为乙九算。
五算中,梵岩天先学的是最为基础的辰算。
辰算,顺天道循环,探究其意,五算中可谓是最简单的。
“唉,走吧!”瞥了眼佛像下的死狗,他暗叹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龙鼎城城门处,一个邋遢无比乞丐静静坐在路旁,他身下用一种色灰石写了一行字:“携我入城者,免之为其算一命。”
这个乞丐自然便是梵岩天,他别无他法进城,只好出此下策。
路过的行人看到他皆嫌恶瞥了他一眼,跟避瘟疫似的避开他。
见众人神色,他不禁苦笑,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偷食已是逼不得已,再偷别人衣物,他心里实在过不去这道坎。
“恶心死了,还帮人算命呢,你咋不算算自己为何这般穷酸邋遢模样呢?”见他身下写的字,路人忍不住嘲讽。
没好气白那人一眼,世态炎凉,他也懒得计较。
从晌午到黄昏,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但却依然没人愿意上前搭理梵岩天。
此时,一名正在入城的大汉突然神色一动,身子微顿,不禁皱眉打量着梵岩天。
盘膝闭目酣睡的梵岩天似有感,目光直挺挺往大汉那个方向看去。
“咦,他发现我了?”大汉身负宝剑,与其对视,旋即想了片刻,径直走了过来。
“阁下?”打量了眼大汉,梵岩天心中暗惊,出声道,因为他发现这大汉居然是条人劫境后期的青色巨龙。
大汉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伟岸,看上去威风凛凛,但他此时的脸却无比苍白,毫无血色。
走到近前,他面色难看忍不住闷吭一声,强笑道:“没想我们还挺有缘。”
闻言,梵岩天不解,记忆中他对大汉那是一点印象都没,并不认识此人。
见他疑惑模样,大汉却没有解释,扫了眼他身下写的字,不禁轻笑:“道友似乎有难?”
嘴角一抽,梵岩天瞬间无言,此时的他一副邋遢模样,他都不敢让认识自己的人看到。
“你我也算有缘,既如此我便助你一助。”他手一挥,梵岩天身前写的字便已消失不见。
“多谢了。”抱了抱拳,梵岩天站起身,既然有人愿意帮他,他自是不会拒绝。
“走吧!”点点头,大汉当先走向城门处。
见状,他连忙跟上。
大汉为他缴纳了入城费,二人顺利的进入了城内。
热闹喧嚣集市上,小贩们大声吆喝着。
和大汉一同走着,梵岩天迟疑些许,开口道:“多谢了,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姓龙,你称我龙惺便是。”大汉一笑
“龙惺吗……”梵岩天微微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自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你我就此告别吧,我还有事。”脚步微顿,龙惺开口道。
望着龙惺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他收敛心神,不禁暗叹一声,在街角处寻了个位置坐下。
人头攒动的街头,但凡路过的一个个公子小姐老人孩童,在角落处的他都一一打量着。
“好不容易混进城来,得找个赚钱的行当才是。”心中思量片刻,梵岩天有了主意。
天色将黑,龙鼎城繁华的一个地段,他手捧着一个破烂的瓷碗半躺在街头上,看上去尤为可怜。
往来人群微微摇头,这年头死个把人且不是什么大事,更不用说讨饭的乞丐了。
俗话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中,也难得有个把好心的人,施了些钱给他。
手中拿着几文钱,梵岩天心中摇头,自己居然混到要饭的地步,他暗暗叹息。
可笑世人皆以貌取人,他这一身褴褛模样,就连去给人做活,人家都不要他。
这个时代衣物不怎么值钱,在旧衣店花了三文钱,买了一件灰黄的长衫,又在河边洗了个头,此时的他总算干净了些,且那张祸国的俊脸也显露了出来。
陈旧的黄色长衫也难掩他那壮硕的身材和俊美的坚毅刚强俊美的脸,接着河水打量了下自己,梵岩天总算松了口气。
天色暗了下来,夜静静的,天空也无甚星辰,街头上,他随意找个地方躺了下去。
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斜靠在石梯上,眺望着无边的黑夜,他沉思着。
此时在龙鼎城西面一处不甚繁华区域一栋窄小的瓦房内,龙惺看着床榻上的一个被青色绳子捆住的妇人怔怔出神。
妇人面容姣好,正静静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没想到祖龙遗脉居然会在帝鳄一族子嗣身上,这帮老家伙修为怕已是达到妖尊之境,凭我如今妖王之修,怕不是其对手。”龙惺轻语道,他就是在白羽城亲眼见梵岩天杀欧松绝的龙族大汉。
听到他的声音,床榻上妇人猛的睁开一双泛黄的眼眸,死死盯着他,身子不停扭动着。
“莫动,我早与你说明白了,你身藏我龙族之祖血脉,便是我龙族之人,你当真要与我拼个死活不成?”见其醒了,龙惺喝叱道。
“我呸,谁是你龙族之人!我鳄莎乃是帝鳄一族继承者,本王劝你速速放了我,否则待我先祖赶至,你小命难保。”妇人厉声骂道。
“将你带回龙族,我自会放你,休要再多言。”闻言,龙惺不禁皱眉。
“冥顽不灵!”鳄莎泛黄的眼眸杀气一闪而逝。
春季晚间是是清冷的,房檐上甚至还有积雪没有融化,寒风吹拂,梵岩天缩了缩身子。
“冬日都熬了过去,这关头被冻死那就可笑了。”想起这大半年来熬过的日子,他不禁自嘲道。
他体质不弱,虽没法力护身,但还是坚持着熬过了这个冬季。
说来他也不解,任凭多么冷的天,如何冻得受不了,不说被冻死,他就连风寒也没受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