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属楼,这是书院为有钱人家子女特意打造的下人居住地,当然,平日学生家属前来看望也可以居住在内。
不过话虽如此,实则,想住进闲属楼,也是不容易的。
很简单,需要钱!
只要你有钱,你吧猫猫狗狗安排进去,书院也没有意见。
毕竟圣才书院虽是领主授意所建,但真正的书院院长却不是领主,而是一名辞官的二品大员。
依靠朝廷补助的一笔钱可是要精打细算的,有时难免入不敷出周转不开,所以自然要赚些外财。
这闲属楼便是书院外财大头之一,书院可是其中赚了不少钱。
“住多久?”闲属楼楼下一个小房间,一个面相精明男人问道。
“一学期。”不待梵岩天开口,田媛就主动答话。
“一日二十文钱,一学期三两银子。”闻言,男人看着二人出声。
“我知道,给钱吧。”田媛转头对他笑道。
姐妹二人在书院已经上了两年学,所以对其中规矩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不意外。
值得一说的是,圣才书院为期是十年的教学,入学年龄最低不能低过十六岁,最高不能超过二十岁,也就是言,毕业的学子一般都不超过三十岁。
十年虽看似长,但对学院学子来说,是异常短暂的。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书院每一年都会举行一次针对各科的升学大考,但凡没有通过的学子,一律淘汰。
而且每年也是书院招生的日子,那些被淘汰的学生,很快就会被新来的学子填补。
所以,十年看似长,但实则对学子而言,是异常短暂,毕竟能坚持最后毕业的很少。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能从圣才书院毕业的学子在太元部落中都是各地争相录用的人才。
简单细算了下,一日二十文,对普通人家来说也不少了,短住几日尚可,若长期住,必定吃不消,梵岩天不禁暗忖。
对方虽将一学期金额去了些零头,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二楼39号房,你自行去。”收了钱,男人递过一个刻画39的小金属牌开口。
反正钱不少自己的,痛快付完钱后,他接过金属牌后侧身对田媛道:“你回去吧!”
“哦,好吧,明日我再来找你。”想到闲属楼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家丁,她蹙眉片刻,就打消一同上去想法。
“牌子勿要弄丢了,不然你不止日后你进不了房,届时查房时,若没牌子,也会将你赶出去。”见梵岩天上楼,男人叮嘱道。
闻言,他一愣,旋即微微点头,有些诧异看了手中金属牌。
一路来到二楼,只见通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已经有不少人住了进去,周围很是嘈杂。
按照门号,费了些功夫,梵岩天才对找到39号房。
望着紧闭的门,他愕然,自己又没钥匙,这如何进去?
“新来的吧?你将牌子插进门孔里,就能进去了。”路过一名男子见状,不禁笑道,随即提着一个大包头也不回离去。
“哦?”心中讶异,目光一扫,果然门正中间有个食指长的缝隙,犹豫些许,他将手中金属牌试着插了进去。
咔咔——
只听门中响起一道轻微声音,门便自行开了。
“好聪明的人。”梵岩天忍不住出口夸赞,对设计这门的人表示认可。
进了房间,入目是三排床铺,一排共有六张,总为十八张床榻,他不禁无语。
“看来日后要热闹了。”轻叹一声,房间里有这么多床铺,自然是不止住一个人的。
不过他却是误会了,床榻虽这么多,但不一定每间房都一定住满了人,其实在大部分时候,人数都是在五六人至七八人之间徘徊,很少有住满的情况发生的。
目前所看,自己是第一个来的,犹豫些许后,他来到阳光最后窗户边选择了一个床铺。
“待下了车具,天色尚早的话,就出去溜达一番再说。”躺在坚硬木板床上,梵岩天不禁想到风居城郊外风景,就打算前去耍耍。
时间流逝,将车厢从马儿身上卸下后推至一旁,只见他翻身上马行向书院大门。
还有半年光阴,马儿自然不可能一直捆在车厢上,是以,往往停留过长,马和车都是要分离的。
踏踏——
驾——
随着马蹄声响起,梵岩天骑着黑马一路出了书院向城门外驰去。
“好俊的马儿,好俊的后生!”路上行人纷纷暗语,实则因为马和人都太出色了。
黄昏下,日落西山,夕阳从天际挥洒,那般的美如画。
风居郊外,一处林溪相容之地,梵岩天骑在马上望着夕阳沉默不语。
“天涯人,痴途人……”他轻语。
附近溪流汇潭之地,水面枝头,一只鹳妖双目正冷目闪烁注视着黑马上的人类。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他口吐人言,若不看样貌,还当是一个中气十足男人在说话。
白色羽翼一展间,足有八尺,随着七身形一闪,便极速向梵岩天冲去。
迎着夕阳,不知为何,梵岩天竟然突然想到了龙鼎城中的爷孙俩,林冬儿和他的爷爷。
“当年她和爷爷想来已经故去了……”他叹声,暗道自己大意了,当初本应该早点接二人离去的。
曾经自己他太过花心,四处沾花惹草,众女虽然没说什么,但现在他知道,她们绝对没有一人会心甘情愿共侍一夫。
啾——
突兀间一只大鸟从林间急冲而来,那寒光闪烁的利爪目标直击梵岩天胸膛。
轰——
聿聿——
马儿惊鸣,而梵岩天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妖?”摸了摸刺痛的胸口,低头一眼,只见血水沾湿了残破的衣襟,他不禁皱眉转头。
天空中,鹳妖心中骇然,目光惊惧望向下方躺在地上人类。
自己刚才那一击,他有自信一个凡人瞬间便可毙命。
可是他强烈感受道对方胸膛的坚硬,要知道自己已是迈入巩基中期的妖灵,却无法穿透此人胸膛,就可见一般。
“汝胆子不小,若换以前,贫道翻手便令汝葬身。”站起身来,他不禁大怒道。
凭借着曾经的修为见识,对方那一击,绝对不可能超过金丹境,他岂能看不出来?
当真是龙游潜水被虾戏,他心中愤怒犹有可知。
闻言,鹳妖更是惊惧,就凭刚才对方硬生生承受自己那一击,他就相信了其的话,此时已不在敢有逗留之心。
没有开口,他转身便驰向远方,原本落此地只想打打牙祭,却没想遇到这等强人,心中暗骂晦气。
“可恶!”眼见其离去,梵岩天气得青筋暴起。
百里外山头上,一棵参天大树巍然立在中央,只见鹳妖落身上面,很快变作一个青年男子模样。
呼——
他静静站在枝丫上,重重呼了口气,暗自疑惑着。
要知道,当下人族,因历经那场大劫缘故,修士已没几人,如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再不复曾经那番修士遍地走,四处是高手局面。
人族势弱,已是其他异族腹中之食存在,而鹳妖,便是人族遭劫后诞生的妖族,经历一千年方才修成如今境界,是这方圆千里主宰者。
这千年,看得最是明白。
在他眼中,人族只是打打牙祭存在,有机会就抓几个落单的食用。
倒不是他怕人类所以只抓落单,而是他的对人类血肉并不是太爱,时不时吃几个,倒无伤大雅,但长食,他是不愿意的。
“此地来了个人类大修,你等日后行事多加小心,勿要招惹了他。”目光扫视下方聚集而来没化形的众妖,他开口道。
“王,您也打不过他吗?”一只野狗精疑惑摇着尾巴。
“此人深不可测,本王也不知。”想到对方站着给自己打都没用,他尴尬道。
闻言,群妖骚动,要知道,鹳妖是方圆千里修为最高的妖,连其都没把握,众妖又怎能不惊?
“玉郎,那人类当真有这般厉害?”从远处而来一名妖艳女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