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梵岩天带着金西开始在城中游逛。
随着时间推移,一晃间,就已是日当午。
值得一提的是,风居城很大,其共有两个南北通行的大门,被一条主道横穿而过将风居城一分为二。
在主道隔离的左右两面,如今被称为东西城区。
而圣才书院就坐落在城正中的西面,半里处城主府则在东面,两者很是相近。
两个城区皆异常宽广,四通八达的,其上密密麻麻座落着人家。
此时,西城区一条大街上,梵岩天二人走进了一家客栈。
望着吵闹的客栈内,他目光所及,随即便向窗下一个空位走去。
二人游逛了一上午,别说好事,就连打架的猫狗都没见到两只,此时肚中饥饿,所以先填饱肚子再作计较。
喧闹的客栈,食客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群嗡嗡叫唤的苍蝇一般,很是噪嚣。
“主人,这是……”金西不解坐在他旁边蹙眉,她不喜这种环境。
“吃些东西,一会儿再出去转转。”梵岩天摆摆手示意那伙计过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闻言,金西欲言又止,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梵岩天究竟想干什么?
说是找东西吧又不像,说是游玩吧,其神态又很专注,她真的迷糊了。
“有话便说。”瞧之神情,他皱眉道。
金西:“不知主人究竟想作甚?”
梵岩天:“行修行善德。”
金西:“何为修行善德?”
“跟着我就是,日后你自会知晓。”瞧伙计走了过来,他淡淡道,旋即看向走来的伙计。
伙计是个三十岁左右精瘦男子,见二人气质不俗,他客气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梵岩天:“随便来四个荤菜和两个素菜。”
“可要鸡鸭否?”男子再问,他不敢贸然进去吩咐厨房做,因为他知道,有些客人不喜食这些禽类,为了不必要麻烦,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皆可!”梵岩天点头,他对食物没有特别钟爱也没有特别讨厌的,是以平常点菜都是直接几荤几素,由对方自行发挥。
“请稍等。”男子点头,随即转身向后厨行去。
在伙计走后,二人无言,只见梵岩天在四处扫视,而金西则低头沉思,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昨夜你想叫我助你杀谁?”收回目光,他看向金西。
对方既然是妖族,竟然会找到自己帮忙,心中不禁疑惑。
闻言,金西一愣,抬起头,面色讪讪。
原本自己还想利用此人除去玉郎,却没想如今直接连人都卖给对方,她有苦难言。
“他是此地一个妖王,本体是一只白鹳名玉郎,小妖因受他不过,就想除去他,夺了王位。”
事到如今,她说出了缘由,语气有些怅然。
“白鹳?”目光不禁一闪暗忖,梵岩天倏地想起那日袭击自己那头鹳妖。
“你又为何找到我?”他皱眉。
“小妖在玉郎手下做事,那日主人与之遭遇,他回去后叫我等不要来招惹主人,似乎对主人极为忌惮,是以……”金西低声,最后的没有说出来。
“所以你就想利用我去除去他,然后你再占山为王!”开口接话,了解前因后果后,他不由失笑。
金西赦颜,尴尬道:“小妖惭愧!”
只见这家客栈共有两层,底下食桌分布在大堂和角落,细数足有二三十张之多,如今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你们听说了没,李村闹鬼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张食桌上坐了四五个人,此时在说着话。
五人为三男两女皆衣着普通,只见两个女人是三四十岁左右微胖的妇人,而三个男子中,两个为四十岁左右年纪面色蜡黄,一个则是三十岁左右,较为年轻些。
说话的正是两个四十男子中的其中一个。
“我也听说了呢,好像是一个寡妇,被人奸杀后弃尸在水塘中,后来官府去查也查不出真凶,那女子怨气不散,要找凶手报仇呢。”只见其中一个妇人凑上头小声道。
五人是李村旁边一个村子的,经常来风居城贩卖些菜和粮食,为两对夫妇和一个同村的年轻人。
“后来呢,怎么样了?”那尖嘴猴腮年轻男子好奇看向妇人。
“听说每逢半夜,那寡妇就出来挨家挨户找寻凶手,啧啧,要换做我呀,非吓死不可呢。”闻言,那妇人咂巴嘴摇头道。
“这呀,怕是报官也没用哩。”另一个中年男子啧啧道。
“可不,官差再厉害还能斗得过鬼神?”那妇人回笑道。
听着五人对话,不知周围人诧异,就连梵岩天都不禁一愣。
“不知能不能……”他心中顿时一动,目光开始闪烁。
自己连地府都走了一遭,对这鬼怪,他是信了几分的,如今就想从中赚些功德。
要知道,但凡冤孽,都有受害者,而帮助受害者必能获得功德。
而他这几日来辛苦的寻找,可不就为了功德吗?
“李村……”没想居然是自己去过村子,梵岩天不禁沉吟,暗自打着主意。
很快,在吃了东西后,二人一路出了客栈,向李村方向赶去。
“主人,我们这是何处?”出了城后,金西不解。
“到了就知道,休要多问。”头也不回走着,他开口道。
李村——
此时,只见黄昏下,被麦田包裹的李村很是唯美,村口那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核桃树随风摇摆着。
李村村口是一片核桃林,梵岩天来过一次自然记得。
很快二人便穿过核桃林进入了村子。
望着前方左右一排排的土墙瓦屋,再听耳边时不时传来牛叫和狗吠声,他犹豫些许,向一个正在门口编织草鞋的老者走了过去。
阴影笼罩,老者下意识抬头。
“你们找哪个?”只见老者嘴里叼着编织草鞋用的麦杆,看着二人,那皱纹密布蜡黄的脸上满是疑惑。
“老人家,贫道会些降邪之法,听说李村出了怪事,是以特意前来看看。”梵岩天直言不讳开口,他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你是法师?”闻言,老者放下手中草鞋,疑惑问。
李村出了怪事,禀报官府,官府也无能为力,是以一到夜晚,都人心惶惶的。
听眼前这个年轻人自称是道士,所以他才会这般问。
“算是吧。”梵岩天愣了片刻,微微一笑。
法师在凡俗是指能降妖捉的统称,他略有耳闻,所以便大方承认了。
“那女鬼不得了,你可不要逞能,悟了性命才是。”老者站起身递过一条木櫈,凝眉道。
自从七天前闹鬼之后,村中虽无人员死去,但受重伤的却有好几个了,老者心善,怕他逞能找死。
“放心吧——不知那女鬼夜间在哪出现,贫道也好做些准备。”梵岩天问道。
老者:“李老山家,每次都是他家闹得最厉害,受伤的也是他家的人。”
“怎么,莫非有蹊跷?”
“什么蹊跷哟,那李老山六十多岁了,两个儿子出门赚钱去了,家里就个老伴和两个儿媳妇,外叫五个不过十岁娃娃,怎么闹也闹不到他头上不是?”
梵岩天:“额……”
“小法师,你稍等,我带你去找村长。”
“不必了,勿要惊动别个就好,若你不介意,我就在此等待就是。”
“这如何使得,不要怠慢了你才好。”老者一愣。
“不碍事,待我今夜看看再说。”
“那要得,进屋吧,我叫老伴给你些吃食。”
老者家是一栋瓦房,屋檐近处是田地,后面是一条河沟,在河沟后方则是另一户人家。
瓦房分为左右两个房间,此时皆大开着门,就见右边房间里走出了一个头发斑白灰衣的老妇人。
“给这位小法师做些吃食,人家晚上要帮我们捉鬼哩。”正在收拾地上杂物的老者转头与那老妇人道。